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州城外,皇庄。
虽然其他妃嫔并没有跟随李晔去同州城,但是也在皇庄和牧场这边游玩。
论景色,这里自然不如长安,也不如华清宫这些地方,但也别有一番意味。
而且在这里没有在大明宫中的那种约束感,整个人都显得很轻松。
由于李晔,还有皇后、丽妃几人都不在,所以皇庄这边做主的变成了四妃之一的淑妃张隽宁。张隽宁的身份有些特殊,虽然平时很低调,但是在后妃中的地位却不低。
就在这边一众妃嫔游玩的时候,皇庄外却迎来了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士子。
当然,不是有人请他来,而是不请自来。
皇庄方圆一里内都有禁军驻扎,数里内有禁军的巡逻骑兵。
所以这个士子还没靠近皇庄就被巡逻的禁军士兵给截下来。
“前方乃禁地,闲杂人等请回避!”
“军爷,我是告御状的,还请军爷通融!”韩三郎连忙解释道。
“御状?”为首的火长笑了笑,“读书人,要是人人都告御状,圣人岂不是都没法休息了?要有冤情,去大荔县衙或者同州刺史府,不要惊扰圣驾。”
“军爷通融,就是大荔县衙与贼人沟通,在下无奈,这才来告御状。”韩三郎着急道。
“你这读书人读傻了吗?都说了让你去刺史府去!”火长有些不耐烦了。
旁边的巡逻骑兵也都握着马槊,准备驱赶。
想到家人身陷囹圄,想到自家嫂嫂被人凌辱而死,韩三郎说什么也不愿离去,当即跪在地上。
“军爷,我阿兄是天策军的军官,我阿兄的妻子前几日被贼人抢去,然后身死。为了封锁消息,大荔县衙还派人抓走了我的阿爷等家人。
就小弟因为在州城读书,才幸免于难。
希望各位各位军爷可以通融一下,我阿兄在前线奋勇杀敌,但他的妻子却在家乡被人凌辱杀害。小弟实在不甘心,奈何贼人跟大荔县县令关系密切,还把前去告状的阿爷给赶走,昨日更是抓走了我阿爷等全部家人。。。。。
各位军爷,求求你们了!”
韩三郎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大声说道。这让一众巡逻的士兵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是挺可怜,不过却不知真假。
“你的阿兄是天策军的军官?”火长沉声问道。
韩三郎连忙点头,“是的,四年前便是天策军的火长。”
“这几个月有没有人去你家中告知你阿兄身死的消息?”火长再问道。
“我阿兄死了?”韩三郎停止了哭泣,愣在了那里。
火长解释道,“我是说最近几个月有没有人告知你阿兄的消息?禁军的人。”
“没有!”韩三郎肯定道。
“你这个事我们虽然同情,但是我们帮不到忙。”其实火长也很气愤,男人在前线浴血杀敌,而家人在家乡却被人欺负,甚至妻子都被凌辱而死。
同情归同情,但是火长真的帮不上忙,他就一个监门卫的火长,管不到地方上的事。
“怎么可能?只要你们通融一下,让小弟去面圣即可。”韩三郎不解道。
“面圣?”火长摇了摇头,“读书人,你想的太简单了,面圣可不是容易的事。就算是我等让你过去,你也无法靠近皇庄,这样的事情,是传不到圣人那里去的。
别看我们,我们只是普通的士兵。圣人岂是常人可以见到的,就算是我们也只能远远瞭望。”
“为什么?为什么?”
看到韩三郎失魂落魄的样子,旁边有几个士兵有些不忍,“火长,但我们不能这么不管吧?都是禁军的兄弟,而且还是天策军的,那些地方的恶霸,也太不是人了。”
“就是,我们在前线杀敌,但却保护不了家人的安全。”
听到几个手下的抱怨,火长也有些犹豫,看了看韩三郎的模样,咬牙道,“这位小郎君,你也别去皇庄了,圣人此时不在皇庄。你要是真想告御状,就在这条路上等着,或许能等到圣人的车驾。”
“火长,你这。。。”旁边的人连忙拉住他。
这可是犯忌讳的,毫无疑问是泄露圣人的行踪,要是被奸人得知,那后果可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担着的。
“留两个人盯着他!”
火长沉声道。
火长此举肯定是要担很大风险的,但若是这件事是真的,火长也看不下去,他不想自己以后上战场的时候,家人也被人如此对待。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韩三郎连忙跪在地上磕头,丝毫不管读书人的尊严、傲气什么的,在他看来,家里人才是重要的。
。。。。。。
“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都装了满满一车了!”
离开同州城,看到那专门用来装在城里购买的东西的马车时,李晔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本是带几人出来转转,没想到刘晨妍二人却在大购物,难道女人这个毛病几千年都这样?
“这不是其他姐姐妹妹们都没有出来吗?所以妾身就多买了一点。而且,这些东西样式那么好看。”刘晨妍笑着道。
当然这些东西并不是随便就可用的,回去还得让内侍省的人好好检查一番,以免有违禁的东西。皇室的安全,可不是小事,而且一般情况下,还不能在外面乱吃东西。
“随你吧!”李晔摇了摇头。
车子开着开着,在距离皇庄还有五里的距离处就停了下来。李晔掀开窗帘,看到周围的景象,有些疑惑,便问着小跑过来的张威。
“怎么回事?怎么在这里停下了?”
“陛下,前面有一个士子挡住了去路,说是要告御状,已经被监门卫的将士拿下了。要不,老奴下令把那人赶走?”张威连忙回答道。
“告御状?有意思!没想到朕还能碰到这么一出,走去看看!”李晔好奇心大发,便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张威想要扶着李晔,却被李晔推开了,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此时随行的禁军士兵都已经散开在周围禁戒,附近巡逻的士兵也都赶了过来,而在车队前,一个士子被禁军士兵押着,旁边还有十来名禁军士兵下了马在那里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