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被喷，苏秦干脆关掉了弹幕，边走边和颜司竹闲聊，顺便洒出一把又一把新鲜的狗粮。
近一个小时后，苏秦二人回到昨天发现壁画的地点。
“你先去试着看能不能解读出来，不过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行的话我就录制好视频，咱们华国这么多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肯定有人能认出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对着颜司竹笑了笑，苏秦走向壁画一端，将卷尺放在壁画起始点的下端，拉着卷尺走向壁画末尾。
忙乎了快二十分钟，苏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着镜头笑道：“这些古人的精神头倒是挺好的，我刚刚量了一下，壁画全长182米，但很多地方是空白的，也不知道是当时就空下来的还是被溶洞吞噬掉了，平均在1.7米高，越往后的壁画越高，最高的图画差不多有3米，大胆猜测一下，这是因为壁画存在的年代过长，后面画壁画的人学会了怎么踩在大石头上画了。”
说完自己测量的结果，看着空空如也的画面苏秦先是一怔，紧接着自嘲一笑，居然忘记自己早就关掉弹幕了。
重新打开弹幕显示，一长串打赏横幅就飘了出来。
【水里的老头打赏主播骑士一个战鼓：我是古人类研究所的郑东昇，小同学你去测量数据的话就把摄像机留给这个小丫头，我来进行分析。】
【水里的老头打赏主播骑士一个战鼓：小伙子，你能不能走的慢一点，多看一看旁边的壁画，你走的这么快我什么都看不到。】
【水里的老头打赏主播骑士一个战鼓：年轻人，你测量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真正有价值的是壁画表达出来的含义，你能不能让我好好研究一下？】
【水里的老头打赏主播骑士一个战鼓：你个小兔崽子，气死我了！】
一连串至少十个打赏横幅，称呼从小同学到小兔崽子，充分表现了郑东昇心情的变化。
苏秦甚至模糊的‘看’到了一些图画——屏幕另一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正愤愤的吃着救心丹。
苏秦赶紧对着镜头道歉：“郑老师，我刚刚没有看弹幕，不知道有专业领域的大牛在，实在是对不起您，我这就回到壁画开头的地方，让您老慢慢看。”
说完，苏秦就一溜烟的赶紧往回跑。
打赏了十个战鼓是小事儿，关键是苏秦知道，能用李明德的账号发言的肯定是和他同级别的学术大牛，而能和他同级别的学术大牛怎么可能年轻？
看这人的火气还特别大，如果他的身体再不好的话，万一自己不管不顾的把人家给气出来个好歹的，明天媒体们的头条估计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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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苏秦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真不想因为这种事儿上头条啊！
脚下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很快苏秦就跑到了颜司竹身边，驱使狗仔对着壁画详细录制。
喘了两口粗气歇了下，看到正全神贯注研究壁画的颜司竹，苏秦凑过去小声问道：“有什么发现么？”
颜司竹眼睛没有挪动，兴奋的点了点头：“有点发现了，我昨天有查阅一些资料，排除偶发性因为饥饿食人的个体之外，现在世界上依然保持食人习惯的种族大多认为吃掉亲人身体的一部分，就能让亲人的灵魂和自己一起活下去，吃人是他们对被吃者的悼念，但是这个种族不是！”
说着，颜司竹指向壁画上一个简陋的图画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张图是出征仪式，这张图是战斗，这张图是食人、旁边还有一些被绑起来的人，这组图说明这个种族吃的不是同族，而是外族，而且食人的目的有一部分是为了震慑外族。”
说完，颜司竹双眼明亮的看着苏秦：“这符合毛利人的传说，在古代文献记载中，毛利人吃人的目的就是震慑外族，而且曾经他们脖子上戴着的也不是美丽的石头，而是被他们亲手杀死的外族人的骨头！”
听完颜司竹的分析，苏秦愕然问道：“你看出来这么多？你之前不是连毛利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么？”
颜司竹得意的皱了皱鼻子：“我昨天特地看了一晚上的文献，还和帕齐族长聊了很久。”
【水里的老头打赏主播骑士一个战鼓：臭小子，算你乖觉，本来还准备联系你导员找你麻烦来着，这次先放过你一马。】
【水里的老头打赏主播骑士一个战鼓：小姑娘很聪明！说的和我分析的差不多，要不要考虑一下来中科院？我可以推免你硕博连读。】
【琴箫姐牛批！一个女生在黑暗的洞穴里看几千年前的人留下的吃人壁画，居然一点不害怕，太霸气了！】
【看琴箫姐这兴奋的小眼神，这是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神秘属性了么？替骑士默哀三秒。】
【等等，听骑士和琴箫姐的对话，他俩现在居然没有同居！！！这可是在国外旅行途中啊，骑士居然不趁机做点什么？】
悄悄撇了一眼弹幕区，苏秦松了口气，弹幕的风向总算是被扭转过来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直播间里的观众别说是骂他了，连记得他的人都没有几个了！
“郑老师，我觉得这幅图应该是吞并新部族人口暴增后进行祭祀的意思，您看，前面一幅画是战斗，后面这幅画小人的数量突然变多了，这中间如果有因果关系的话，应该是击败一个部族后接纳了他们的族人才对吧？”颜司竹看着镜头认真的说道。
【水里的老头打赏主播骑士一个战鼓：你说的部分正确，但缺乏一个必要的基础，那就是这是两幅连贯的图画，但你仔细看，前一副图的很多符号画法和后一幅图都有所不同，后者雕刻的深度也比前者更深一些，所以我认为这幅画的意思是两个部族发生了战斗，但前一副图里的部族战败，这个洞穴被后一个部族接管了，小人更多的原因是后一个部族的战士更多。】
颜司竹想了想，点头道：“也是，谢谢郑老师，您看这幅图，我觉得……”
看着颜司竹和郑东昇你一言我一语的辩个不停，苏秦又是为自家女朋友高兴，又有些哀叹。
这是我的直播间啊！
为什么现在我觉得我那么多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