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司机吃惊的问,跟着他又狐疑说:“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是你们宿舍的人,那天晚上怎么回事,你亲眼见过了?”
老夏连忙摇头说:“我没见,这事是后面他们告诉我的。”
这时连司机也来了兴趣,催促老夏赶紧接着说,庄宁虽然不敢做声了,不过看他好奇的表情,明显是也开始好奇了。
老夏接着跟我们说,后来那个宿舍人,有人半夜起来方便,起床一看居然少了个人,自然被吓了一跳,他赶紧叫醒其他舍友,几人都比较年轻,胆子也比较大,就结伴壮着胆子,一起出门找了圈。
然而失踪的舍友,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到处也找不到人。
他们顿时就急了,担心别出什么事了,就赶紧叫醒其他工友,帮着一起找人。
都是常年一起在矿上干活的工友,而且大部分是附近村子的人,不少人或多或少有些沾亲带故,听说有人消失不见了,其他人二话不说,立马爬起来一起帮着找人。
结果那么多人四处找了半天,却依然没找到。
这下矿工们全都急眼了,正打算报警,结果有人犹豫着说,到处都找不到,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找了,问其他人,失踪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到矿井下面去了?
这一提大家都傻眼了,可找不到人也不能干等着,而且这种可能性,也并非绝无可能,于是几个资历老的矿工一合计,就决定下井找找。
人是群居动物,人越是多的情况下,胆子就越是大。
所有矿工都出动了,这种情况下,之前闹腾的很凶的井里,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了,于是由几个胆子最大的打头,所有人一起下了井。
果不其然,到了井下没多久,他们就发现了失踪的人。
那人跟梦游一样,正在井里卖力挖坑,就像是梦游一样。
年纪大的人听说,梦游的人突然被惊醒,很可能会突然发疯,就没敢直接叫他,同时也好奇,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于是大家就索性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先看看情况。
结果令人大吃一惊,那人挖了个坑之后,居然自己跳了进去,跟着就朝自己身上,扒拉土和煤,看那架势他似乎是想……把自己给活埋了!
这样的情况,其他人自然是没可能继续看下去了。
他们立马冲下去,想把人拖上来,谁料梦游的那人,却力气大的出奇,几个人居然拉不动他。
好在这边的人多力量大,最后挑出七八号力气最大的人,七手八脚的硬是把那人给强拖出了矿井。
之后把人五花大绑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大家都醒来。
老夏恐惧的说:“事情就是这样,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们问了那小子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他只记得晚上有人敲门,他去看了眼,之后被风一吹,他整个人就迷糊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还有这种事?”庄宁吃惊的瞪大眼。
“可不是嘛!”老夏叹了口气,说:“而且还不止出现过一次,之后还有其他人,听到夜里有人敲门,结果一开门,就迷迷瞪瞪的下了井,后来我们就有经验了,只要有人不见了,就一起去井下找,肯定一找一个准。”
老夏又说,之后他们也被弄怕了,那位稍微懂些这些东西的工友,又出了个注意,说以后最好入夜之后,大家待在宿舍里,连话都不要说。
因为出现那些事,很有可能是因为临睡前,他们说话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脏东西,让脏东西注意到他们,所以才会在夜里找上门。
老夏惊恐的说:“这法子的确是有用,之后我们天一黑,就不怎么说话了,那些事也就少了,可有时候还会发生一些情况,就比如……半夜我们睡的正熟,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用指甲不停的挠门,那声音又刺耳又难听吓人,我们里面有些人,因为这事都被吓得神经衰弱了。”
老夏的描述,让所有人都感觉难以置信,这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他说为了防止有人有半夜到井下去,可能出现意外,除了这些法子之外,他们还睡前在手腕上绑上绳子,连着所有人。
这样一有人下床想走出去,其他人都会立即发现。
如果在清醒的状况下,发现有什么异常的话,那就立马叫醒其他人,保证大家都不会出事。
我听到这顿时有点无法理解了,忍不住问:“老夏,都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有这么多人留在这?为什么不另谋生路?”
听我这样说,庄宁脸色有点不好看,毕竟这话有当着他面,劝人辞职的嫌疑。
老夏倒没多想,他叹了口气说:“另谋生路?哪有说的那么容易哟,我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没什么文化,没什么本事的人,去外面干活,赚的没这里多,而且也找不到好工作,要是不干了,难道回去种地吗?都有那么大一家子要养,不下矿,哪里养得活一家人?”
老夏说他们留下的人,大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
哪怕他们知道当矿工,本身就很危险,这里又出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但他们也不敢走,怕丢了这份饭碗,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留下,说白了,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听到老夏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庄宁和司机神色都微微动容,显然是没想到这些。
我微微叹了口气,忽然想起刚才的事情,忍不住好奇问:“对了,既然是这样,那刚才我去找你的时候,为什么你给我开门了?”
老夏笑了笑,说:“你刚才给我打招呼了嘛,而且会出事的敲门声,都是半夜才会响起,所以当时听到你跟我说话,又说你是领导,我才敢给你开门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说,半夜的敲门声,只有门响,不会有其他声音?”
“对,就只有敲门声。”老夏点头说。
我微微点点头,见话问的差不多了,就跟老夏闲谈一阵,又喝了几杯后,我拍拍老夏肩膀,说:“天不早了,你们也该休息了,我现在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