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摄于几人的气场,有点大气都不敢喘,上来还没咋样呢,就开始对我质疑,言语里多少还有些威胁意味,让我顿时就不爽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我他娘这是经历千辛万苦,才保住小命,把这件事上报的,上来就对我这种态度,我能舒服吗?
我干脆靠在柔软的沙发里,冷笑说:“事情我已经上报,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到底怎么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见我这样,穿布鞋的老头顿时火了,也不知道是平时给人惯得,还是最近吃的太重口,火气那么大,指着我鼻子就骂:“小子,老夫好心提醒你,你不识好人心,还这态度?别给脸不要脸,做后辈就要有后辈的样子!”
这话弄的我也有些发懵,什么他娘的后辈?
“卧槽!老东西,老子还给你脸了是吧?给我玩倚老卖老,你哪头啊?你再逼逼一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削你!”
我估摸着之前太惊险,又有些睡眠不足,被折腾的有点神经衰弱了,脾气格外暴躁,指着老头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布鞋老头被我骂懵了,张着嘴,一时间连话都忘记怎么说了。
小家伙见我发火,立马从我口袋钻出来,站我肩膀上一阵张牙舞爪,冲布鞋老头直龇牙。
我这一骂,几个闭着眼装逼的老头,全都睁眼了,一脸错愕的看着我,很快他们的目光,放到了小家伙身上。
“施主是鲁班门的人?”大和尚忽然出声。
我眼珠子一转,虽然火气很大,但又不是傻了,突然想到国师之前也问我,是不是鲁班门的人,但有了石雨佳提到的蛊门,再听国师说的时候,我也没那么在意,倒是一直忘了这件事。
再度听到我自然不会再疏忽,眯着眼一想,立马义正言辞说:“没错,我是鲁班门的人!”
“难怪!”大和尚看着我肩上的小家伙,连连点头,也不知道误会啥了,但我也没给他解释的义务。
得知我是什么狗屁‘鲁班门’的人,几人脸色居然也缓和了一些,连被我骂懵的布鞋老头,也只是满眼喷火,没再多说什么,一个劲的运气,显然在压制怒火。
卧槽!这鲁班门是什么鬼?这么管用的?
出了这档子事,我忽然有点明白,家里为什么不把天工策传给我老爹了,按我老爹那耿直的性子,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会耿直的说‘我不是鲁班门的人’。
这样一来,少了这好使的名头,天知道接着会闹出什么乱子。
我心里犯嘀咕,几人中道士打扮的中年人,却皱眉说:“就算你是鲁班门的人,凡事达者为先,遇到同道中的长辈,难道不该给一些应有的礼敬吗?哪怕不是同道中人,遇到长者也至少要懂些礼貌吧,这难道不是我国传统美德?”
布鞋老头重重冷哼一声,似乎在应和道士的话。
我心说这话听着是在劝人,在给我讲道理,可这屁股明显是朝布鞋老头那边在歪,这老孙子之前上来就骂我怎么不说?
我不由嘿嘿一笑说:“我平时可最懂尊老爱幼了,不过这年头有不少老家伙,光长年龄不长脑子,成天就知道倚老卖老,真当自己多吃两年饭,就比别人了不起了,按我说,那样的人活那么多年,其实都是活到狗身上了,这不,我昨天正好抓了条一样的老狗。”
“……你!”布鞋老头气得脸色通红。
本来以为又得跟他磨嘴皮子,最开始问我话的睡衣老头,顿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布鞋老头更火大了,指着睡衣老头破口大骂:“张麻子,你笑个屁!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
被称作‘张麻子’的睡衣老头根本不理他,饶有兴趣的问:“小伙子,你抓了条什么样的老狗?”
布鞋老头以为我在指桑骂槐,脸色一阵铁青,手不自觉的朝衣服里摸,想要拿什么东西的样子,我心头一跳,旁边的老和尚,已经伸手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布鞋老头看了两眼老和尚,愤愤放下手,脸色铁青的看着我,那眼神似乎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我有点心虚,但心中更多是暗爽。
扭头看了眼陈立夫,刚才他夹在中间,话都不敢说,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见我给他使眼色,他赶忙让我们稍等,出去没多久,一个精壮汉子就提着国师进来了。
看到国师之后,几人的注意力,第一时间被吸引过去,包括布鞋老头在内,也顾不上找我麻烦了,跟着他们一起凑过去,上下打量起国师。
“这……这是什么东西?”
道士看了一阵,一脸吃惊的问。
“从未见过这种东西。”老和尚也皱眉说。
几人一时间居然把我忘了,围在国师身边议论纷纷,那架势就像生物学家,忽然发现了什么新物种,如果这有手术台,我都怀疑他们会不会直接在这里,把国师剖开仔细研究一下。
我有些心惊,之前猜的果然没错,这五个老家伙果然都是高手,肯定一个比一个厉害!
他们能一眼看出国师的不同,就足以证明他们的能耐了,这是丰富的经验和自身能耐相结合的结果。
更别提被围住的国师,正在瑟瑟发抖,或者准确说,是国师体内的野狗精在害怕,野狗精远比人类敏锐的多,它肯定是察觉这五个老家伙,都特别的厉害,所以才会害怕。
我顿时更心虚了,之前嘴上虽然爽了,可现在却有点担心布鞋老头找我麻烦,看样子不管如何,这‘鲁班门’的名号,我都得牢牢咬死了。
“穆峰先生,把上报的事情,详细给几位老先生说一下吧?”陈立夫忽然凑过来小声说,跟着他又一脸哀求,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把声音压得更低说:“您可别再跟他们起争执了,这会让我很难做啊,这几位本事大脾气也大……。”
我微微皱眉,陈立夫赶忙说:“不不,我知道穆先生也是有大本事的人,否则怎么可能从上百号人的围剿中,把这人抓出来,我的意思是您别跟他们计较了,我们做正事要紧,为了这些小事置气,不值得,不值得。”
我干咳一声,装模作样的说了声好吧,一副卖陈立夫面子的样子,他顿时松了口气,赔笑说:“那边一会我也会去说一声,大家都别气了。”
我点点头,这样当然最好,于是我走过去,还没开口,几人立马围着我追问,这家伙从哪里抓来的,还有没有了,又问我是在哪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