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限制住活尸的一条腿,就意味着小保姆没法活动了。
木匠的器具带有辟邪作用,而且这些器具,对于僵尸的作用,要好过对付鬼魂,对僵尸有着更强的克制作用,因此钉住一条腿,只要不被人拔掉,小保姆是别想逃出来了。
解决掉她一条腿,我立马去钉另一条腿。
小保姆被大胡子牵制着,哪怕看到我在钉她的双腿,着急的不行,也没法阻止,只要下保姆一动,大胡子就猛踹她脑袋,踹的多了,小保姆嘴里居然还是朝外冒黑烟,显然是尸气被踹出来了。
飞快钉住她另一条腿,再想去钉她的手,就有些麻烦了。
小保姆双手疯狂的乱抓乱挠,根本没法靠近,何况我的凿子也不够用,想了下,干脆拿出墨斗,取出线打了结,隔着距离去套小保姆的手。
这办法看着简单,但操作起来却非常困难。
不光是因为墨斗线太轻,整体轻飘飘的,很不容易发力,加上小保姆的双手不停乱动,想要套中实在难上加难。
试了半天没成功,反而搞得我急躁的不行,这破东西实在太考验耐心了。
不过想彻底制住小保姆,又不能中途放弃,只能反复试验。
也算我运气好,又尝试了十来次,墨斗线突然套中了小保姆胡乱挥舞的手,并且随着她发力,瞬间把墨斗线给绷直了,套中她手臂的圈也被收紧,我大喜过望,赶忙招呼大胡子,先去控制她另一只手,我好把她给绑住。
大胡子领命,立马冲上去缠住小保姆的另一只手。
僵尸虽然力大无穷,但被墨斗线捆住后,就如同软脚虾一般,力气还比不上一个普通孩子大,小保姆表现出拼命挣扎的样子,却压根无法摆脱细细的墨斗线的束缚,反而被我轻而易举的拖着走。
眼见就要制服这鬼东西,我松了口气之余,就想喊李青凡他们来帮忙,毕竟眼下的小保姆,四肢快完全束缚的情况下,已经没有威胁,甚至她身上的邪术,都不需要急着破解掉了。
“小心!”
“小心!”
我招呼李青凡和杜荣贵来帮忙,他们非但没过来,反而着急的异口同声冲我大喊小心,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右侧传来一股让我毛骨悚然的感觉,甚至于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半边身体有了麻痒感,鸡皮疙瘩也跟着冒了出来。
“旁边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靠近!”
脑子里猛然冒出这念头,可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想躲是肯定来不及,只能惊恐的稍微转移过去一点目光,想看看究竟是什么。
余光中,一道散发着不详气息的乌光,正无声无息的飞向我。
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想起了之前短时间内就暴毙的年轻男人,想起了石雨佳提到的剧毒暗器。
想到这东西,我彻底绝望了,那暗器上的尸毒,霸道的邪门,几乎中者必死,哪怕知道解尸毒的方法,也不一定解的掉,这一针,我是绝对躲不掉了,绝望之余,我心头止不住责备自己大意。
然而眼见暗器临近,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猛然跳跃到半空,毅然决然挡在我身前,虽然小小的身影,是肯定挡不住我的身体,却能挡在暗器的必经之路上。
“小峰!”
当我意识到那白色影子是谁的时候,止不住心头一颤,大喊出声。
可小家伙已经被暗器的惯性,带动着飞了出去,远远抛飞到我身后,在地上翻滚出去很远后,趴在那不动弹了。
“王八蛋!”
我怒骂出声,没想到小家伙居然替我挡了一劫,看到地上不动的小家伙,我脑中瞬间闪过了许多画面,从第一次见到它,被吓了个半死,到得知它的身世,只是个未出娘胎,就被打掉的孩子,形成的怨念集合体。
到我生出同情心,又想小试身手,把它注灵进傀儡中,替它起了名字,随后它一直忠诚追随在我左右,跟我一起经过了无数生死难关。
虽然无法用语言交流,但我也早已把它视作自己真正的亲人了。
眼见小家伙为了救我,替我挡住剧毒的暗器,我瞬间就红了眼,也不管地上的小保姆了,站起来就四处去寻找,偷袭我的人在哪里。
暗器不比枪械,大部分需要手动发射,采用机关发射的,距离也比不上枪械的射程,不出意外的话,偷袭我的人,肯定就在这附近。
不光用暗器射中小家伙,还三番四次想要我的命,回回都是下的死手,不留丝毫余地,我对这人的痛恨,已经到了极致,心中涌起了无法遏制的杀意。
“出来!”
我怒吼,声音在空挡的废弃小区中回荡着,四周鸦雀无声,李青凡慌张冲到我身边,拿着手枪四处寻找凶手,我一把拨开他,大步走了出去,想要把那人揪出来。
“别乱来!他手上的暗器有毒,那毒根本解不掉!”
李青凡急着拦住我,我刚想推开他,一直缩在后面的杜荣贵,忽然小声提醒我:“那个小东西好像没事……”
我一愣,猛然扭头看去,发现原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家伙,忽然一翻身,灵活的跳了起来,用力抖抖毛皮上的灰尘,一溜烟又跑到我跟前。
我愕然,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一拍脑门。
真是急昏头了,小家伙的身体,都是死物做的傀儡,怎么可能被毒死?
那尸毒虽说霸道无比,却没法影响到灵魂,被剧毒暗器打中,小家伙身上顶多多个窟窿而已,多吃点阴性重的木料,很快就能恢复过来,我也是急昏头了,才忘记小家伙的身体是傀儡了。
虽说如此,我还是赶紧捧起小家伙,没敢直接去碰触那根毒针,从包里翻出一副手套,裹着毒针拔了出来,才没好气的说:“妈蛋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怎么能不打招呼,直接就乱来!”
小家伙有点委屈,朝我比划起来,意思是它不替我挡着,刚才的毒针,就落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