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壮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幸运,还是算作倒霉。他在三天前就带着一千人骑着战马、骡子甚至是驴子等乱七八糟的坐骑朝着蓝田关赶了过来,一路上半点也不敢耽搁,因为张墨给出的时间就是在明天而已。
顶着寒风走了两天多时间,刚刚过了南岭山,眼看还有百余里就到蓝田关了,就遇到了四千多吐蕃人也在赶路。好在他提前派出了斥候,发现了敌踪以后,拼了命回来奏报。
李壮的兵与商州城的兵根本就没法比,倒不是兵员的素质很差,而是装备太差了。他现在的一千骑中只有三百余骑是真正的战马,其余的都是从富户和商贾那里拉来凑数的,只是为了快一点赶路而已。
听了斥候的回报,李壮只好下了战马,牵着马匹骡子等等,退到一座山上,固守待援。同时派出十几个斥候绕道而行,赶去蓝田关报急。
那些吐蕃人见了李壮的斥候,就知道这附近有军队在行军,于是一涌而上,跟着那些斥候就追了过来。见到李壮的一千多人在山上布防,便也弃了战马朝着山上攻来。李壮带着这一千余人,依靠着地势和弓箭,勉强击退了吐蕃人的三次进攻。
他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这些吐蕃人是不是有毛病,非要吃下自己这一千多人。要知道那四千多吐蕃人都是一人双骑,想要脱离他李壮的视线简直就是随时随地的,干嘛非要跟他过不去。
眼看着吐蕃人的第三波攻击退了下去,李壮气喘吁吁的坐下来,高声说道:“赶紧看一下伤亡,该包扎的包扎。某家已经派人去禀报上镇将大人了,估计明天一早就能到了,眼看着天就黑了,咱们死守一夜就算是胜利了。”
两盏茶茶的时间,李壮的亲兵返回来,对他禀报道:“大人,咱们战亡一百一十九人,受伤的四十人,不过好在受伤的人都不是很严重,还有一战之力。”
李壮选的这个固守的山丘还是不错的,是两个山峰的中间,因此只要守住两边就可以了。而且那两边也是坡度很大,无法骑马上来。因此山丘虽然不大,却是这周围最好的固守之地。
“把那些骡子和驴自都杀了,就在两边摞起来作为壁障,阻止吐蕃人上来。”李壮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那亲兵说道:“大人,要是都杀了,咱们拿什么赶路啊?”
李壮笑道:“你没看到那些吐蕃人都是一人双骑吗?只要镇将大人赶到了,哈哈,那些战马就是咱们的了。有了战马,谁会在意这些骡子和驴子?”
那亲兵还要说话,李壮便喝道:“哪那么多的屁话,赶紧传令去。”
再说穆赤丹增接到瓜娃子的禀报以后,便派了三个人快马回去禀报张墨,然后他就与李壮派出来的十几个斥候碰头了,接着他就开始收拢自己手中的斥候,凑了有二十几个人,便朝着李壮被困的地方赶了过去。他也是要趁着天黑之前赶到李壮被困的地方,先把周围的地形地貌弄个清楚,以便张墨赶来的时候知道周围的地理情况。
张墨收到斥候送回来的消息时已经是半夜了,他刚刚睡下三个时辰。
“吹号,紧急集合。”张墨听完那斥候的禀报以后,便让人把三个号兵叫来让他们吹响紧急集合号。
蓝田关的守将和士兵以及那些关中的百姓正睡得香甜,突然就听到一阵阵的号角声,把他们吓得不轻。他们从来也没有听过这样的号角声,要知道在古时军中集合都是用战鼓,没有人用号角。
很快,蓝田关里的校场上就点起了一圈的火把,把校场照得通亮,张墨就站在校场的一头扳着手指头数数。十五个数数完,三千一百人已经在校场集合好了。
张墨拿着一个大喇叭喊道:“所有人听好,按照顺序三十人一队去领战马,然后在校场外等候,半个时辰之后出发。”
命令下完之后,其余的事情就交给赵赫与艾满海等人,张墨让人把自己的战马牵来,随时准备出发。
蓝田关的军首冯正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跑了过来,对张墨说道:“镇将大人,这是怎么了?半夜三更的就要出关吗?”
张墨说道:“安业城的人被围困在百里之外,有四千吐蕃人,某家要去解救安业城的人才行。”
冯正说道:“大人,夜里不准出关,这是朝廷定下来的规矩,卑职不能放您出去。”
张墨笑道:“这是他娘的什么规矩?现在是打仗,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镇将大人,这里是京畿道的蓝田关,不是你们山南东道的蓝田关,卑职收到的命令就是夜里不准一人一骑进出蓝田关。”那冯正说道。
张墨看了看这个二百五的军首,笑道:“你觉得你能阻止本帅出关?”说完他便对身边的亲兵喝道:“把他给我绑起来。”
那几个亲兵一拥而上,三两下就把冯正按倒在地,也不管他大吵大叫的,绑了一个结实。
张墨对冯正笑道:“等某家剿杀了那些吐蕃人回来以后,再跟你好好的理论一下。打仗的时候还不许夜里出关,这他娘的是什么规矩?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一个二百五来守着蓝田关?”
冯正大喊道:“某家一定会向朝廷弹劾你。”
“某家也是这么想的,某家要弹劾你贻误军机之罪。”张墨笑道,然后对亲兵说道:“你们几个是不是笨蛋?怎么不堵上他的嘴?”
那几个亲兵忙找来一团破布,捏开冯正的嘴,把破布塞了进去。
等到特种兵大队全部集合完毕,张墨便带着人直奔城门而去。
守门的那些士卒没有收到冯正的军令,不肯开门,张墨便叫人把冯正推到前面来,将火把照在他面前,让守门的士卒能够看清他的长相,扯出他口中的破布,说道:“让他们开门,不然我就让人夺关了。”
冯正也知道这个时候情势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了,便朝着守着关门的士卒喝道:“打开关门,让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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