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有这场马球比赛,也跟朝廷在乾宁五年在长安举办马球比赛有关。
对于马球比赛,各藩镇的看法不一。有的根本不打算参加,有些则是想趁机跟朝廷加强联络,朱温更是想打朝廷的脸。
这是藩镇的反应,不过对于朝廷直接控制的各道来说,那又不一样。
都想着借这个机会在圣上面前长长脸,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常行儒就是其中之一。
常行儒是陕州防御使兼陕州刺史,而陕州也算是一个藩镇,但这个藩镇又很听朝廷的话。
因为陕州夹在朱温和朝廷中间,实力并不强,但又利用跟朝廷的关系,有着两千骑兵,所以凑出一支马球队倒也不难。
眼看乾宁四年就要过去,常行儒自然想尽快选出去长安参加马球比赛队伍的选手。
所以才有了这次马球比赛。
“这圣上怎么想的,居然想要在长安举办一场全国性的马球比赛,这不是玩物丧志吗?”
“彦之慎言!”
听到杜荀鹤如此不分场合诋毁圣上,可把周繇吓了一大跳,着急地看了看周围,连忙拉过杜荀鹤。
“周长史作为朝廷官员,怎么能对此不问不顾。僖宗在世期间,不也是因为马球误国,周长史更应该上书才对。”看到周繇居然如此没骨气,杜荀鹤就有些不满。
不过他倒是忘了,他为了求得朱温相助,是如何巴结朱温的,更没有一点文人的傲骨。
周繇叹了叹气,“彦之许久没有到长安,不清楚朝廷现在的局面,如今的圣上可不是僖宗能比的。
圣上登基四年,北平河中王重荣、河东李克用,南安山南东道、荆南,西复陇右、河西。这岂是先帝僖宗能比的?
如今的圣上可是被不少人誉为大唐的中兴之主,而是大唐自立朝以来,马球便备受尊崇,一场马球比赛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吾听闻你去拜访过梁王朱温,吾比你年长几岁,须得提醒你一二。不要跟梁王靠的太近,圣上已经在谋划对付梁王了。”
“圣上对付梁王?梁王平定黄巢、秦宗权等叛乱有功,乃大唐的忠臣,圣上不怕被天下人唾骂吗?”
“彦之,你。。。。”面对这同乡的口不择言,周繇有些后悔了,若是对方一直这样,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别到时候自己反而被这位牵连了,岂不是很冤枉。
“那边跟周长史一起的那人是谁?”
马球场上,看到周繇一直跟一个年龄相仿的文人打扮的男子对话,一身戎装的常行儒有些好奇。
大唐并不缺马球场,长安城内更是比比皆是。不过在这陕州,马球场却是不多,城内一共也就三处,一处在常行儒的府中,一处就是眼前这位于军营的这处,剩下那处则是在一个喜欢马球的大户人家。
“回禀父亲,据下人说是周长史的一个同乡,去长安参加明年的科举的,不过这人是从汴州来的。”一旁的常威说道。
常威是常行儒的次子,之前被其父送到长安的武学读书,这次是请假回家。正好其对于马球比较熟悉,在长安的武学中,也有马球这门课,而且还有不少马球队,他便是武学前三马球队的主力。
因为这个原因,常行儒便让其好好指导一番陕州的马球队,不说在来年的马球比赛夺冠,拿个稍微好点的名次,他的脸上也有光。
“汴州?”常行儒侧过头看了看周繇身边那男子,“倒是有点意思。马球比赛马上就开始了,今天就让威儿你看看为父训练出来的这支马球队如何。”
“父亲的马球队中可有不错的选手?孩儿听闻圣上对这次马球比赛很看重,据说还有额外的奖赏,但是不知道真假,只是武学内有人在传。”
“有一个,你看见那站在马球队第一个那人没有?”常行儒指了指马球场上一个头上缠着红布、一手牵着骏马一手拿着球杖的男子,“那人不错,叫凌清,为父手下一名火长,之前倒是不显山不漏水的,不过打起马球来却是不错,特别是那骑术,让为父都叹为观止。”
常威看了过去,看到那个跟正常的汉人面孔有些区别,有些疑惑,“父亲,那人不是我唐人?”
“是。他的父亲是唐人,他的母亲据说是回鹘人,你也知道这几十年,中原地区也有不少回鹘人定居。”常行儒笑着道。
“难怪,回鹘人可是天生的骑兵,没想到父亲手上还有这样一支队伍。”
随着陕州的一众官员和那些受邀的家族等观众都到了后,整个马球场上就传来欢呼声。
这处马球场并没有专门的观众席,都是临时搭建的木质台子,这就导致可以容纳的人并不多,不过千余观众而已。
但是热闹程度也不逞多让,这样的一场比赛可是很难看见,这就让不少陕州的百姓即便是不能进入球场观赏区,也在距离球场不远的地方想要一睹这场比赛的风采。
这场比赛一共就两个队参加,其中一个队自然是常行儒从自己军中选拔出的三十名精锐士兵组建而成;另外一队则是由陕州城的大家族和富商联合组建的一支球队。
由于明年的马球比赛,只是军人的一场比赛,所以这些大家族的马球队是参加不了的,不过却可以作为常行儒这马球队的陪练。
马球比赛人数是一队十人,剩下的都是替补。
双方的比赛一共分为三场,每场比赛半个时辰,中间各休息一刻钟。在三场比赛中,最后把球击入对方球门中最多者一方获胜,最先赢得两场比赛的队伍获胜。
而且为了这场比赛,常行儒和那些本地的大家族和富商还拿出了丰厚的奖赏作为彩头。
“哗众取宠,打马球难道能帮助朝廷抵御强敌?”
看到这即将进行的马球比赛,杜荀鹤一脸不屑。
“杜兄所言,柳某可不赞同,这马球可是很精彩的。就是不知道眼前的马球队跟跟禁军的相比,孰强孰弱!”柳璨看着球场中已经在做着比赛准备的两支队伍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