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也暗自盘算着怎么整治原来的主家,全然没注意悄声推门进来的杜立。
“瑶也?”杜立小心翼翼的,但还是吓了苏瑶也一跳,一只碗“啪”的摔在了地上,碎成了粉末。
“你干嘛!”苏瑶也回头凶巴巴的吼着,杜立也是一愣,就算是变了个人,也不至于性格变得如此暴虐吧,杜立可是知道的,那苏瑶也平日里胆小怕事,她可不是这种脾气。
不及多想。
“苏掌柜,你还好吧?”杜立连忙上前查看,“没伤到手吧。”
即使有些害怕她的性子,但还是不放心的掰开苏瑶也的小肉手仔细看了看,没有见到伤口,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你来做什么?”苏瑶也见状,连忙抽出了手,翻了个白眼,别想把这事这么快糊弄过去,长得好看也不行!
“那个…………苏掌柜,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么。”杜立委屈巴拉的说道,“要是有得罪你的地方,还望你多担待,况且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谁跟你是夫妻!”苏瑶也脸色一红,不悦的扭向一头。
“苏瑶也,还有一事……”杜立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咱什么时候去看看李老头,毕竟上次还是答应了人家了,怎么说也得上门道个歉,估计这事也就这么算了,我收拾好了咱们两上次攒的碎银子,一并给他们送去,省的大伯再前来闹事。”
杜立,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苏瑶也暗暗的想到,又气不打一处来,推开他,也不管自己手上湿漉漉的刷锅水,蹭了杜立的素色长袍上两个黑乎乎的手印。
“哎,瑶也,你倒是答应我一声啊。”杜立的声音还在身后盘旋,苏瑶也也没理他,径直向着京城走去。
街上依旧人满为患,苏瑶也这时才有心情,重新打量着街上的物件。
街道是古朴的砖瓦建筑,二层的小楼,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打铁声,以及青楼,酒楼的招呼声。
似乎没人注意到自己拎着一个拿破布兜起来的包裹,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苏瑶也不一会便走到了荀芳阁的前面。
荀芳阁店面很大,黑漆的底,金字的招牌,从屋子外面就能闻到一股芬芳的脂粉香气。
柳掌柜正坐在门厅招呼客人,看到苏瑶也,连忙请进来。
“苏掌柜,快请进,愣着干嘛。”柳掌柜笑意盎然,搀扶着苏瑶也进了内屋。
似乎没人注意到自己拎着一个拿破布兜起来的包裹,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苏掌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柳掌柜看着那一大兜子的东西,不解的问道。
“这是……”柳掌柜好奇的看了看苏瑶也,苏瑶也也不好意思的解开口袋的系绳。
“这是江南的一批好东西,不知柳掌柜可有意收购。”苏瑶也知道自己拿来的这个包裹不够体面,不过没有办法,毕竟要掩人耳目。
苏瑶也也知道,在这个小城,一个人若是突然发了财路,那势必会会传遍大街小巷,更何况自己的大伯那日已经看到自己同柳掌柜做生意,为防不测,还是小心为好。
“这么多啊。”柳掌柜眼中冒着精光,欣喜的说道。
“柳掌柜,这次来,一是为提供新一批的货,二来,是看看荀芳阁是否有意垄断这一批货源。”苏瑶也也重新审视了这个店。
荀芳阁算是城中数一数二的脂粉店,上到达官贵人,下到青楼戏子,用的都是这荀芳阁的东西,销量上,自然是不用担心会卖不出去,而且,轮手段,这荀芳阁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当然,当然,那分成……”柳掌柜顿了顿,“这样吧,胭脂的利润,我还是按照五五分账,您也别管我卖多少钱,我呢,年底给您再加一笔分红,苏掌柜意下如何?”
“好。”苏瑶也笑了笑,毕竟这东西没什么成本,怎么算都是自己赚了的。
“而且您上次说的什么什么刻字……”柳掌柜皱了皱眉头,她从业也算有些时候,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
“说白了,就是在胭脂盒子上上刻上自己的名讳。”苏瑶也解释道。
“这样啊……”柳掌柜思虑着什么,不一会,便和苏瑶也说道:“你看,这竹子的筒,即使用刀刻出痕迹,蝇头小楷写上名字,也稍稍有些土气,不如……”
柳掌柜看了苏瑶也一眼,接着说道:“不如我们先把这胭脂盒子上,刻出客人的名讳,再用烫金灌入,这样也显得贵气不是?”
“烫金?”苏瑶也想了想,“那不会伤到竹子么?”
“不会,西街的陈掌柜,他为官兵驿站打马具的,手艺非凡,也炼的一手好器皿,到时候,我让他来做便是了,而且,作为特殊定制,自然是需要卖的贵些的。”
苏瑶也想了想,也就随口同意了。
“好,对了柳掌柜,这个新玩意,你有没有想过取名字?”苏瑶也似笑非笑,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为了柳掌柜的面子,还是让她先提个建议,免得好像自己凡事做主,伤了和气。
“苏夫人有什么好的建议么?”柳掌柜淡淡一笑,问道。
“不如叫……斩男色吧。”苏瑶也回答。
“一朱薄唇万人酌,闺楼深处斩男祸。春风迎送十里香,寻芳未见无颜色。”
“好名字啊,苏掌柜。”柳掌柜看着赋诗一首的苏瑶也,满目都是崇拜。
看来真是山鸡便凤凰,自从苏瑶也受到了护国公的嘉赏,也略懂了些文采。
柳掌柜暗自思索着。
“苏掌柜,我一猜你就在这。”杜立气喘吁吁的闯进来,柳掌柜见状,连忙端上一杯茶。
“杜公子喝杯茶顺顺气,您可真是有福气……”柳掌柜连声夸赞着,剩下的话并没有说下去。
杜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懵懂的看着苏瑶也。
苏瑶也也顾不上解释了,见到他这么急,想必,家中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杜立,你先说什么事?”苏瑶也问道,这时,杜立才整理好思绪,娓娓道来。
“苏掌柜,你也知道,你父亲他身体一直不好,卧病在床,今日,我去到房内看他时,见他剧烈的咳嗽,便想要上前送碗水,哪成想,你父亲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杜立严肃的看着她,满脸的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