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并非如此。
她不仅睡得沉,还睡得香。
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沈家老宅。
杨岚找到沈谦的时候,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直挺挺躺在地板上。
她松了口气,把儿子扶起来。
“多大的人了,还没个节制,喝成这样明早又该头疼……”
蓦地,碎碎念戛然而止。
杨岚整个人僵在原地,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沈谦是躺在沈婠的房间里!
难怪她到处找也找不到……
可是为什么?
阿谦为什么要来找那个贱种?
一个荒唐的念头出现在杨岚脑海里,不……不可能……
她使劲儿摆了两下头,试图将那样的想法甩出去。
可越排斥,越打压,就越忍不住冒出来。
想起沈谦对沈婠某些时候的维护与纵容,杨岚不由打了个冷颤。
“阿谦?醒醒……”她叫了两声。
男人睡得太沉,没什么反应。
“阿谦?”杨岚不由拔高音调,她也不知道把人叫醒能做什么,但焦虑的心情急需得到排遣。
“……妈?”终于,男人有了反应。
杨岚一顿,以正常的语气:“你喝醉了,睡地上容易着凉。妈先扶你回房……”
沈谦的卧室就在隔壁,很快就到了。
杨岚扶他到床边坐下,男人下意识抬手揉捏着眉心,眼底似有醉意未散。
“你怎么会在沈婠房间里?”
“?”
她又问了一遍。
沈谦还是疑惑又茫然地看着她。
“你跟沈婠……”
男人后背一软,无力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
杨岚气得推他,脸上浮现出急躁:“阿谦,你告诉妈,你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
“沈谦!”
“……妈?”惊醒,却又未曾真的醒来。
杨岚揪住他领口,有些激动地摇晃着:“说——你跟沈婠没有任何血缘之外的其他关系,这辈子都不会有!”
沈谦讷讷点头:“这辈子……都不会有。”
杨岚如释重负,尖锐偏执的神情瞬间化作温柔与慈爱:“阿谦,你永远都是妈妈引以为傲的儿子,你的人生不应该存在任何污点。睡吧,睡一觉,一切就都好了……”
等收拾完,杨岚为他盖上被子,漏风的地方还特地掖了掖。
而后,起身离开。
门合上的瞬间,本该沉睡的男人倏然睁眼,漆黑的瞳孔似与夜色融为一体,流转着难以看懂的复杂与纠结。
最终化作一片压抑的沉静,清醒又理智。
……
杨岚退出房间,却没有及时回到自己的卧室。
拿上手机,去了客厅。
她拨沈如的手机号,响了很久,那边才接听。
“喂……”
“阿如,我是妈妈!”
那头一滞,“……妈?”
“嗯,”杨岚眼眶一热,“新年快乐。”
她虽然偏心儿子,却并不代表不在乎女儿。
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虽有爱多爱少的区别,但无疑对每个孩子都倾注了爱。
沈如:“新年快乐。”
“乖囡,在粤省……过得好吗?”
“我很好。”比起在家时的端庄温婉,如今的她语气之中多了些强硬。
杨岚没有多想,只当孩子受了挫折,逐渐成熟,变得更有担当。
可如果她能够仔细一点,就会发现沈如的强硬之下掩藏着与原本性格迥异的冰凉与冷酷。
母女俩絮絮叨叨讲了很多,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杨岚在说,那边静静地听。
“……妈,时间不早了,别太累,先去休息吧。”
女儿的贴心让杨岚十分受用:“好,那你也早点睡。”
“嗯。”
通话结束,杨岚笑着回了房间。
沈春江已经躺在床上,听见开门的响动,撩起眼皮朝她望去。
想了想,忽然道:“你是长嫂,别跟老二家的一般见识,她什么德行,大家心里有数。”
杨岚诧异,似乎没想到沈春江会说出这样一番类似安慰的话。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她心里一软,到底是自己丈夫,虽然两人之间存在隔阂,但无法否认,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他们对彼此来说已经成了最亲近的人。
“嗯,我知道,所以没跟她计较。”杨岚掀开被子,躺好。
沈春江也睡下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识大体……”
杨岚眼眶泛酸,这样的怀抱让她无比怀念,午夜梦回她也曾贪恋着那样的温暖,或许失望多了,也就不再怀抱希望,渐渐适应了一个人的被窝。
眼下,突来的温情令她无所适从,又倍感心酸。
而沈春江的手却已钻进她睡衣下摆,逐渐往上……
同一时间,粤省。
不比老宅之中火热旖旎的场景,沈如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摇晃着高脚杯,杯中红色酒液翻滚,旁边放着手机。
昏暗朦胧的灯光投映在她身上,平添寥落与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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