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是打算只做我大唐百姓的生意?”几人一边品尝大唐和突厥的各色美食,一边交谈。
“不知赫达有何见教?”一语之间,陈丰便听出话语之中的深意,“我们本都是生意人,赚天下人的钱,哪里分唐朝还是吐蕃、亦或是突厥高丽,若是钱送到了门口,总没有扫地出门的道理吧?”
“既如此,三位兄弟可有去突厥发展的意思?”听问陈丰此言,李琛的眼睛亮了一下,后一脸期待的看向了陈丰。
“突厥?”陈丰不解。
见陈丰这般,李琛咬了咬牙,似是下了什么重要决定,朝三人拱手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好继续隐瞒,相信三位兄弟已经有所猜测,我是城主府的公子,昨日说书先生口中,先后嫁与突厥颉利可汗的两个女子便是我的妹妹。”
三人确实早有猜测,本还打算今日寻个机会去验证一番,没想到他竟然直言不讳,倒是让陈丰三人心中有了些许的模糊。甚至在李琛道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还有一点的怔愣,竟没有想到应该做什么反应。
最终还是陈凤打破了僵局,“不瞒你说,此前我三人确实对赫达的身份有所猜测,只是……”
“只是没想到我会如实相告?”李琛笑着看向了陈丰,同时将高冉和杜立的眼神看在眼里,心中自然知晓他三人的心思,见三人均是点头,他又笑了笑。
“赫达想去突厥看望妹妹?”陈丰猜测的问了一句,若是如此,先前他的问题便能够说得通了。
“方知说笑了。”听到陈丰的问题,他竟是苦笑了一下,苦涩的表情根本未加掩饰,但却让人看不透其中的真相,“我不能离开丰城。”
“这是为何?”高冉嘴快的问道。
“文正!”却在李琛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就被杜立呵斥住了,有些问题并非是他们应该问的,便不要多嘴。
而高冉只是心直口快,却并非不长脑子,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明白自己说错话了,遂满脸歉意的看向了李琛,“是我冒昧了,还望赫达莫要放在心上。”
“无妨。”李琛摆了摆手,却也并未说其中缘由。
“不瞒赫达你说,此行我们确实有做突厥生意的想法,我们带来的可都是好东西,回头给你见识见识!”说到这里,陈丰素来平淡的脸上还带了少有的兴奋。
一行离开餐馆,先是去了云来客栈,将自己等人昨日里留在那里的东西取了回来,顺便退了房,刚一出了客栈的大门,陈丰便忍不住对李琛显摆起来,“给你瞧瞧,这可是新奇的好东西。”说完便径自取出一瓶香水,扒开塞子,顿时芳香四溢。
便是街上的行人亦纷纷侧目,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连连赞叹,陈丰几人自然适时表现出了骄傲的模样,“这东西可是京城来的,那些千金小姐、宫妃命妇们最是无法割舍的宝贝。”
“确有其神奇之处。”李琛的眼亦是亮了起来,由衷赞叹,他堂堂城主府的公子,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办法离开丰城,但是好东西也是见过不少的,这位可算是不出家门便能尽知天下事的主,容不得小视。
“那赫达觉得,此物在突厥可能卖得出去?”陈丰开口问道,惹得李琛连连点头。
这位城主府公子虽然不大为外人所知,但是办事能力绝对无愧于他的身份。两天之后,一家被称为闻香的香水铺子就开了起来,有了城主公子不遗余力的帮忙宣传,自然是大火。
而三人到了丰城的第五天,陈丰和杜立便已然离开了,只留高冉一人在丰城主持局面。
在高冉和李琛的几番相送的情况下,两人一同进入了突厥境内。
在刚刚跨入突厥境内,陈丰和独立两人亦是分道扬镳,身后跟着的六辆马车也跟着分道扬镳,各带了三辆马车,东西分行。
杜立往东,进入了东突厥的领地契苾,在克鲁伦河中游的乌兰巴托停了脚,此时的突利可汗,据可靠消息,正在乌兰巴托修养。
另一边的陈丰带着李琛对自家妹妹的思念,进入了西突厥的领土,沿着边境线,穿过伊州和西周,在天山脚下停了下来,正是西突厥的政权中心,乌鲁木齐。
一时间,陈丰和杜立的香水铺子和化妆品的铺子先后开在了东突厥和西突厥。
而就在杜立的化妆品铺子开业的第三天,杜立去了突厥牙帐,以旧友的身份拜访了正在病中的突利可汗。
守卫之人听说是大唐来的可汗的旧友,自然不敢刁难,让杜立报了名号便进去通报了。
“大汗,外面有一个叫杜立的大唐人,称是您的旧友,前来拜访。”
“杜立?”大唐来的?还是旧友?突利亦是楞了一下,他确实去过大唐,但是均是带兵侵扰,可并未和大唐的什么人交了朋友啊,而这杜立的名号,更是听也未曾听过。
“对了,他还托小的带了句话。”
“说!”突利可汗此时正靠着枕头斜靠在病床上,面色有些苍白,观其模样,确是病中,只不过并未如同传言所说病重不治已入膏肓。
“他说,兄弟之情今安在。”那守卫回想了好一会儿,方才将这有点绕口的文绉绉的话给说清楚。
兄弟之情?大唐的人?
他心中一惊猜到了门外来人的身份,应是他在大唐的那位结拜兄长,如今的唐王陛下李世民的使者吧!
只是如今,他身染重病,虽并未觉得自己行将就木,但他身为一国之君,身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极有可能会影响朝堂上的变故。
恰巧此时,唐王的使者便到了,这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朝着好的方向思考。
沉吟良久,最终还是让守卫将杜立带上来,究竟如何,还需要他打探一番才好知晓,若是连来使也不曾召见,传出去岂不让人笑他没胆?况且如今他这此时的情况确实并不明朗。
东西突厥之间的关系并不明朗,内有自己的几个兄弟虎视耽耽,外有叔父颉利可汗不断施压,他的压力着实不小,此时大唐的态度就显得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