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几十步的距离,不要一分钟就到了,可我要弯着腰走,本来就走不快,后面又跟着个鬼东西,让我更不敢有大幅度动作,生怕让它受惊发狂,只能心惊肉跳的猫着腰慢慢走,同时祈祷着李青云赶紧发现后面的不对劲。
可那家伙实在是气人,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今天隔了那么久居然什么都没察觉到。
心惊胆战的走了两步,低头一看我不由更加毛骨悚然起来。
那双穿着布鞋的脚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又多了一双脚……
“卧槽……”
我差点没哭出来,又不敢出声,继续小心翼翼朝前走,再低头看的时候,下面特么又多了两只脚!
我几乎快要抓狂,突然想到外面鬼门虽然被李青云封了,没法让鬼魂出入,可之前留在院子里的鬼魂,却没来得及出去,跟在我后面的,绝对是之前留在院子里的鬼!
之前我一直没想通,既然是懂行的人,怎么会不要命弄个鬼门在自己住的地方。
现在这样一看,我突然意识到,不管还有没有别的作用在内了,有这鬼门在,对那人来说,只要住的房间保证安全,这岂不是就是最好的一重防御,不管谁想来找麻烦,有院子里这些孤魂野鬼,都别想讨得了好吧?
屁股后面带了一群孤魂野鬼遛弯,那种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好在走到李青云身边了,那些鬼也没做什么,从头到尾只是跟着我而已,我有些奇怪,为什么它们什么都不做,只是跟着我?
李青云蹲在房角,观察了一阵,回头看我眼,给我使了个眼色,该是示意我准备进去。
我愣了下,他看向我背后了,怎么没出现任何别的表情?
我偷偷朝后面看了眼,果然,身后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法剑的辟邪力量赶走了。
我松了口气,抹了把冷汗,已经到了房前,也没时间跟李青云说,只能压着之前的惊悸,悄悄跟着李青云朝房里摸。
这种地方明显不需要什么防盗措施,走到门前李青云伸手轻轻一碰,破木门应声而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这种极其安静的环境中,哪怕是再轻微的声音,仿佛也会一下放大无数倍。
我看到李青云的手,明显抖了一下,随即快速拉住木门,跟我一起闭着气,竖起耳朵凝神去听房里的动静。
等了片刻不见任何响动,我皱眉看向李青云,指指房间里,又指指外面,用手势询问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人该不会跑了吧?
李青云脸色也有些迟疑,可已经摸到门口了,他当然不会就这么撤退,朝后退了一步,他看向我,明显是让我检查,我无奈,只得拿出鲁班尺,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这门的确没问题。
木门虽然破旧,不过是在招财吉位,做工不看怎么样,单是吉凶位,就卡的非常好,这才像是正常人住的地方。
我冲李青云点点头,表示这边没问题,得到我的肯定之后,李青云二话不说,从布袋取出法剑,也不再掩饰了,直接推门而入。
在他进去的瞬间,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不过前脚一迈进门内,我心头瞬间闪过一道灵光。
猛然就琢磨过来一些事情了,他娘的……院门搞成鬼门,住人的地方不是保平安的吉位,反而是招财的吉位,院子里那根木桩上,我隐约看到了一些图案,只是刚才被鬼缠上,我没时间仔细去看。
现在天色太暗,我没法仔细逐一去分辨,可我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判断。
这布置……该不是一个专门招偏财,或是横财、邪财之类的局吧?
财富也分很多种,有正财,就是正大光明得来的财富,也有偏财和横财,乃至是邪财,听名字就知道,除了正财之外,其他财路的来的财富,都不会是很正经的。
只不过比起正财来说,捞偏门显然更容易来钱。
传闻中大名鼎鼎的‘五鬼运财之术’,就是一种捞偏门的法术,除此之外类似的法子,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比起辛苦打拼赚钱,当然是轻松暴富来的痛快,因此这类法术、法器之类的东西,向来层出不穷,什么时代都不缺乏想要靠捞偏门暴富的人。
进门的同时,我明白过来这点。
发现的迟了,主要是因为这地方布置的过于庞大复杂,还真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不过既然看出来,我也不由稍微放松,搞出来这样的地方,说明这人应该只是求财,应该有商量的余地。
进门后我警觉的四处张望一下,正好看到一边墙上电灯开关,就向李青云投去询问的眼神,他点点头,我立马按下开关,结果只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头顶的灯却没亮。
我一愣,心说该不是灯坏了吧?
下意识抬头朝上一看,结果这不看还好,抬头就见着一双脚,在我们头顶晃悠着,再朝上,一张乌青的面孔,好死不死的被窗外透进的月光,正正照在脸上,让我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个中年妇女,一条细长的尼龙绳,挂在房梁上,死死勒着她的脖子,眼球暴突在外,舌头伸出来老长,由于是上吊死的,通常下巴会卡在绳索上,让人成为脸朝下的姿势。
这一来让中年妇女那张脸,正好对准了我。
不知道她是刚吊上去的,还是开门带进来的风吹的,让挂在房梁上的中年妇女身体微微晃悠着,原本人死之后,身体会很快僵硬,她身体晃悠着,整个人都动了起来,她那张大张的嘴里原本被吐出的舌头占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牵扯到什么神经了,嘴角居然突然咧开一道诡异的弧度,仿佛再冲我笑一样……
猛然对上这样一张恐怖的脸,我顿时感觉头皮都炸了起来,本能大骂了一句‘艹’!
以前就听说,人在受到很大惊吓的时候,会下意识骂脏话,这次我可是领教到了。
因为挂房梁上那个怎么看都已经死掉的中年妇女,不光冲我咧嘴笑了下,跟着浑身跟打摆子似得疯狂摆动起来,仿佛随时要挣脱脖子上的绳索,朝我扑过来,我怎么可能不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