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算不上,郭某只是有些一些看法而已。只不过若是阡将军认为拿下这三座小县城就满足了,那郭某也只能尽快离去,不跟着阡将军自寻死路。”郭琪笑着道。
“大胆,你怎么跟我们将军说话的?”见郭琪这态度,阡能身边的一个将领便忍不住呵斥道。
“阡将军就是这么教育手下的吗?要是这样,郭某就更加失望了,靠他们能成事才怪。”郭琪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他这欠揍的表情,让阡能身边的人看到顿时火冒三丈。
阡能脸色也不太好看,“若是郭军使是来找茬的,陌某希望郭军使请便,陌某也不是什么人可以拿捏的。”
“阡将军说笑了,若是郭某是来找茬的,也不会助你击败官军。”郭琪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这阡能的气度如此之小,他才说两句,对方就忍不住了。
不过他现在也只能跟对方合作,才能趁着混乱,在这西川找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这才有报仇的机会。
“那郭军使是来干什么的?你作为曾经的黄头军军使,地位崇高,如今居然来相助陌某这种小角色,这让陌某心里也不敢对郭军使放心。若是郭军使今日不肯吐露真实原因,请恕陌某只能把郭军使请出这安仁县城。
之前郭军使相助之恩,陌某也一定会铭记在心。”阡能死死地盯着郭琪,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答案,不过他还是失望了。
郭琪倒没想到对方在担忧这个,不禁哑然,笑着道,“郭某此来,的确有些唐突,不过我们并不是敌人,反而还可以作为盟友。你也知道,郭某乃朝廷通缉之人,田令孜和陈敬瑄那狗贼杀郭某,还想置郭某于死地。
而阡将军你此次起事,陈敬瑄那厮肯定不会坐看你壮大,定会派兵来围剿你。阡将军现在虽然有上万军队,但那都是什么军队,相信阡将军自己也清楚,靠这些乌合之众,根本挡不住装备精良的朝廷大军。
所以,我们必须联合起来,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击败朝廷大军。”
阡能听后也不禁沉默,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幕僚张荣,然后沉声问着郭琪,“接下来,那郭军使有什么好的建议?”
“很简单,趁着年前,攻克邛州,占据邛州七县之地。然后向南进攻雅州、黎州,然后向北进攻蜀州、彭州,向东谋取眉州、嘉州。只有这样,阡将军才能可以与朝廷抗衡,进而逼朝廷承认你的合法性。”郭琪淡淡说道。
阡能也有些意动,不过想到眼前的郭琪,便问道,“那郭军使呢?总不能甘愿屈居陌某之下吧?郭军使图的是什么?”
“我只需要雅州。郭某可以助阡将军拿下邛州,但是阡将军也需要助我拿下雅州,不知阡将军可否满意?”郭琪询问道。
阡能和张荣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张荣点头后,他便答应了这个合作办法。
“那不知郭军使有什么办法拿下邛州?邛州虽然只剩下不到4000之众防守,但邛州城高墙厚,不是我们的军队短时间可以拿下的。”阡能有些好奇。
“这很简单,邛州的一个镇将是郭某的熟人,只要郭某一封书信,对方便会配合我们里应外合,拿下邛州。”
阡能听后也不禁有些惊讶,不过对于郭琪,他心里的防备更深。不过目前也正如其所说,若是不拿下邛州,等年后朝廷大军抵达,他的部队很有可能被邛州府军和朝廷大军两面夹击,到时候只有失败这一种可能。虽然与郭琪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不过目前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随后在郭琪的建议下,把各自的军队按照官军的编制重新改编了一下。五人一伍,十人一火,五十人为队,百人为旅,五百人为营,千人一厢,五千人为一军。
这其实就是二五编制,跟李晔的天策军采取的五五制有很大同。天策军没有伍、旅两个建制,而是五火一队,五队一营,五营一都,五都一军。在两个月前,李晔增设了一个都,乃骑兵都。
回到正题,阡能趁机把自己的部队编为了两个军,郭琪也把自己的部队编为了一个小编制的军。虽然郭琪只有3000人,但他的部队,纪律较阡能的部队更加严明,战斗力比阡能的5000人还强,这也是为什么阡能忌惮他的原因。
在军队整编好后,阡能和郭琪便对邛州动手了,就在邛州刺史方面以为临近过年,叛军不会进攻,谁知道在除夕那天,叛军便攻破邛州,邛州刺史在刺史府自缢身亡。占领邛州后,阡能自称邛州刺史,郭琪自称邛州防御使,两人共同占领了邛州七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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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年,注定李儇过得不舒心,本来因为喜得龙子的好心情,也被邛州被叛军占领的坏消息给破坏。
当然让李儇心情不好的原因不是因为邛州被叛军攻占,而是因为邛州被占领,蒙顶的茶叶无法运至成都府,这意味着他就要少收到很多钱。本来受影响最大的应该是李晔才对,不过看李儇这态度,反倒像这茶叶生意是他的一般。
“陈敬瑄,你干什么吃的?为什么邛州发生叛乱,你到现在都没有出兵平叛?坐看叛军占领整个邛州。”心情不好的李儇直接把陈敬瑄叫来,然后大骂了一顿。
见皇帝如此大发雷霆,陈敬瑄顿时汗如雨下,连忙道,“陛下,臣也是刚知道这个事,之前邛州刺史一直没有向臣汇报这事。虽然臣有所耳闻,但以为就是普通的骚乱,没想到叛军会这么快攻破邛州。”
“陈大人倒是挺会推脱,邛州刺史已经战死,任凭陈大人怎么说,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治下发生如此之事,作为节度使的陈大人居然不知道,这有点说不过去吧。我可是听说陈大人在各州都有自己的眼线,难道他们没有把这个事告诉陈大人?”一旁的郑畋毫不留情的揭穿陈敬瑄的谎言。
“郑卿说的可是真的?”李儇脸色不善地看着陈敬瑄。
“陛下,臣冤枉啊。”陈敬瑄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并狠狠地瞪了一眼郑畋,他此时都恨不得把郑畋大卸八块,不过先得把皇上的怒火熄灭才行。
“冤枉?事实摆在面前,难道陈卿就想如此搪塞朕吗?”李儇不满道。
“陛下,老奴以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想着如何平叛、邛州扼雅州通道,若是不尽快平定叛乱,今年的茶税势必受到影响,何不让陈大人戴罪立功。”田令孜连忙站出来给自己兄长求情。
“朕可是听说之前犯上作乱的郭琪那贼子也在邛州,而且还自称邛州防御使?”李儇问道。
“陛下放心,臣一定斩下郭琪贼子的头颅献于陛下。”陈敬瑄当即保证道。
“朕要他的头颅干什么?朕要的是平定叛乱,然后收拾郭琪贼子,要是连个普通的叛乱都平定不了,你这个节度使就别当了。”李儇威胁道。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辱圣命。”
听到李儇让陈敬瑄去平叛,李晔心里有些失望。其实听到叛乱,李晔心中还有些欣喜,他正愁找不到给天策军练兵的机会,就算是他给天策军再好的装备、待遇,训练再好,若是不上战场磨练,注定只是一支不入流的军队。
不过邛州发生叛乱,按照道理,的确也应该是作为节度使的陈敬瑄派兵,而不是派他的军队前去平叛。
“好了,下去吧,寿王留一下。”李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一脸不高兴地坐在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