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的格局很明显,也非常好分辨,只要分得清东南西北,转一圈就能找出村民的分布。
靠近西边的屋子时,我心头‘砰砰’乱跳起来,居然有了股偷吃禁果的紧张期待感。
我心说这人可真贱!真不能念叨,反复多念叨一遍,保准得犯贱。
明明被劝告去了不好,反而越是想去看看。
走了一阵后,我不由愣住,发现村西头的住户,跟其他的村民,好像有什么矛盾,两方之间居然有条泾渭分明的‘隔离带’。
属于‘正常人’这边的房屋尽头,种了很长一溜树,把双方很好的隔离开了,甚至互相之间,根本没有明显的道路可以来往,摆出一副绝对不往来的架势,两边隔开很大一段距离。
我隐隐还在那些树下,看到一些残砖断瓦,有些像是附近被退掉一片房子,全部种成树,改为隔离带的样子。
我心里不由泛起嘀咕,难道真有什么问题?
要不是隔着树林,可以隐约看到对面的房屋,我还以为这边就是到尽头了呢,这条隔离带的出现,显然是个让人不安的因素。
踌躇了一阵,我还是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决定偷偷穿过树林过去看一眼,看到个大概,我立马就回来。
变成隔离带的林子,树种的格外密集,可见双方是面都不想碰到。
光是精神不正常,也不至于这么极端吧?这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小心翼翼的穿过林子,可算见到村西边的房,再靠近一点看的更清楚了,我不由愣神,看到了完全意想不到的一幕。
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另一边的村民,大部分都猫在家里,没多少愿意出来乱跑的,让村里显得挺冷清,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谁大冬天没事乐意跑出去挨冻的?
而村西边却完全是另一番场景,用热火朝天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边占地面积虽然少了不少,人也没那么多,但室外却又很多人,男女老少基本都有,有三五扎堆在一起闲聊的,有十来人一起练拳锻炼身体的,想比旁边的冷清,村西边显得生机勃勃。
我顿时一阵狐疑,总感觉……这边的人反而看着更正常有活力吧?
只是同学父亲和其他人,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精神问题,都显得很正常,这让我止不住一阵发懵,实在搞不懂到底什么情况了,难道只是两边人因为不和的原因,所以才互相诽谤对方的?
皱眉看了阵,我搞不清其中关键,琢磨一阵后,决定过去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倒不是我多事,实在是这村子古怪的不行,搞得我好奇心旺盛。
而且只是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这些人真有问题,说几句话还能吃了我不成?
这么想着我已经下意识朝那边走过去了,靠近那边的地方,有一大片的灌木,我不得不从边上绕路。
我在林子里,那边人也看不到我,走了一阵发现隔路的灌木,长得又高又密,从来没修理过,还种的特别长,半天没到尽头,找到去村西边的路,让我一阵无语。
好不容易走到头了,刚探头过去看了眼,还没看到什么,忽然有人在我身后,重重拍了下我肩膀,我吓了一跳,猛然扭头一看,居然是屈雪,她狐疑盯着我,很不满问:“你不是不出来玩吗?怎么自己偷偷一个人跑出来了?你这家伙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陪我们一起玩!”
看她叉着腰,气鼓鼓的质问,石雨佳和许诗美,也盯着我,一副等我给个说法的样子。
之前说了不想出门,这会居然被抓包,我一阵尴尬,脑子飞快转了一圈,干笑着解释说:“这不是快中午了?在房里待了一天,我也闲的没事做,正好出门转转,找你们回去一起吃饭的。”
几人将信将疑看着我,又问:“找人找到树林里?”
我哑然,这当然没法解释,忽然发现前面不远是条小道,她们应该是从那边过来的,我就说看到灌木后面住了不少人,有点好奇就凑过来看了眼,我刚才走的也是那条小道。
这么说她们才多少相信一些,好奇朝灌木另一头张望。
石雨佳的同学,那个叫廖毅的男生看我们对那感兴趣,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催促说:“我们还是先走吧,午饭已经做好了。”
他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多看村西的住民,这家伙又不会演戏,我已经知道一些内情,很明显就看出他的异常,其他三个妞同样敏锐无比,全都狐疑看着他,不过大家也没反对。
一起朝着村里走的时候,不用我问话,石雨佳已经当先开口问:“刚才我们来的时候,也绕着那边的人,回来也绕着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矛盾,还是有什么隐情?”
廖毅支支吾吾说没有,石雨佳顿时笑了,说:“这么偏的地方,离得近的人,有什么矛盾再正常不过了,别忘了我是哪里人。”石雨佳叹了口气说,他们附近几个寨子,因为一些小矛盾,双方集结起来,打的头破血流再正常不过了,她就是看着这些事情长大的。
“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有时候打急了闹出人命都有可能,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吧。”
石雨佳很无所谓的说,觉得可能也就是这些事,屈雪和许诗美却非常吃惊,毕竟都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显然有些不可置信,问她难道真打那么凶,还会闹出人命?
石雨佳笑着说,那有什么可奇怪的?这些年还好了些,别看那些寨子都离得近,互相之间也经常需要往来,不过双方之间一旦出现矛盾,动起手也不会含糊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们那里会有寨子之间的争斗,其他地方村子之间,也会有宗族之间的械斗,可能是为了争水,也可能是争地,一些小摩擦同样可能引起大规模械斗,只不过国家对宗族这一块,越管越是严厉,又提倡法制教育,提升大家的文化水平,这些流血事件如今也越来越少见了。
屈雪和许诗美听的有些害怕,廖毅犹豫了一阵,挠着头不好意思跟石雨佳说:“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从小家里长辈就不让我们跟那边的人打交道,这么多年大家也习惯了,所有人都一样,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大家都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