池临心惊,生怕哥哥再失去神志,更重要的是哥哥的身体正如曲宁所言绝不能再运功了。
可是,母后逼到这份上,换成是他,早忍不住了,他完全理解哥哥现在的心情!池临几乎毫不犹豫地道:“哥哥,你停下,让我来,让来对付她!”
旬郁一样心惊,他亲眼见识过恶魔失去神志后的恐怖,简直毫无人性可言,只是一味的杀戮,见到人就杀,制造一个个人间炼狱,即便身中那么多箭都不能阻止他,快速保护性地走近容辛几步,冷静道:“皇上,你先走。”
容辛岿然不动,就这么笔直站着,亲眼看着变化的池岩。
一圈圈包围的池州国士兵,由原先的严阵以待、士气旺盛,到此刻握着刀发颤,一个个忍不住想往后退。之前看恶魔好像没什么,被西陵国与华辰国士兵围攻时还要旁边的人保护他,现在才真正意识过来他们此刻包围的是十二年前屠杀皇宫与京城的大恶魔。
停在远处的月瑾也看到了,急忙快步而来,一个飞身进包围圈,对曲宁与池临劝道:“快阻止他,他会经脉尽断而死的。”
相对于众人的胆战,小团子反而觉得新奇,拉着池临衣摆的那只小手松开,改为双手拉池岩,甚至玩儿似的抓池岩周身散发出来的那层红光,抓一把打开手心看一下,发现没有抓到,又抓一把。
池岩似乎什么都听不到,猩红如血的眼,身上的红光越来越盛,那些已经上了金疮药止血很久的伤口都跟着一个个裂开,鲜血直往外流。
月瑾暗藏皇陵这么多年,有深入了解与研究过魔性,也有想办法怎么消除魔性,可是始终没有成功,“相信我,我绝不是危言耸听,支撑他还能运功的,是他身上的魔性。他这是在饮鸩止渴,一旦停下就会被魔性反噬,必死无疑。”
就算没有月瑾的话,曲宁也清楚伤成这样的池岩再运功会是什么后果,没有一刻停止过劝,一边劝一边按住他身上那一个个裂开的伤口,可是伤口太多太多了,两只手怎么按都按不过来,“你别这样,会有其他办法的,我们一定能想到其他办法的……”
“哥哥,你先停下,让我来!”池临重复,伸手扣住哥哥的手腕,直接运功到哥哥身上企图拦阻。
内力交汇,下一刻,池临阻拦不成,反被弹开,身上气血一阵翻涌。
就连旁边的曲宁也被那股无形的刹那间而起的强大内力弹开,倒退数步跌地上。脚下小小一个的小团子,更是整个人被弹飞,“噗通”一声栽进数丈外的雪地里。
四周一圈圈包围的池州国士兵越发战栗。
容辛依然稳落泰山。
寒风呼啸,四面八方白茫茫的雪都整片整片的浮了起来,浮到半空中,遮天蔽日。
曲宁难以置信看着。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震撼与惊恐到无以复加,除了一身雪有点摔晕了的从地上慢慢爬起的小团子。
下一瞬,所有浮空中的雪,以泰山压顶之势飞砸向笔直而立的容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