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祁寒,怎么会是你?”肃亲王一看到他,习惯性的去摸剑。
但很不幸的,此番因着他太过自信,惯常的佩剑,并没有带在身边。
可就算带在身边,以他如今这个样子,也根本不可能是夜祁寒的对手。
“夜祁寒,你出现在此,到底是何居心?”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舍了自己这条命罢了!
毕竟夜祁寒乃是大鸿的人,而如今大鸿南诏正在交恶的状态。
他可不会相信,在这种时候,夜祁寒会出现在南诏境内,还特意散播了出去温言楚真实身份是女儿身的消息,会没有其他的图谋!
夜祁寒自然也了解他心中的想法,遂也没有跟他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道:“肃亲王不必担心,本王的确是阿楚的朋友。此番来南诏,也是为她而来!”
闻言,温言楚瞬间瞪大了眸子,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夜祁寒朝她微微勾了勾唇角,随即道:“阿楚的身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如今倒正好是个昭告天下的好时机!”
“你觉得,本王会信你的鬼话?”肃亲王丝毫不买账的道,“你是大鸿的王爷,自然处处向着大鸿。如今大鸿和南诏交恶,你去趁机掺和此事,你到底是何居心!”
“关于这一点,本王承认,的确有些私心在里面。”夜祁寒话音方落,肃亲王便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没曾想,夜祁寒接下来的话,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只听夜祁寒道:“本王心悦阿楚已久,欲娶她为妻,还望肃亲王成全!”
温言楚,“!!!”她已经被强烈的幸福感给冲击的快要晕过去了,这种美梦成真的感觉,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相较于她的激动,肃亲王则显得冷静多了。
“你想娶阿楚?白日做梦!”肃亲王讽声道,“你有什么阴谋,尽管冲着本王来!阿楚她涉世未深,你休要打她的主意!”
“父王……”听到他的这一番话,一时间,温言楚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早已失望透顶的父亲,原来也是关心她的吗?
“阿楚,你莫要随意听信了他的鬼话!”肃亲王冷声道,“莫要忘了他的立场!就算曾经他对你有过救命之恩,但此一时,彼一时,绝对不能一概而论!”
“父王,我相信王爷,他是真心……想要求娶我的!”温言楚说完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红了脸。
“你……孽障啊!”肃亲王对她很是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他作为温言楚的父亲,处处为她筹谋,到头来,女大不中留,却宁肯去相信一个外人,也不信任他这个亲生父亲,他感觉很心累也很受伤。
“王爷不必担忧,你大可听本王分析过后,再做判断!”夜祁寒正色道,“本王今日所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本王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公布阿楚的真实身份,是因为,如今是最好的时机!”
“什么最好的时机!”肃亲王冷斥道,“不过是你私心作祟,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如今大鸿和南诏交恶是不假!但是莫要忘了,上次西凉一役,最受打击的乃是南诏皇帝温钰!他不但损失了心腹大将,还失去了胞弟!更是折损了数万兵马!”
夜祁寒道,“整天看上去,南诏的军力是削弱了许多。但实际上,对于内部而已,他同你之间的差距,却拉小了不少!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南诏,他都不会轻易的对你出手,以免给了他国可乘之机!”
闻言,肃亲王面上的冷意倒是微微消散了几分。
夜祁寒这一通分析,着实到位。可见之前他那靖王也不是白做的,对于当前天下局势的观察力,还是很敏锐的!
可惜,这等人才,却是敌国的王爷,这对于他和南诏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夜祁寒见他面色略有松动,便继续道:“而那只是其一!其二,肃亲王莫要忘了,如今我们大鸿的摄政王迎娶了西凉的女皇。也就是说,我们大鸿和西凉联姻了!”
提到西凉,这是他永远的痛。
肃亲王想到自己在西凉的遭遇,还有周身未曾痊愈的伤痕,便不由冷下了脸色。
他就算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也绝对没有像在西凉那般,损失惨重过!
所以,西凉是他永远的敌人。
而同西凉联姻的大鸿,也是他的敌人!
“你跟本王说这些,是想要迎娶阿楚,再让大鸿和南诏联姻不成?”肃亲王冷斥道,“别白日做梦了!”
“本王正是这个意思!”夜祁寒道,“摄政王虽然是我大鸿的摄政王,但他和大鸿当今圣上的关系,相信王爷也是清楚的!原本圣上就忌惮他的势力!如今他又娶了西凉女皇,可谓是如虎添翼!王爷觉得,我们圣上,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吗?”
“不然呢?他想要如何?既然不想放任,派人将其截杀了便是!”肃亲王没好气的道,“少来打我阿楚的主意!”
“截杀?说的容易!夜君墨的势力有多么恐怖,王爷难道不知道吗?素来跟他作对之人,皆没有好下场!就连当今的皇上,也是他一手选上去的!”夜祁寒冷笑道,“这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谁敢截杀,又有谁能截杀得了他?本王不能,王爷不能!我们大鸿的皇帝也不能!”
“所以呢?”肃亲王冷声道。
“所以,这个时候便需要制衡!既然他夜君墨娶了西凉女皇,和西凉合作!为了制衡他的势力,本王迎娶南诏肃亲王的女儿,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这不止对我们好,对王爷来说,也是大有好处的!至少,在阿楚身份揭露之后,你有了这一盟友,那些心思叵测之人,便不敢轻举妄动了!”夜祁寒面对他的怒气,始终都是不卑不亢的态度。
而温言楚听到了他的一番分析,眼中的亮光,却是慢慢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