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看到陈春花,视线停留一阵故作看不见,原本想离开的脚步也停留下来。
似乎有想针对她的意思。
陈春花笑得风轻云淡,越过他们直接走到柜台拿出名单看看,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雪媚可好了。找到这么好的娘,现在吃喝不愁,可把姐妹们给羡慕坏了。”其中一个叫做红柳儿的走出来,还不忘朝着李斌叔放电,掐腰扭臀卖弄风姿。
李斌叔露出一副作呕的表情,眼不见为净,他干脆拿着账本和算盘去库房算账。
再这样下去,凤庄衣铺迟早会败在她们手里。
“对呀,雪媚是咱们多年的好姐妹,就算现在过好日子也没忘了咱们,说她的家就是咱们的家,让咱们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就好。”还有叫做绿茵儿地拽着手帕来回走走,拿着柜子的首饰戴了又戴,显然把这当成自己的家。
还有几个嘴上磕着瓜子,吐得满地都是。
一看就是捣乱的节奏。
“那是,这可是雪媚的家。雪媚是马老板唯一的女儿,这里将来不是她的难不成还能是一个外人的。”红柳儿走到陈春花面前故意放大声音说道。
这些天她们一直来这里,蹲的就是她。
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雪媚说得有多厉害似的,看她怎么对付她。
知道她们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激怒她,陈春花压根没放在心上。她们说她们的,她做她的事别打扰到她就行。
对于凤庄衣铺她从来没有想过霸占的想法,铺子是干娘的,她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至于她一时半会想不出自己要做什么,在这凑活凑活挣点银子到时想到做什么可以当启动资金。
就像白雪媚现在把铺子弄成这幅鬼模样,她除了心疼她之前所有的付出,生气倒还算不上。
见陈春花充耳不闻,完全没把她们的话听进去,显然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红柳儿感觉被挑衅,小丫头片子,看不起她们这些青楼姑娘是不是,今日非得好好给她个教训。
索性趁今天,她们帮雪媚把这这个丫头片子给赶出去,一了百了。
雪媚答应她们只要事情办成,到时每人送她们一套首饰,不然这三天两头她们也不会天天过来。
红柳儿朝着边旁的绿茵儿递了递眼色,几人朝着陈春花围了过来,笑得不怀好意。
“小姑娘,这画的什么呀,让姐姐们看看呗!”说着伸手要抢过来,陈春花快速地拿了起来,眼神迸发出一丝寒意。
“你们想在这干嘛就干嘛,但是不要打扰我。”陈春花冷冷撂下这句话,偏偏这些人跟聋子似的听不懂人话。
“小妹妹呀,怎么那么不近人情呀。”
“对嘛,对嘛!”
“……”任她们作天作地,陈春花充耳不闻。
“小姑娘,姐姐我好心劝你一句,这里不是你该留的地方,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红柳儿好心劝谏,希望她有自知之明。
陈春花掀起眼皮,好笑一声,“我想在哪还轮不到你们做主。倒是你们应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这里才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
毕竟这里客人来的都是女人居多男客人少,要是哪个女客人把你们给认出来,只怕你们才会吃不了兜着走。”
陈春花把她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想撵她走,别说她们,白雪媚都没有资格,除非是干娘亲自开的口。
红柳儿咬牙切齿,死丫头,给脸不要脸,还连本带利地数落她们那就别怪她们不客气了。
红柳儿朝着几个姐妹递了一记眼色,她还就不信对付不了这个丫头片子,把她撵出去再轻松不过。
只要激怒这个丫头就行。
几人磕着的瓜子皮齐齐朝着陈春花身上吐去,“哎呦,对不起呀!小妹妹,姐姐们不是故意的。”
说着一个两个把柜子上的东西乱扔一通,想要让她啥事都做不了。
“哎呦,我不小把东西给弄倒了。”
笑声刺耳,“只不过是干女儿,还想跟人家亲闺女相比,就算你能耐再大这铺子将来也不是你的。”
陈春花握着的笔紧了紧几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哎呦,小妹子,来来来,姐姐帮你擦擦。”红柳儿装模做样要帮陈春花擦擦。
擦拭是假想要脱下她的面纱才是真,听雪媚说这个丫头片子是个丑八怪,她非要往死里地羞辱她不可
手伸过来,只听“哗啦”一声,红柳儿只觉脸色一凉,低头一看那身新衣裳已经黑了一大坨,那她的脸……后果可知。
“我的脸……”红柳儿伸手摸了摸,双手染了墨水,随之传来她的尖叫声:“啊!!!”
做完这一系列陈春花淡定地收回手上的动作,淡淡地说:“既然你们那么不要脸,我成全你们。”
她说得一脸无害,可那双眼神却散发出与她此时年龄不符的冷厉,一时把红柳儿几个给镇住。
“我限你们在数到我三个之前给我滚,不然等会就不会是墨水那么简单了。”还真的以为凤庄衣铺是她们能撒泼的地方,李斌叔和小红几个奈何不了,不代表她要忍下去。
“姐妹们,给我上,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死丫头。”红柳儿气急败坏,她今日非要这个死丫头给她磕头下跪,否则这口气咽不下去。
几人围攻上去想要抓住陈春花,陈春花嘴角漫不经心地扬起,早已做好准备。
她们一靠近,手上的两个香囊朝她们同时挥去,正面挥洒,满空都是刺鼻的辣味。
“啊!!!”
“这是什么,不行,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一个个哭爹喊娘,不是揉眼睛就是喷嚏打不断,想要作妖都没法子。
听到这边的动静,白雪媚和小茹赶了过来,见红柳儿一个两个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气势,像落败的斗鸡干什么。
“春花妹妹,你这是做什么!!!”白雪媚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陈春花,开口质问。
陈春花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笑着:“没什么,有些人欠收拾给她们个教训而已。”
她那副风轻云淡的语气只差没把白雪媚给气得半死,她委屈地说:“春花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呀?再怎么说她们是我的姐妹呀?虽然她们出身卑微,可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愿意会沦落到那种地方做……我知道你嫌弃我们的出身,可我们有得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