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刚拍开泥封,高冉便惊了一声,“不错呀!”
“本应陈置三五年,效果最佳,但今日招待二位兄长,便提前拿了一坛出来,味道或许并未香醇,还请二位见谅。”陈丰伸手倒了在酒壶之中,方才取了杯子,以壶斟酒,至于那酒坛子,陈丰已然命人撤下去了。
高冉的眼神一直跟着酒坛子走,直到那个下人消失在拐角,高冉才在酒香的召唤之下回了神。
“酒香四溢啊!”高冉叹了一句,之后将小小的酒杯移至嘴边,轻抿一口,之后便闭上眼睛陶醉开来。
杜立见状,亦是学着高冉的样子,轻抿了一口,“辛辣香醇!”
“二位兄长心悦便好。”陈丰也抬起了杯子,浅尝一口,这酒,如今不过酿制出九坛,他亦只是在开出第一坛之时尝过一次,觉得味道尚可,后面便都收了起来,埋于地下,今日若非宴请杜立和高冉二人,只怕也不会拿出来。
“心悦,心悦。”高冉已经无暇夸赞,只一心埋在酒中,到是杜立心不在焉一副假装正经的赞扬了两句,之后也一心埋在酒中,惹得陈丰一阵苦笑,他本是为了向两人表达感谢,方才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却不料这二人根本不给他表示感谢的机会,今日确实是失策了。
陈丰也不说话,捏着酒杯,看着高冉和杜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便觉得欢喜。
终于三杯酒下肚之后,两人才缓缓回过神来,看向陈丰时,表情有些许尴尬。
“还要多谢二位今日前来助阵。”陈丰举起酒杯,也不多说,一杯酒入喉,两人见陈丰如此上道,自然也不会继续面露难色。
“今日你这应变计谋,当真诡异。”半晌之后,杜立方才皱着眉头说道。
“哦?”陈丰不解,此言为何。
“你早已知晓他会在香水之中下毒,还是你早已知晓他会将各位小姐的香水掉包?”杜立开口问道。
“早并不知晓,但若要陷害许缘轩,他也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
“那瓶底的字,是早做的防备?”高冉也开口问道。
这样一说,陈丰便知晓,这二人当真是担心他,来的并不晚,思虑之后方才开口,“并非防备,只是一个标志罢了。”陈丰开口说道,“如今时日尚短,遂并未有人发现,但时间久了,必定会流传于世,届时便会成为许缘轩的标志。”
“到那时,人们想到‘缘’之一字,便会下意识的想到许缘轩!”杜立的眼睛一亮。
“却有此意。”陈丰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并未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一字到是为许缘轩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那后续,你打算怎么做?”杜立看向陈丰。
“怎么做?当然是斩草除根!”陈丰面上笑意淡然,但说出“斩草除根”这话,似乎并无半点不妥,至少面前两人都是对他极其了解之人,听他这般说话,便知晓,那孔明睿,甚至他身后的孔家,已然惹恼了陈丰,不然陈丰的性子断不会斩尽杀绝。
“你要将孔明睿告上官府?”高冉开口问道。
“并非孔明睿。”陈丰摇摇头,“而是整个孔家,待到证据齐全,我这便便要开始运作,最迟不过明天,我的证人便会尽数到齐,届时,整个孔家都会为他们的愚蠢买单。”
“你如何断定此事是孔家的决断而不是孔明睿一人私下做主张?”高冉有些惊疑。
“若是高兄,可有把握以一人之力办到此事?”陈丰也不回答,反而开口反问:“要买通那些小姐身边的人,要不动声色的将香水换掉,要不动声色的在其中下毒,凡此种种,高兄一人之力可能办到?”
这……
高冉摇了摇头,凭他的身份能力尚且办不到,那孔明睿,不是高冉瞧不起他,三两句话便在陈丰面前露了怯的人,高冉并不认为他能有这样的能力。
事情比陈丰所想的更加简单,他忽略了那些小姐们身后的能量,甚至他还没有开始着手针对孔家的事项,孔家便在长安城销声匿迹了,至于留芳香料,在第二日便已经关门大吉。
孔家一夜之间便在长安城消失了!
这一点饶是陈丰也并未料到,不过后来想想也便能够想清楚,尽管加重吃里扒外的家奴要处置,但这些人无不是受了孔明睿的收买,大家族之中的小姐哪一个是真正柔弱无能之辈?如何能够允许有人在他们背后搞东搞西、阴谋算计。
所以说,孔家的这盘棋也算是兵行险招,不成功便成仁,许缘轩不倒,倒的便是孔家,不过大概孔家的人也并未料到,他们倒下的速度会这般快吧,也并未想到,那些姑娘家的能量会这么大吧,竟能让孔家一夕覆灭。
而随着孔家的覆灭,不论是因何缘故,许缘轩算是清净了一段时间,陈丰也专心扑在自己的酿酒事业上,寻常时候,除了高冉、杜立时常来打扰一番,也就只剩下秦府是他经常晃荡的地方了。
值得一谈的是许缘轩之中添了不少果香的香水,清甜味道亦是惹出了不少的追捧,后二楼的化妆品也添了不少小物,黛粉、唇脂也添了不少的新颜色。
本来对此并不理解的杜立也每逢陈丰的许缘轩上新之前,都能收到陈丰送的谢礼,自然依旧是请他家温柔贤淑的未婚妻和古灵精怪的小妹帮忙打广告,当然另一边的秦素善也有了相同的作用。
而长安城之中,这三位还未出阁的闺秀也因此而成了潮流的领导者,杜立几次三番要给陈丰钱,这些东西便当做是他买来的,却被陈丰拒绝了。
陈丰的意思说的很清楚,如今莫清妍、杜一灵和秦素善就相当于他在长安城之中的品牌大使,他们三人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全长安的闺秀千金,富家太太闻风而动。
虽然杜立并不是很能够理解陈丰所说的那些比较专业又生讳的词,但是大概意思还是明白了,也便不再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