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里,知祥,幽州刘仁恭派了使节过来,希望我们可以出兵牵制振武军赫连铎。”
东奚人王廷,东奚王吐勒斯拿着一封信件递给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婿。
目前吐勒斯可以仰仗的人就这两人,其他的人也不太可靠。
吐勒斯想摆脱契丹的控制,而东奚内部却有很多人想要投靠契丹,就以述律氏为代表。
“父王,这是唐人自己内部的事,我们去干涉不太合适吧?”术里有些反感这样的行为。
他并不想奚人卷入唐人的内乱,不然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奚人就有可能被波及,然后万劫不复。
“可是我们跟刘仁恭的关系不错,我们又不是去入侵大唐,只需要做做样子攻打一下吐谷浑的部落,牵制一下而已。”吐勒斯说道。
“可吐谷浑如今并不弱,若是贸然开罪,会让奚人的处境更加艰难。”术里反驳道。
“知祥,你本就是唐人,对于唐人内部的事情知道不少,你看来应该怎么做?”在自己儿子这里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吐勒斯便看向孟知祥。
别看孟知祥年轻,但其却是年轻有为,有着自己的襄助,如今在奚人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想到用一个女儿就换来这么一个能人,吐勒斯便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没有做错。
“父王,知祥认为应该出兵。”孟知祥沉声道。
此时的孟知祥一副奚人打扮,若不是长相有着明显的唐人模样,谁又知道他曾是一个正宗的唐人。
得益于三年前那次别有用心的‘意外’,孟知祥也一步一步开始了自己的野心之路。
虽然娶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但他也没到非得死气白咧的去求乌思朵喜欢自己。到现在,他对乌思朵已经没有了那份爱慕之情,更多是把对方当成了自己野心之路的一个垫脚石。
他跟乌思朵的关系不和睦,在东奚贵族内部也不是秘密,不过东奚王并不介意,因为孟知祥给他带来了不少惊喜。
借着吐勒斯赏赐的五千帐部族,加上跟刘仁恭的秘密联系,额外得到了不少武器盔甲。
三年来,他为东奚王南征北战,剿灭了东奚内部暗中投靠契丹的小部落,也吞并了不少其他部族的不少部落,是赫赫有名的杀神。
别看他长的文质彬彬,杀起人来可毫不手软。
到现在,他的手下已经有着将两万帐部族,在东奚内部也都是赫赫有名战将。
而李嗣源在去年迎娶了述律氏的小公主---述律燕,述律燕也是述律平的胞妹。借着这层关系,沙陀部也发展迅速,但也不过才一万五千帐,不如孟知祥。
虽然两人是结义兄弟,但是这兄弟之情已经跟淡薄了,只是还维持着表面的和睦。
孟知祥站在东奚王这边,李嗣源站在述律氏和契丹这边,注定日后会刀兵相见。
孟知祥的崛起,有一个人很不喜欢,那就是吐勒斯的长子术里。
吐勒斯其他几个儿子都不成气候,也就术里有些实力。
孟知祥的崛起,对他继承东奚王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两人的关系从去年开始,就有些紧张了。
“孟知祥,你不是故意的?你是唐人出身无所谓,但你也要为奚人考虑。
如今奚人内忧外患,还去掺和唐人的内乱,你还劝父王出兵,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难道你想让奚人走上一条不归路吗?”术里站起来质问道。
“术里,你先听他说完。”吐勒斯脸色有些不太高兴。
“父王!”孟知祥神色冷漠地看了一眼术里,沉声道,“父王,不是知祥置奚人于不利境地,若是父王愿意让奚人沦为契丹附庸,大可不理会知祥所说。
若是父王想要重振奚人的辉煌,就必须寻找盟友。
短时期,刘仁恭是一个很适合的盟友。
若是知祥没猜错,刘仁恭应该想夺取卢龙军节度使的位置,所以需要我们牵制住赫连铎的主力。
而我们若帮了他这次,他就欠父王一个人情。而且在他当上卢龙军节度使之后,短时间也需要借父王这个外援来让他坐稳卢龙军节度使这个位置。
而他坐上这个位置后,契丹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大敌。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这样双方的关系就会变得紧密。
有卢龙军作为父王的盟友,在面对契丹的压力时,也会小很多。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卢龙军境内还有一支奚人部落,若是能让刘仁恭归还这部,奚人将会变得更强。”
“你是说西奚?”吐勒斯陷入了沉默。
那是他父辈时期的事了,当时一部分奚人不满契丹的压迫,在酋长去诸的率领下选择内附唐人,现在居住在妫州。
这一支奚人也有数万帐,实力虽不如东奚,但也是卢龙军境内的一支实力比较强的部落。
西奚是反对契丹的,现在自己也想重振奚人的雄风,或许有机会和解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西奚回归,奚人实力大涨,或许自己在面对契丹的时候,压力没有那么大。
想到这点,吐勒斯心动了。
“知祥,你对唐人的事比较了解,这件事就让你去办吧。刘仁恭这个盟友必须交好,除了你帐下出一万骑兵外,本王给你调一万五千骑兵。
两万五千骑兵,应该可以让刘仁恭满意了。”
吐勒斯想了想,吩咐道。
“父王,这不合适吧。。。”术里大急。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吐勒斯脸色不悦,“术里,你也得多向知祥学学,把眼光放远点。”
意见被父王驳回,术里有些恼怒,但最后还是愤然离开。
术里走后,吐勒斯这才缓和了一下,看向孟知祥,“知祥,术里的性子有些狭隘,你稍微担待一点,本王也不希望你们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父王放心,知祥有今天,都是父王的相助,知祥记在心里的。”孟知祥认真的点了点头回道。
“你知道就行,若是术里像你这样,本王也就省心多了。”吐勒斯叹了口气,“回去给乌思朵道个别,她那性子你就多让让。毕竟你们连孩子都有了,懂吗?”
“父王放心!”
看到对方那问询的眼神,孟知祥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