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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新唐 > 第二百零七章 避嫌
  这一日,一大早陈丰便被一阵喧嚣声吵醒,他从床上坐直了身子,侧耳朝着窗外探听。
  “其其格,你知道自己是我的未婚妻吗?”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件事?”其其格好似对此人也失去了耐心,当即开口也不柔和。
  “不能说?我们是未婚夫妻,从小你爹就将你许配给我了,你记不记得?”
  “我们还没成亲呢,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来回我清誉!”其其格好似是生气了,态度并不好,不过这种事情若是放在陈丰的身上,他应该也不会有多好的态度吧。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那男声让陈丰心中一惊,随后也有了些许的猜测,其其格对杜立的表现……
  “格鲁,你不要太过分!”若是说先前其其格只是生气,那这句话里已经彻底的发怒了,陈丰虽然看不见其其格的脸,但却能够根据这个声音猜到她脸上应该有的愤怒到狰狞的表情。
  “我过分?”原来是格鲁,就是最初其其格带他们回来,出面阻拦的那个小伙子吗?原来他竟然是其其格的未婚夫,怪不得当时对其其格的行为那般的表示不赞同,换做是谁,未婚妻带两个陌生男人回家,都未必是能够接受的一件事情吧。
  “你自己在众人面前,带了两个陌生男人回家,你还说我过分?”格鲁不敢相信的看着其其格,似是没想到其其格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你觉得自己不过分吗?整日里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也就罢了,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水性杨花?”其其格瞪大了眼睛的时候,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尤其她脸上带着怒火,口中说出戳人心的话之时。
  “水性杨花”四个字一出来,格鲁瞬间便懵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下去。只小声犹豫不决的念叨,“不,不是,我没有,没有这么觉得,我没有。”
  “够了!”却不料,格鲁的解释,不仅没能将其其格的怒火压下去,反而还挑了起来,“没有什么?若是没有,你今天就不会来这里和我闹!”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你公然带回来两个男人,让我情何以堪?”格鲁的火气已经被其其格压下去了,此时说话的声音,小了不少,也柔和了不少,好似是在和其其格交心的谈论了。
  “不然呢?”格鲁的柔和,还是有成果的,至少陈丰听得出来,其其格的声音里,火气已经减少了不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死在村子外面?你亲眼见着他们两人的情况,一个瞎子一个瘸子,你就当真忍心见死不救?”
  这话说的有点伤陈丰的心了,不过细想,自己两人确实是这样的情况,人家到是也并未夸大,最终只能悉心接受。
  “可是也不一定非要你救啊!”
  “那让你去救?”
  “我……”格鲁楞了一下,乌日露格的身份和地位,他们家里是比不了的,乌日露格是里长,其其格是里长的女儿,所以他在和其其格相处的时候,是处于下风的,理所当然的,他便认为其其格一直不将他放在心上,亦是这样的缘由。
  而身份地位的差距,所带来的更多的可能便是钱财的差距,格鲁家里虽然并不贫穷,但也只够糊口,并无更多的进项,所以,平心而论,若是他,考虑到家里的情况,未必会救两个不知身份且未必能够得到回报相反还有可能会付出花费钱财的人。在听到其其格的问题之后,他噎住了,是因为知晓,自己不会去救人。
  “你都不会这个做,你还希望谁去做?”其其格一双黝黑的大眼睛,好像能够看透人心一般,此时瞧着格鲁的眼神,很是清透。
  格鲁又一次愣住了,他的家境,在整个村子里,虽说比不上其其格,却也算是上流,若是连他都不会去救人,还能指望谁呢?
  “可是,你现在还将他们留在家里……”声音着实不大,应该是心虚,也觉得自己说出这话有些理亏吧。
  “现在?还?”其其格面上明显写着“你不可理喻”这几个字,“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没听说过是吗?杜子丰,他前几天刚接受治疗,大夫刻意交代了不能有大动作,杜子言,他目不能视,你是想我现在将他们赶出去是吗?这和逼他们去死有什么区别?”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话随时如此说,但是配合他之前的言论,着实缺少了几分可信度。
  “行了,你快走吧,不要在这里碍眼了!”其其格似乎是对他失去了耐心,挥了挥手,转身进了院子,独留格鲁一人在院门口看着其其格在院子里忙碌了一会儿,见其其格始终没有理会自己,知晓自己今日确实说错话了,最终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可起了?”其其格站在房门外,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已经起了。”陈丰刚想回话,就听见身侧传来了杜立的声音,略有些惊讶,他竟不曾发现杜立已经醒了,还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得了应承的其其格带着其木格端了水盆进来,手上还搭着用来净脸的棉布,将水盆放在边上,两姐妹径自拧了棉布之后递给杜立好陈丰,“收拾一下,该吃饭了。”
  “多谢。”两兄弟道了谢之后,安稳的接过毛巾,净了手脸。至于早膳,两人是在房间里用的。
  “姑娘,我可以自己来。”就在其其格端起碗准备喂杜立吃饭之时,杜立忽然开口说道。
  “你身上有伤,不方便。”
  “姑娘,在下伤的是左手。”杜立坚持,而这坚持,让其其格楞了一下,陈丰面上也稍微楞了一下,随后便恢复如常,接过其木格递过来的胡饼,小咬了一口,摸索着端过汤,浅饮一口。
  对于杜立这般的行为,他不置可否,却也知晓杜立是在避险,虽然这样的避嫌在陈丰看来有些幼稚。其其格也终于愣住了,如今她如何还能够不明白杜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