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丰点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宇文士及还有点发愣,要知道今天他们可是站在对立面的呀,虽然他的作用只是一个诱饵,但是其他人士不会这么想的呀,怎么他还会放心让自己来做这件事情呢?
难道不怕弄巧成拙让那些人对此事产生怀疑吗?
就在宇文士及疑惑的看向陈丰的时候,陈丰俏皮的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他当即便明白了陈丰的意思。
虽说他现在的身份若是被那些人怀疑了,容易弄巧成拙,但是这也要看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这个智慧才行,若是他们不够聪明,只怕还会更加加深他们对此事的认同。
所以,陈丰让自己来写这个字据,是否还有什么深意呢?
“宇文大人,方知可是只要了一千两,并不多啊,若是您不敢写这个字据的话,那就劳烦高大人代劳吧?”陈丰刻意加重了“一千两”三个字,好似是在提醒着什么。
“嗯?”宇文士及犹豫了一瞬,随后看向陈丰,却见陈丰朝着他点了点头。
当下,宇文士及心里暗笑,果然,他就说陈丰这臭小子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这些人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一千两啊,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只怕有些人要倾家荡产喽!
不过宇文士及多少是知道一些具体情况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陈丰立下这样的字据,难不成是在和陛下抢银子?那还真是让他有点期待呢。
“宇文大人,还请您立这份字据吧!”刘丹看着宇文士及犹豫,还从旁出言提醒了一句,似乎是担心让高士廉来立这份字据会出现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东西,所以还是让宇文士及来做这件事情,更安全一些。
“对了,宇文大人,字据立好之后,不要忘了自己签个字在上面哦。”陈丰这话显得有点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了,“毕竟先前您也是逼迫着方知不得不当庭滴血认亲的罪魁祸首呢!”所以这算是报复吗?还是在陛下面前的报复?
连带着宇文士及,见到陈丰将这场戏演的这么顺畅,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那是自然!”宇文士及的话音刚落,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就已经让李公公将文房四宝呈上,让宇文士及好快点立下字据,而另一边也已经命人去传召贞和县主陈然入宫了。
宇文士及将字据一式三份的写下之后,让众人在下面签了名字,一份征得众人的同意之后留在了自己的身上,一份交给了陈丰,第三份则交给了李世民代为保存。
李世民拿到那份字据之后,只一眼就愣住了。
原来陈丰先前所说的一千两,不是白银,而是黄金吗?
那这些人的家里,哪有这么多钱?
怪不得陈丰方才非要让宇文士及来写这个字据,只有宇文士及来立字据,他们才不会怀疑,直接在上面签字吧。
鬼才呀!鬼才!
怪不得陈丰经常念叨,“这世上聪明人还是有的,只是这种人,你遇上了多半要倒大霉不可!”
没错,这些人,看来是要倒大霉了。
暗示李世民不知道为什么,在明知道自己的朝臣们被陈丰算计的时候,心里竟然还很开心,大概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吧,知道了这些人对自己不忠,所以心里对他们也没有了本来应该具有的怜悯。
身为皇帝嘛,本来也不会有太多多余的感情,所以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其实也就只是君臣的关系,至于其他的,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君臣之间嘛,差不多过得去就行了。
人与人之间,大多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李世民想要让这些文武百官们帮助自己治理好大唐,能够保证大唐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而这些朝臣们则是要从李世民的手上得到权力和名利,互相交换的关系罢了。
若是这些人还能够为自己所用,李世民也断然不会这般对待他们,但是很可惜的是,这些人在对待李世民的时候,根本没有最初的衷心,反而还充满了算计,甚至现在已经背叛他了,这样的情况下,让他如何还能够对这些人产生怜悯?没有直接将他们推出去斩了,都是在给陈丰面子罢了!
毕竟陈丰和陈然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爆炸点,今天若是处理不好,指不定哪天还会被人拿出来当做谈资来谈论,到时候,李信一家死无对证,陈丰怕是要永远背着这个名声了。
“陛下,恐怕单纯微臣与贞和县主滴血认清还并不能让各位大人信服,遂微臣想请罪臣李信夫妇一同前来滴血认亲。”
“大司农是担心自己死的不够快吗?”朱成的声音在陈丰的请求之后接着响起,只是声音并不大,只附近的几人能够听得清楚。
陈丰对此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只看着李世民,等着李世民的决定。
而在听见这个请求的时候,李世民也愣住了,“好似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陛下有所不知”陈丰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宇文士及就从旁插了一嘴,“微臣与大司农私交还算不错,本不该在此时指责大司农。”
“哦?”李世民来了兴致,看向宇文士及,“如此又是为何?”
“启禀陛下,先前陛下派微臣去探查原丰城城主李信通敌叛国一事,确实发现了一件怪事。”宇文士及说到这里,还看了一眼陈丰,眼神之中带着歉意,“那丰城城主李信的女儿,微臣见着画像上的人,着实和贞和县主一般无二。”
“当时微臣心中已经有所怀疑,只是下边的人劝着微臣,说是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相貌相似的人,并不少,如此微臣方才将心中的疑惑放了下来。”
“可今日竟然听说大司农和贞和县主并非是亲兄妹这样的传闻,越想越觉得此事还有古怪之处,遂想要看个究竟。”
说到这里,宇文士及也停住了,看向陈丰的眼神之中虽然有些愧疚,但是更多的是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固执和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