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这位,如同一具干尸一样的妇女,吴一凡张了张嘴,又无奈的闭上。
他很想告诉对方,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当他看到对方的身体情况后,他只能无奈的闭上嘴巴。
对方眼睛被人活生生的给挖了,耳朵也被人活生生的割了,身体上还有各种各样触目惊心的伤口,针扎的,刀割的,开水烫的,火烧的,等等等等。
她身体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不满干枯的血迹,骨骼和筋腱都一寸寸的被人敲碎和割断。
吴一凡其实能够理解这妇女为什么要求死,因为她现在活着比死还要痛苦,所以,为什么要活着?还不如早死早解脱。
他其实也知道,裘平天一直没有结束她的生命是因为什么?那是把她当奶牛一样养着,天天挤她的牛奶,收集她的怨念……但她过得又比奶牛还要痛苦一万倍!
她现在活着连一直动物都不如,哪怕是最卑微的动物都比她强!
吴一凡其实很希望她能活下去,活着去看看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她所见到的那么黑暗和阴冷,并且从那黑暗和阴冷的世界中走出来,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惜,对方显然听不到,也看不到,所以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这时,那些飘荡在周围的一团团怨灵,开始如同吸铁石一般,互相吸引,四团变成两团,两团变成一团,转眼之间,数十团怨灵便结合成了一团庞大的,如同魔鬼一般的狰狞黑影。
吴一凡微微皱起眉头,就这么一团庞大的怨灵,如果离开这里,出现在外面的世界,他不敢去想象,会带去一场怎样的灾难?
他就清楚的知道,这怨灵并非实体,而是一种虚体的生物,不受任何物理性攻击,假如是一位武学宗师遇上了,也得顷刻间变成一个发狂的疯子!
“看样子那位小丑说得没有错,裘平天在此,并非忍辱偷生,而是秘密筹划着,如何向曾经血洗南疆巫族的炎黄复仇,而这庞大的怨灵,应该就是裘平天复仇计划的最大依仗!”
“只是,这裘平天能够搞出这种怨灵,是不是说明了,我母亲身上的怨咒,也跟他有关呢?”
吴一凡始终没有忘记令他母亲发疯二十余年的怨咒,也一直在努力的追寻着幕后黑手。
只是,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他又实在不知道该从那里查起,至今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要一定说有线索的话,那就是陷害他母亲的人,必定是一位蛊师,一位能够制作怨咒这种邪恶蛊术的蛊师!
而如今出现的裘平天,就很符合吴一凡要找的那么一位蛊师!
只是,到底是不是他干的,吴一凡母亲王惠芳身上的怨咒,又是不是跟裘平天有关,吴一凡却难以推测。
因为,怎么看,裘平天和他母亲王惠芳这两个人,始终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有什么恩怨纠葛,所以,裘平天没有理由去陷害他母亲,而且,在20多年前,裘平天应该是一直在逃亡路上,没有时间去陷害他母亲。
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能够当面问一问裘平天,自己母亲身上的怨咒,究竟是不是他干的?
正在这时,“扑哧”一声,似乎有什么飞禽接近?
接着,一只乌鸦仓惶掠入窗口,落入木屋二楼的地板之上。
随后,这只乌鸦突然爆开,从中钻出了一个人来。
这个人就好像从蚕蛹锐变出来一样,身上还带着一种粘稠的液体。
是裘平天!
裘平天的身躯遇到空气之后,缓缓增大,最后变成了原本模样的大小。
“呼呼~”
他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喘着气,警惕环顾四周,骂咧咧的道:“吗的真是倒霉,竟然遇到那两个变态,差点就栽了跟头!
他所化的那几十只乌鸦,其中只有一只是他的本体,如今其余的几乎都被翼人和小丑斩杀殆尽,所剩无几。
现在那两人还在不依不饶的追杀着那所剩无几的乌鸦,他却偷偷的溜了回来,打算趁翼人和小丑还没有回来时,先设置好陷阱,等待那两人的回来,然后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却在这时,裘平天脸色猛地一沉,低喝道:“谁?给我出来!”
吴一凡不急不慢的从一处角落里走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裘平天如临大敌。
吴一凡讥笑道:“死人不配知道我的姓名。我且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王惠芳的女子?”
他现在正愁不知道该去哪找裘平天呢,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又回来了!
他心中暗自欣喜之时,却没有忘了那位受尽折磨的妇女,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她母亲王惠芳身上的怨咒跟裘平天有没有关,裘平天今天必须死!
“我他么的怎么可能认识这什么王什么芳的女子?”裘平天几乎连想也没有想,便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过,你想知道的话,去阎王爷去吧!”
说话之间,他猛地招了招手,那团巨大的怨灵,便是穿过木质地板,飘了上来,然后,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扑向了吴一凡。
吴一凡嘴角一翘,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如果换做别人,根本就看不到这图怨灵的存在,结果,可想而知,肯定要栽在裘平天的手里。
但是,他早有准备,而且他的神火,是那怨灵的克星!
只见他随手一挥,一团淡红色的心念之火,击在了那团怨灵身上,刹那之间,那团巨大的怨灵,就如同一团雾气,遇到了阳光一般,瞬间被蒸发干净。
裘平天见状,彻底愣住。
“我的…我的这20多年心血,就、就这样没了!”
那团怨灵,的确是他二十多年的心血,也是他用来对付炎黄的一大杀招,可是,转眼之间,吴一凡一把心念之火,把他20多年付出的点点滴滴,全部烧得干干净净,那报复炎黄的唯一希望,也因此化成了泡影。
希望破灭,心血付之东流。
“心血?”吴一凡冷笑:“那应该是说你的暴行才对吧?20多年的暴行,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他走到裘平天面前,解下对方腰间的一个皮质水囊,他知道里面装着的都是生命之液,这东西不拿白不拿。
这时的裘平天才回过神来,他怒吼着,如同发疯了的野兽扑向吴一凡,似乎要跟吴一凡拼命。
可迎接裘平天的却是死亡。
一团淡白色火焰,不偏不倚,正中裘平天的心口,然后火焰炸开,遍布裘平天周身,转眼之间,裘平天便成为了一个火人,最终连哀嚎是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便化成了一抹灰烬,随风而去。
吴一凡把那位受尽折磨的妇女带出来,平放在屋子外,还给她服下了一些生命之液。
他作为一名医者,不可能看着她死去,唯有尽全力拯救,至于最后她伤势痊愈了,是否选择继续活下去,那就是她自己的权利了。
还没有来得及去观看妇女服用生命之源后的变化,吴一凡急急忙忙一把火烧了裘平天的木屋,趁着还没有注意到他,火速溜了。
他不能再继续逗留再次,因为哪怕是翼人和小丑还没有赶回来,就是村民发现他杀了裘平天,也不会放过他的,毕竟裘平天在村民心目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杀了他们的神,必定遭到群殴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