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平没给反应,陈春花也累得不想说话,她摸了摸兜里两个完好无整的,唇角无奈一笑。
为了这两枚鸡蛋,她差点把命给搭上。
陈春花长期营养不良,瘦不溜丢的,冷川平背着轻松自如,跟后背一捆柴没啥区别。
因为长期风吹日晒,他那手臂肌肉发达,肤色呈健康的小麦色,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额头落下,周身散发着属于男人刚强的气味。
陈春花细细观察着,五官立体,长得倒是挺俊的,除了性子闷了点男友力max。
冷川平被她那毫不避讳的眼光盯着,一不留神绊到一块石头,陈春花险些被甩出去,“啊!”
好在是虚惊一场,化险为夷。
“不要盯着我看。”冷川平调整好继续往前走,耳根子红了一角,嗓音低了好几个调。
陈春花摸了摸鼻子,敢情她盯得有点久,人家不好意思了。
走着走着,路上引来不少目光。
男未婚女未嫁,举止还这么亲密,这么劲爆的话题分分钟上村里的头条。
有女人的地方,江湖少不了八卦。
路上三三两两的村妇抱着八卦的心态看着,兴味一脸,“这不是老陈家的春花,怎么跟冷家那小子走在一块了?”
“你们看看春花那丫头散着头发,衣服好像被人给扯破了,不会是被人给……”说话的是柳梢姿,村子最年轻的寡妇,穿着整齐新颖,手摇曳着蒲扇眉眼泛着风情,在这些村妇中最亮眼最新潮的一个,颇有鹤立鸡群之势。她还被人称作沙溪村的一道风景线。
村子大多汉子看她一眼,眼睛快贴到她身上去。
当初她嫁过来没多久男人就病死了,日夜守空闺,造成她脑子里随时喜欢意淫的心态。
猪八戒妈李翠云最讨厌柳寡妇,因为她男人猪肉三每次看着柳寡妇的眼神不对劲,晚上睡觉有时还叫着柳梢枝的名字。
在李翠云眼里,柳寡妇就是不安分专门勾搭男人的主,她专门爱跟她抬杠,“柳寡妇,我看你自己怕是寂寞难耐吧?春花那你脸色像是成了女人的样子吗?是雏还是老你还看不出来?”
村里的妇女说起那些事情,脸皮不带红的。
谁家媳妇屁股大好生养,胸前大奶水足,双腿笔直无缝隙,嘴巴大那方面强之类的,说得头头是道,经验丰富。
有人附和着,“对呀,要是春花真的被人给……早就哭死了。”
李翠云嗤笑一声,专门往柳寡妇的死穴戳,“柳寡妇,怕是你那块地没人耕种,成荒地了吧!”
柳寡妇气结,自然也不是容易输的主,“那也总比有丈夫,男人不喜欢耕的好。这日子也跟我没这寡妇没什么区别。”
因为李翠云性子火爆、强势,人称男人婆,对比柳梢枝这样纤细柔弱的女人,猪肉三自然提不起兴趣。
李翠云双手叉腰,火爆一脸,“你个柳骚货,老娘不撕了你。”
才刚说完,两人就在边上撕了起来,不是扯头发就是扫巴掌,索性还滚在地上打得火热。
凶悍无比。
女人撕逼在村子算是很正常的交流方式,火热程度还是赶不上陈春花那边的热度。
“这还背上了都,该不会两人好上了吧?”
哪里有热闹就往上凑,自然是少不了王梅子,她自带雷达通讯,总能第一时间赶到八卦现场。
王梅子手捧着瓜子呸了一地,裤腿一高一低,“没想到春花这丫头毁了容,找死不成桃花反倒旺起来,你们不知道刚才孙喇叭那儿子刘云海还给她两个鸡蛋呢!”
“真的假的?”
两个鸡蛋可不小,也就孙喇叭家里条件还不错才天天有鸡蛋吃,一下子引起不少重视。
王梅子夸大其词,说得有鼻子有眼,“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们不知道他们两人刚才还你说我笑的。
每次他们上山,刘云海一直帮春花打猪草,好几次都被我撞见了呢!刘云海一有好吃的,不是塞给陈春花就是她妹妹,我看呐是提前讨好小姨子欢心。”
“这下可好,孙喇叭不是跟春花她娘关系好,如今春花毁容嫁给她儿子不是亲上加亲。”有人开始操心道。
“对对对,你们还记得早上春花跳溪是谁救的?”一个妇女抛出一个问题。
因为早上有人没看见所以不知道,挑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谁呀???”
“不会是刘家小子吧!”
“是冷家那小子。”
“不会吧,冷家那小子就是个冰疙瘩,平日里也不跟人打招呼,他早上又救了春花,现在又背着她,看来有戏呀。”
大家觉得冷川平跟陈春花接触频繁,加上冷川平对待陈春花不一样,两人怕是有情况。
“春花这丫头平日里倒是挺老实勤劳的,要不是毁了容她今日都嫁过去贾家了,看来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些人是欣慰的口气,打从心里可怜陈春花。
村子女孩被退婚,还毁了容,失去好名声以后想嫁出去都难。
“来了,他们走过来了。”
“别说了,别说了。”
……
他们口中的陈春花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话题热度人物。
有人说她跟刘云海好,有人说她跟冷川平好,有人说她被人给侮辱,三人成虎,无数个版本,总之村子妇女全为她操碎了心。
冷川平神色淡淡地背着陈春花越过人群,他个子高大,眉宇间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那些妇女识趣地闭了嘴。
他们一走远,嘴巴又开始叽叽喳喳,快赶上说书的。
柳寡妇跟李翠云被人给拉开,赶不上看好戏。
她盯着冷川平那健硕的背影,脸若桃花,“我看是陈春花赖上冷家小子才对。”
这小子,人长得俊身子又壮,那功夫铁定厉害。
李翠云整理自己的鸡窝头,接了话,“我看十有八成,春花早上跳溪被冷川平给救了,这人在水里就跟脱了没什么区别,该摸的肯定被摸了,怕是要赖上冷家小子。”
“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反应过来,发现是跟对方说话,互看不顺眼。
李翠云顿时翻白眼,“谁跟你说话。”
柳寡妇鼻子哼哼,“我在跟鬼说话。”
“柳骚货,你敢骂我是鬼!看我不扒了你那狐狸皮。”
……
走过一阵,冷川平眉峰高高蹙起,他是男人无所谓,只怕陈春花再受打击。
更何况当时只想一心救人,哪有想那么多。
他们家独来独往无惧流言,可能会对陈春花造成不少伤害,想着她早上又寻短见,冷川平难得开口,“活着最重要,别人怎么看无所谓。”
“……”然而回答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冷川平回头看了一眼,陈春花累得趴在他背上睡得很香。
任外人说得天花乱坠,她睡得天昏地暗。
冷川平唇角翘起一抹弧度,蹙着的眉头随即展开,没听见也好。
他往老陈家方向走去,刚要敲门,恰巧陈实带着大夫福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