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隔了一段距离，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张脸，更别说同床共枕住了那么多年就算化成灰都认识。
突如其来的画面让她无所适从，无从思考，脑子一片空白，眼泪却不由控制地往下掉，整个人仿佛被人劈成两半，心脏血淋淋一片，钻心的痛。
段氏手紧紧地握紧成拳，刚才说的那些话仿佛就在此刻啪啪打她的脸，她还那么自信地在姜坤面前说不会，可眼前那个死鬼不是她家男人还能是谁。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知道他会在外面乱来，还玩到外面被人围观着，不要脸无耻到这种地步。
一看就是老顾客，经常过来关顾的。
难怪天天不着家原来是在外面玩女人，每次跟他掏钱都说没有原来都是花在这些狐狸精身上。
亏她以为他在外面做生意辛苦，她天天省着吃喝，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在家照顾孩子每天干着家务活，把自己弄得跟黄脸婆似的，而他却在干什么。
还做生意，做的是皮肉生意，还外带要自己掏钱的那种。
每次回来还特地抹了痕迹，让她相信他的在外面做生意。
段氏怒火中烧，唇瓣都咬出了血，那眼神恨不得把陈老三给千刀万剐。早知他会这么放浪，当初她就不该花银子给他看病，让他变成太监得了。
最起码还不会在外面乱来，段氏满脸绝望，因为在外人面前她还在逞强着，不想让自己那么难堪。
姜坤静静地看着她，原以为她会爆发一次没想到这么能忍，还真是小觑了她。
看着陈老三那边的方向，他挺好奇见到这样的画面段氏接下来会这么做。
“爹，爹！”陈如花认出是陈老三，朝着那边喊了喊。
“那不是你爹，那是个混账。”段氏捂住了陈如花的眼睛和嘴巴，不让她看到这样肮脏的画面。
对面的陈老三玩得可尽兴了，压根听不到，把那女人扛了起来就往里面走。
人一走，段氏松开了手，陈如花睁眼看了看人却不见踪影，“娘，爹人呢！”
“那不是你爹，不要乱叫，回去之后也不准提起这事。”这么丢脸的事情她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哪怕到现在她都无法消化刚才看到的画面，老三那混蛋怎么能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因为怒火的缘故声音大了些，陈如花被她吼了好几声，哭了起来，“娘，你吼我干嘛呀。”
“如花，你别哭了。你娘没吼你，她疼你都来不及。”姜坤哄了哄陈如花说着等会给她买好吃的，她才没再哭着。
段氏捂着脸痛苦得很，这下什么风景都看不下去了，说着要回去。
姜坤让人驾着马车过来，和她们母子坐在里面，陈如花今天玩得很野累得在一旁睡着了。
段氏眼睛红肿，从头到尾就是不发泄出来，隐忍得很厉害。
看来她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呀，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目的。
“绸仙妹子，你还好吧？”姜坤递给她一条手帕，让她擦擦脸。
段氏接过来胡乱擦一通，逞强着说，“我能有什么事情呀。”
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也得回家解决，难不成闹到外面被人笑话不成。
“绸仙妹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还是别强撑着免得憋坏了身子，对自己不好。”姜坤坐近了些，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大哥看待，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的。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别说，姜坤说的每一句话真的说到段氏心坎里去了。
一个女人最脆弱时候，随随便便给她点温暖，她轻易就能入心。
段氏再也忍不住痛哭了起来，“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陈老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呀。我给他生了一对儿女，每天我把他当大爷伺候，哪怕有吃的我都给他吃，我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段氏抓着姜坤的衣裳，仿佛把他当做了陈老三发泄着，一直捶着，“亏我那么信任他，我以为他在外面做生意，原来背着我在外面搞女人。我的命这那么就那么苦呀，在婆家每天不是挨骂就是挨揍，找了这样的男人。我真的快疯了，我感觉自己都快死了。”
姜坤顺势把她揽在怀里，段氏难过得想死以致忘了该保持的距离，“柔妹子，我知道你难受，是陈老三他对不住你。你这么好，是他不会珍惜你，你值得更好的人去珍惜你去爱你。”
“呜呜，呜呜。”段氏一直哭着，姜坤的手一直在她身上游走，但又不敢太过放肆。
就在他的手快要进一步的时候，旁边的陈如花突然醒了过来，因为段氏哭得太大声吵醒了她，“娘，你怎么哭了。”
姜坤手迅速缩了回去，不动声色地把她褶皱的衣裳拉回原来的样子。
段氏不想在女儿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赶紧抹了抹泪停止哭泣，等她反应才意识到她靠在姜坤怀里。
一时有些无措，但还是匆匆地从姜坤怀里退了出来，她怎么就倒在姜坤怀里哭了，像什么样。
“娘，你怎么了？”陈如花坐了起来，“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那以后我乖乖听你话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段氏心里揪紧着，男人没用可女儿心疼她，她就不该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
“娘没事，刚才娘说好太大声吼了你几句，你别放在心上。”刚才太过生气把怒火牵扯到孩子身上，是她做得不好。
就算要发火也不该往无辜的孩子身上撒，该往那个混账撒才是。
今晚他回来，她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
“娘，我都忘了。”陈如花忘性很快，更别说还有那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
“绸仙妹子，你打算咋样做呀？”姜坤问了一句，她该不会就那么容易原谅陈老三了吧。
那他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等他回去我会好好教训他一顿。”
“就这样？”未免也太轻了吧。
“不然呢，我还能咋样，把他给砍死不成。再怎么说也是娃儿爹，只要今后不再去外面乱来我也不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总不能闹着和离吧，段氏性子还是较为保守的，只能怪她命不好她认了。
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而且她一个女人家和离了，要去哪里住以后还能嫁给谁呀。
“也是。”姜坤口不对心地说着，原以为今日弄出这么一场戏能够让她对陈老三心怀间隙，夫妻感情破裂，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轻易就说算了。
他想趁机而入是不太可能了，看来他还得再加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