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番外九
江寒烟转过脸,诡异的盯着她。
“你要给我赐冠?”
“呃……你今个儿赐冠了么?”
只是赐冠这类事儿,一般是族中有名望的长辈儿对晚辈作的事儿,由她来赐冠是否太诡异了一些?
俩都怔住了,片刻后江寒烟深叹了一口气儿,神情无法形容的诡异。
却是说:
“行,你和我过来!”
他进房后,从柜子中翻出一顶帽儿,原来,他早为自己预备了弱冠之礼的帽儿。
俩人摆出香案,应当有的东西他仿佛都预备好啦,那个百宝柜一般的衣柜中样样俱全。
所有预备就绪后,永英嘿嘿的笑着,后又板起脸,严肃的拿着那帽儿有模有样的为他把帽儿戴上。
江寒烟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忽然只想开了,他呵呵笑曰:
“不就戴上一顶帽儿嘛,谁戴不是一样是不是!”
“是是……”永英连连应道。
你开心便好,我说是就是!
不经意间着陪着这个别扭的男人折腾磋磨到了半夜,夜间还时常的传出他们的欢笑音,外院的香蓉等人则是听了半夜的墙根儿。
“斛珠是不是成啦?”
“谁知道呀,这会工夫了还在闹腾,想来是啦!”
“如果了,她明个儿就应当做姨太了。”
“就是,明日便知道啦!”
……
江寒烟便好像个买了媳妇儿的山大王一般,为防止媳妇儿跑了,对她日防夜防,她来的第一日只想跑来着,兜兜转转的竟然一待就是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她一直在找契机,却一直没找契机。
“你不累呀?”
永英一阵无语,说:
“你不累我还累呀,我真真的不适宜做甚通房丫头,我还是喜欢做搬运工,咱好聚好散成不成?”
江寒烟搁下一个帐本,抬首正欲说一些啥,却见着窗子外急急而来的碧莲。
“江少爷,少寨主来啦!”
少寨主?永英来啦这半个月,还从没见着过那传闻中集万千宠爱于满身的少寨主。
“他来作甚?”
江寒烟显而易见的不开心,却还是不的不起身去迎接那所谓的少寨主。
会有啥法子?便好像斛珠所言的,人家是亲儿子,他是义子。
开心了是义子,如果不开心了,他就是个仆人。
“时卿!”
听声响,那少寨主像是非常开心的模样。
人未见着,声响远远的便传进。
“少寨主!”
江寒烟拱手笑曰:
“少寨主咋今天有空前来时卿这儿?”
梁以镛笑曰:
“近来的了一本枪谱,觉的这枪法着实是精妙,因此特地取过来给你瞧瞧,你快瞧瞧这咋样?”
梁以镛把一本蓝壳的书给到了江寒烟。
江寒烟接过来瞧了一眼,随之笑曰:
“少寨主,这东西时卿可瞧不明白。
你也知道的,义父盼望咱俩一文一武,你选了武,时卿选了文,你令时卿瞧瞧帐本,背几首诗还成,给我看这一些东西我哪儿看的明白呀?”
正装着擦木桌的永英停下来惊异的望向江寒烟,他不会武?骗子,武力值那样强竟然说自己不会武?
那厢梁以镛呵呵笑曰:
“是,反而是我一时忘掉了时卿你对这一些东西不感兴趣!”
永英望向那梁以镛,发觉这梁以镛居然和他父亲梁昭康有七八分相似,还真真是一瞧就是亲生的。
只是他面上虽然笑着,却笑的有二分假,便好像那笑不达瞳孔深处。
梁以镛和江寒烟只一个回合的交锋,便看得出这俩人不跟。
义子和亲子不睦,亦是怨不得这义子憋闷了。
他亦是合该,既然知道自己是义子,你说你和人家亲生儿子争啥争?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好日子还是有的,否则巫山神寨的寨主亦不会收你做个义子对不对?
你如果自己想不通,非要和人家亲儿子一争高下……那谁全都知道寨主就一个宝贝儿子,人家必然是站在亲儿子这边,你个义子还真真是连个仆人全都不若,亦有可能。
连她们新来的外人全都看得出来亲儿子和义子不跟了,想来那寨主亦不蠢,他定亦是知道的。
可他并未有由于义子和亲儿子不睦,便对义子如何如何,反而是交到他手头的生意越发多,像是补偿!
这样说起来这寨主人品还是非常不错的。
梁以镛向永英瞧来,饶有兴致的问说:
“听闻你自己挑了一个通房丫头,便是她?”
永英忙搁下擦木桌的手帕向梁以镛行了礼,说:
“斛珠见过少寨主!”
“恩,还挺有规矩的!长的也可爱!”
梁以镛发前一亮,好像对永英多了二分兴趣。
江寒烟看在眼中,几不可察的蹙起了眉角,对永英呵斥说:
“斛珠,进房中去!”
永英:
“……”
虽言她是江寒烟的丫环吧,她觉的自己倒是看江寒烟的对头梁以镛顺眼一些。
梁以镛对江寒烟的笑带着戒备,却是对其它人还好,摁母亲的说法是他笑的挺阳光的。
对,便是一类看见阳光的感觉。
梁以镛对永英的兴趣浓厚了二分,便好像没有看见江寒烟不开心的目光一般,顶着他不乐意的眼色,便好像是存心挑畔他问说:
“哪里找来的?可能借我用几日?”
江寒烟一张脸黑成了锅底儿,连着永英心头都握了个草。
当她是啥东西么?还可以借来借去的呀?
“这是我的暖床丫头,你也要借?”
江寒烟带着二分咬碎银牙的意味儿。
梁以镛转脸望向永英,上下端详着她,只觉的这娘子的眼色过于安静,却又有二分自然的彷徨。
她是由于年纪太小,还不明白啥叫暖床丫头,还是她也认定了自己是个暖床丫头?
只是她莫非不该是脸红那样一丢丢么?
梁以镛张了下口,嗤笑一声问说:
“小妹妹,可知道啥叫暖床丫头!”
呃……
永英转脸去看黑脸的江寒烟,如果一开始的畏怕,到现在她已非常沉静了。
她基本可以确信的是,这家伙儿说她是暖床丫头只无非是一个借口。
不晓的那日海寨主是哪根筋没接对,不心急亲儿子梁以镛传宗接代的大事儿,独独把这义子看的紧。
一个接一个的往江寒烟这儿送各式好看的女人,奈何他愈是送,江寒烟就愈是反感。
气的他杀掉那一些使尽手腕儿爬他床的女人后,把自己这且倒血霉蛋顺势带回。
他拿自己当挡箭牌,寨主哪里亦算是安生了。
永英扯开唇角一笑,说:
“还好,工钱多!”
她着实不知道该是说一些啥好,只觉的这梁以镛并不要人讨厌,他除却瞧江寒烟带着一些敌意外,对她还是跟颜悦色的,特别那一对星眼一般的眼,总是要她盯着有二分好感。
“他给你多少?”
梁以镛好像不计划就此放过她,又兴许就是为激怒江寒烟,紧追着她问了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
“十……十两银钱一月!”
盯着江寒烟越发难堪的脸面,永英缩了下颈子。
“呵……”梁以镛呵的笑了声,说:
“你和我走,去我的院落,我不要你做暖床的丫鬟,你便给我做……做个养花儿的丫鬟,我一月给你百两银钱怎样?”
行呀行呀!永英忙不迭的点头。
即使知道江寒烟不会把她咋样,她也觉的这百两银钱的养花儿丫头比那十两银钱的暖床丫头来啦实在一些。
关键是她看少寨主更为面善,该是比之江寒烟好相处多的。
最最主要的是,只须离开江寒烟远远的,她就可以找着契机跑了呀。
已在这巫山神寨待了半个月了,她可没时间陪着江寒烟这变态耗着,她还是要找大哥去。
眼见着自己的小妮子心花儿怒搁放的要飞了,江寒烟哪儿还沉静的啦?
他一把抓向永英的肩膀,使劲一带,她撞入一个坚实的胸膛,给一条坚实的胳膊死死禁锢住。
“咋?还想收两份工钱?”
“我大不了还你呀!”
永英抗议道。
“还我?”
江寒烟鄙薄一笑曰:
“收了爷二十两银钱,起码的陪着爷睡俩月。
俩月之后,没准你这肚儿中全都有爷的小孩儿了,届时少寨主要是不嫌恶,还是要你的话,爷倒是不介怀把你送给他,要他帮爷养儿子!”
尼玛……
分明有十两是补偿给她的违约金!
永英怒气噌噌向上涨,这通话对她而言实在是侮辱。
俩月就值二十两不说,还的生小孩儿……
她是大明国最崇贵的郡主,即使是曝出身份来吓死他,也是不能要他这样羞辱。
大不了就是回去给梅婕笑话罢了。
“江寒烟,你……”永英才吼出口,却见着对边的梁以镛满额青筋狂跳一拳头给江寒烟砸来。
这一拳头用的劲道不底儿,江寒烟倒飞出,凶狠的砸到了他背后的一株树干上。
脊背咔嚓一声响,应当是断了根肋骨。
永英惊的怔住了,下一秒,她却给梁以镛紧狠的护在背后。
“不管你平常咋王八蛋,那是本少寨主没见着,既然今天刚好见着了,便由不的你继续混蛋下去。
这一拳头给你个教训,盼望你可以长点儿记性。”
躲在屋檐下的碧莲等人吓待了,好半日才反应过来,忙向前去抚自己的主儿。
“少爷,江少爷你咋样,没事儿吧?”
“不要动!”
不等江寒烟讲话,反应过来的永英忙阻挡了他们。
“他伤到了肋骨,当心断骨刺破内脏!”
“呀……哪……哪咋办?”
碧莲急的不行,她是江寒烟这屋的丫环,如果主儿有个啥三长两短的,遭罪的还不是他们这一些做仆人的?
江寒烟忍着痛疼却是惊异的盯着永英,她咋可以讲出这般一通很有医理的话来?
而梁以镛盯着自己的手掌,打完了这一拳头,再沉静下来,他觉的自己是不是疯癫了。
虽言早便想教训这小子了,可也犯不上下手这样重吧?
那方,给他护着的小妮子已向那树底的男人冲去,井然有序的指挥着仆人们找医生的找医生,拿担架的拿担架,而后小心谨慎的把江寒烟抬上了担架送至房中去。
江寒烟痛的咬紧了牙关,却是乘着没有人留意时压低了声响问:
“你不是想跑么?为啥还救我?”
“那你呢?为啥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