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问题?这房间里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如果不是看到有不协调的东西,我肯定不会一直有不自在的感觉,又找不到哪里不正常。
担心吵醒老张,我轻手轻脚的在房里摸索着,煤油灯也调的很暗。
周哥家虽然看着寒酸,不过在当地条件算是好的,家里有不少木质家具,毕竟住在深山里,最容易能取得,并且加工出来的材料就是木头,因此除了家具之外,还有不少其他木质品,门窗包括头顶上的房梁全是木头的,我想要一一检查要浪费不少时间,干脆就专门找一些看起来不顺眼的地方测量。
既然是视线发现的不对劲,那就肯定是不顺眼的地方有毛病。
虽然不一定是跟木制品有关,可我就是做这行的,要检查自然而然先从这里入手。
先在房里目测了一阵,又用鲁班尺一一测量,基本上都没什么不对的,我正奇怪呢,目光落在熟睡的老张那边,想起床也是木质的,就这边没看了,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来回一打量,我顿时感觉床上有什么地方,越看越是别扭,我心说有问题八成就是在这了!
拿鲁班尺一比划,我心里顿时有数了。
靠!这里果然有问题!还正好挨在我睡得那头,我他娘说怎么老是感觉不自在呢!
床头上那块木头,我测量后是在本字吉位,只是横柱那块被动了手脚,被人硬是强行挪了一些位置,虽然说事后经过修补掩饰,可我还是一眼看出来了,怪就怪在只挪了一点点的位置,依然是在本字位。
鲁班尺的本字位,基本都是吉位,我心算预估了下原本的位置,应该是在本字兴盛旺盛的位置上,这是吉位,现在位置到了登科,有考试被录取的意思,同样也是很好的吉位。
我有些奇怪,前后都是吉位,这是后来专门让人改的,希望周小力能学习好,还是其他人无意间弄的?
可既然都是吉位,为什么我会感觉很别扭?
想了半天没想通,我就干脆先动手深入检查。
旁边老张已经睡死了,也不担心他醒过来,沿着被改动的床边,仔细检查了一阵,别的地方都没发现什么反常,掀开褥子的时候,我心里顿时一跳,果然他娘的有问题!
被褥子盖住的地方,居然有个很不起眼的小小雕刻,图案雕的很小,又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显然是不想让人发现。
凑近仔细看了看,上面雕的是一只小猴子,抱着一本书在看,小猴子前面,还有头老牛趴着。
“这是啥东西?”
我看的有些发懵,这图的含义太抽象,我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啥意思。
想了一阵没什么结果,酒劲还上来了,我眼皮子沉的不行,实在没办法,只好先上床睡觉,等明天起来了再想。
第二天八点整被老张喊起来去吃早饭,然后去学校继续干活。
继续做窗户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那副奇怪的雕刻,可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到那里藏着一个雕刻,究竟有什么含义,老张见我老走神,就奇怪问我在想啥,怎么心不在焉的,干活的时候集中点,别不小心受伤了。
我点点头,想了想,问老张:“老哥,你说要是有一幅画,画的是一只小猴子,抱着一本书看,前面是头老牛,这有什么含义?”
老张愣了下,顿时乐了,跟我说这还不简单?我高兴问他啥意思,知道就赶紧跟我说说,老张指指学校里唯一一间还在上课的教室说:“半大的小孩子,正在读书的年纪,又都跟猴子一样调皮,老牛不就是指孩子前面的老师,不是有孺子牛这个说法吗?”
我眼睛一亮,顿时感觉豁然开朗,说:“行啊老哥!这都能想的出 来,不过这解释还真挺合理的!”
老张得意的哈哈笑,说正好是在学校干活,很容易就能想到,要是换个地方,你这么一问,还真没几个人答得上来,肯定很难想到这一块。
“怎么突然问这个?你在哪看到过这个画吗?挺有意思的啊。”
老张奇怪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跟老张说,是以前在一个学校看到一个小孩画的,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说给你听了,老张直夸画画那孩子聪明,还会这样的比喻。
老张的解释非常合理,我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但依旧搞不清楚到底这么回事。
那副雕刻肯定不会是周小力刻的,昨晚上光线不好,我也看出那副雕刻刻的很精细,绝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刻出来的,至少需要下点苦工,才能做出那种效果。
搞清楚雕刻的含义,反倒让我更没法集中精神干活了,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地方换成本字登科位,又偷偷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究竟是要做什么,又是什么人这么干的?周家人我想也没想就排除在外了,他们压根没这么干的意义,刻孺子牛和猴子对他家人来说,能有什么用意?别的图案我还能理解,所以说那么干的只有可能是其他人。
干活途中我下意识跑到了戴老师的教室,去偷偷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跟上次看到的一样,戴老师在台上异常亢奋的讲课,时不时插上几句神经质的口号,下面半大孩子,立马整齐划一的回应,整个现场真特么跟传销现场似得,一点都不带水分的。
也不知道这是戴老师教课的特色,还是这货以前真就是搞传销的。
除了响应戴老师之外,其他时候在听课时,下面的孩子认真的令人发指,期间不会发出任何一丝响动,全神听着戴老师的授课,整个班级看上去仿佛不像是老师和孩子,反倒是像令行禁止的军队,戴老师是军官,下面的则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我隐隐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等到中午的时候,我胡乱扒拉几口饭,吃了个半饱不饱,也没来得及休息,急匆匆就朝周家跑,老张在后面喊我,我也没理会。
到地方周大力下田干活去了,只有吕春娇在,看我着急忙慌的跑回来,错愕问我怎么了,我跟她含糊说了声东西忘拿了,就朝周小力的房间钻,好在吕春娇没起疑跟进来,我放心掀开床褥,拿手机照明,仔细看了看那个图案,再度进行确认。
看了一阵之后,我隐约察觉出这图案居然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上面还有一些猫腻!
问题出在捧着书的那只小猴子上,由于图案很小的原因,昨晚太暗我还真没发现,现在一看顿时发现上面还有些细节,那只小猴子雕刻上面,还有一条细细的不易察觉到的线,这样一看那只小猴子,就变成被捆在原地的样子了,那条线还连在老牛前面,怎么看都有强制性意味在内。
加上老张的猜测,我隐隐有了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皱眉看了阵,我忽然心里一动,想起天工策中记载的,有一种解咒的法子,这解咒的方法,不同于给死傀解咒那种专用解咒法,而是比较通用的解咒法子。
那东西不管是谁做出来刻在这里的,毫无疑问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图案上的小猴子没被束缚,我肯定不会理会,可既然多了这么个细节,就意味着不管是谁弄在这里的刻图,也肯定没安好心思。
结合我之前所见到的事情,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那只小猴子或许代表的就是周小力,老牛应该跟老张所说的一样,代表的是孺子牛,那或许是周小力的某个老师,这东西让我越看越赶紧像是某种咒人的东西,从做过死傀之后,我就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敏感,察觉到就会不自觉的朝这上面去想,不管这是不是咒人的东西,总归我用解咒的方法试试,也不会影响了谁。
出门后我找上吕春娇,问她村里有没人养猫。
“有的,找猫做什么?”吕春娇奇怪问,我没给她解释,就说要从猫身上弄点东西,我有用。
当地人对我们的热情不是盖的,我就这么一说,吕春娇也不多问,干脆扔下手头的活,直接亲自带我去找,不多时,我们找到那家养猫的人家,猫主人也热心问我有什么要帮忙的,能帮上的他一定帮忙。
我给弄的有点尴尬,不好意思给他说,我想弄点猫屎……
两人一听有些傻眼,不明白我要这玩意儿干嘛,我只得糊弄他们说,要这玩意儿是想做个小实验,以前听人说过,泥土里面加上动物粪便和杂草之类东西,可以让建筑物更加牢固,一直没试过,我就想试试是不是真的。
“那为什么要用猫的?”
“我想每种都试试,之后还会找别的,先从难找的开始试验……”我干咳两声,强行解释着。
他们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还夸我果然是城里来的大师傅,他们一辈子都没听过这么神奇的办法,泥土里家动物粪便,居然能让房子更坚固,下次他们也得试试,我一听,尴尬的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连忙跟他们说:“我这也是道听途书,你们可别试,以前怎么盖房子,以后还怎么来,没确认过的方法不靠谱的,我就试试,试试。”
农村的猫不像城里的猫,都是成天在外面乱跑的,上大号也会找地方偷偷埋起来,好在猫主人注意过他家猫把大便埋在哪里,跑去挖的时候,看到一只特别大的白猫,冲我直炸毛,似乎气我偷挖它的翔。
好在猫主人去把它给赶跑了,不然指不定这大猫得上来跟我拼命。
搞了一坨干巴巴的翔,装在塑料袋里,我赶紧跑回学校继续开工,决定等个没人在的时候,偷偷动手去解咒,还有就是那只大猫不友好的眼神,总感觉在原地待久了,它得来挠我,毕竟我偷了它的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