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老实，我也没客气，按照纸条上的咒文，开始低声诵念起来。
我一开始念，男人猛然身体绷直，眼珠子差点凸出来，浑身顷刻间被冷汗布满，‘嗷’的一声就惨叫出来，随后拼命挣扎起来，但双手被拷在坚固的椅子上，不但没法挣扎出来，手上很快也勒出两道血痕。
可纵然如此，他也没放弃挣扎，仿佛压根感觉不到手腕上的疼痛，或者说……他身上别的地方，更加的痛苦，让他注意不到手上的疼痛。
只不过念了几句后，我心里顿感吃不消，这咒文怎么这么消耗法力？
念咒的时候，体内的炁跟水泼似得流逝，转眼之间就消耗了小半，让我大感吃不消，同时心惊不已，石雨佳的咒语这么费法力，她是怎么施展的？难不成她的法力这么强横？
“我……我说，我说！快停下，我什么都说！！！”
“差不多了！”
男人实在忍不住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止不住大喊起来，李青凡貌似怕把人弄死，赶紧拍拍我，让我停下。
我停止念咒，在同一时间，男人的痛苦就缓解了，靠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再看向我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恐惧。
我眼皮跳了跳，念咒就发作，停止就失效，看样子石雨佳给我的这段咒文，并不是完整的，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这些东西都是秘而不宣的，怎么可能把完整的咒文交给我？
也正是因为咒文不完整，或许才会这么消耗法力。
毕竟完整的咒文，肯定是要考虑到消耗这问题，除了压箱底，威力很大的法术之外，不可能有消耗这么大的咒语，何况这段咒文，从效果来看，也不像什么压箱底的法术，所以我才想到是不完整的咒文。
停下之后我表面上做到面不改色，实则暗暗运气，连话都说不出。
李青凡扭头看我眼，我不说话，他就接起继续审讯的任务，该是察觉那家伙不敢耍横了，就直接开了摄像机，开始询问起来。
“你是什么人。”
李青凡木着脸问，那家伙这回可是老实了，立马说了自己的身份，让我也松了口气，再让我用那不完整的咒文，虽然撑得住，但完事了肯定得脱层皮。
“我叫杜荣贵，是附近村上的人，警官，我真的啥坏事也没干啊，为啥逮着我不放？”
男人苦着脸自报家门，一脸委屈的样子。
李青凡冷着脸，重重一拍桌子，说：“问你话就老实说，少跟我打马虎眼！”
“是是！一定配合政府工作！”
一听这话，我忍不住想笑，看样子这家伙以前蹲过大牢，不然肯定不会用这种口吻说话，也只有进过那里面的人，才会习惯于这么说。
不过既然犯过事，那就不得不更加严肃对待了。
我见李青凡也意识到这一点，立即拿手机发了条短信，让人找一下杜荣贵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案底。
发完短信后，李青凡开始认真审讯起来，先仔细询问一遍，杜荣贵的详细信息，确认身份不是编造的之后，开始进入主题，问他为什么要出现在医院里，刚才在那晃悠什么。
“我来县城办事，刚才就是路过啊……”
杜荣贵嘴上说着，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起来，见他还不老实，李青凡也有了些火气，我则重重咳嗽一声，杜荣贵明显很畏惧我，听到我咳嗽，浑身一哆嗦，整个人顿时蔫了，不敢再胡编乱造，耷拉着脑袋说明了来意。
听到他的解释，我不由错愕异常，感情这次还真抓错人了？
杜荣贵说他的确是住在附近村里，不过没有正当工作，平时做些给人算命，给人点阴宅收取费用为生，虽然赚的不多，但生活是够用了。
至于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实际上是跟孙海有关。
他说孙海是他的亲戚，两人虽然年纪相差不多，但从辈分上来说，他该喊孙海一声叔。
杜荣贵跟孙海的关系很好，不过他们这种好关系，说来比较微妙。
孙海的情况，我们之前都了解过，他并不是个讨喜的人，人际关系很简单，向来独来独往，不过杜荣贵跟我们说，他和孙海关系好，除了一层亲戚关系之外，还跟他们一样穷，而且现在都是老光棍有关。
许多类似的地方，让两人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没啥大本事，没啥存款，一辈子也没讨着媳妇，我叔离婚之后，就一直独来独往，之后偶尔走动，一来二去就亲近起来，经常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会带点吃的，去找我叔喝上两杯。”
杜荣贵垂头丧气的讪讪说：“我俩多少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又没别的亲戚，就跟抱团取暖一样，可前不久……我叔莫名其妙就死了，查了很久也没个说法，我叔死的蹊跷，我也算有点见识，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事怎么也不能没个说法吧？不然我叔岂不是九泉之下也安息不了？”
听他的意思，他只是要一个说法，在偷偷追查这件事。
我跟李青凡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这次杜荣贵应该没撒谎了，不过为了准确性，我还是和李青凡出门一趟，外面有警察等着，已经拿来了杜荣贵的资料，翻看了一下，他对自己的身份，并没有乱说。
同时我们也看到了这家伙的案底，几年前因为诈骗入狱过一段时间。
想到这家伙虽然看上去不咋地，但的确有些道行，他诈骗入狱的事情，就让我感觉一阵古怪了，心说他是事情没办好，被人给告了，还是被什么人给坑了？
看完资料之后，李青凡一沉吟，跟民警说：“能不能在杜荣贵他家那边查一下，这人跟孙海是不是亲戚关系？”
民警立即说：“这好办，朝那边村委会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说完民警就去打电话了，没过去多久，回来证实两人的确是亲戚，那边已经确认，而且两人时常有一些走动，关系似乎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