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一走,段氏也会做人,走过去帮蒋氏捶背捶腿,蒋氏一脸享受。
“老二家呀,还是你按得舒服。”蒋氏夸道。
“娘,你喜欢就好。”段氏瘪瘪嘴心口不一道。
死老太婆,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别以为夸她一句这事就这么算了,她可不会像以前一样啥事都包下来。
“娘,你不知道刚才我去老二屋子看到什么,她们一家人关着门自己吃起独食来。我自己倒觉得没什么,可娘您毕竟是长辈,有吃的自然要先拿来孝敬您。”段氏说得一口漂亮话,把刚才在二房受的委屈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蒋氏脸色一变,拍下桌面,“真有这样的事?”
“嗯,刚才不就听见孙喇叭的声音,这吃的铁定是她拿来的,我看见她还提了满满一篮子,你说说这一篮子东西她们几个哪能吃得完呀。”
“这个马氏简直太不像话了,等下饭桌上我好好训她几句。”蒋氏本来就不喜马氏,经段氏这么一说,她更是打从心里厌恶得紧。
段氏听着心里爽快不少,更是卖力地捶着。
……
陈春花出了门,循着原主的记忆一下找到孙喇叭家,两家也就隔了一段距离不是很远。
“孙婶子在家不?我来还篮子还有碗。”陈春花隔着门喊着,不一会门打开了。
“春花,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体还好吗?” 开门的是一个比她稍大几岁的男孩,比她高了几个头,身子挺魁梧,眉目四四方方,一看就是老实人。
他看着她的眼里满是关心,哪怕她脸难看也没有露出一丝嫌弃,这个人她有印象,是孙婶子的儿子——孙云海。
一直以来像大哥哥一样保护着她还有几个妹妹,陈春花心里对她印象极好。
“云海哥,这是你家的篮子和碗,你替我谢谢婶子。”陈春花朝着他笑了点点头。
刘云海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一时间有些无措,黝黑的脸染上一抹红云。
陈春花站了一会想着还得去找吃的,开口告辞,“云海哥,那我先走了。”
“春花,你等等。”刘云海喉咙一紧叫住她,紧张兮兮的样子。
“啊?”她转过头想问缘故,哪知刘云海快速地冲进屋子,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陈春花耐心地在外面等着,刘云海出来手里拿了两个鸡蛋二话不说塞在她的手里,“春花你身体虚弱得紧,这鸡蛋给你补补。”
陈春花看着手里的鸡蛋愣了愣,这要是放在现代她肯定收下,可是在这里鸡蛋比谁都值钱,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
普通人家养鸡靠着生蛋卖几个钱,不用说这是孙婶子心疼云海哥才煮的。
“云海哥,这鸡蛋是婶子特地给你煮的,我不能拿。”
陈春花想把鸡蛋还回去,刘云海硬是不肯收,还撒了谎,“春花,这鸡蛋你就吃吧,这几天我娘总是煮来着我都吃腻了。”
刘云海眼灼灼地看着她,希望她收下。
陈春花见他这么坚持也没有当面戳穿他,只好收了下来,“那谢谢你了,云海哥。”
“那云海哥,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现在还有两个鸡蛋垫肚子,还是先回去一趟也不知道老实爹回来没有,放马氏还有几个小丫头在家,她不是很放心。
“春花,你以后别想不开了,叔婶会担心的。那贾乾是他有眼无珠。”刘云海鼓起勇气劝说,说完这话他耳根子红了红。
陈春花尴尬地笑了几声,没想到自己现在在村里出了名。
“云海哥,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做傻事,让你们牵挂了。”
刚聊着,一个尖利的嗓子在耳边响起:“哎呦呦。云海、春花呀,你们这两人想说悄悄话怎么也得去屋里,这外面人来人往的让人看见多不好。”
这个声音她是熟悉的,当时她落水在那边幸灾乐祸的人之一。
王梅子摇曳着屁股走了过来,待她走进看清楚她的面貌,长着三角眼,倒三角型脸,是那种刻薄尖酸相,还有那下巴尖得都快戳死人。
虽说孙喇叭平时嘴也碎,但是仗义执言,路见不平一声吼的那种;这王梅子是嘴碎中的战斗机,东家串西家串最爱看热闹,各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就说现在他们两人就是在门口平常地说话,经她嘴里一说好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婶子,你别总是无中生有,春花是拿篮子和碗过来还的。”刘云海维护着说,怕春花丢了声誉。
尽管他心里爱慕着,可也不能让春花的名声被糟蹋。
王梅子被这么当面一说面子有些下不来,刺激说,“云海呀,瞅瞅你这一副紧张劲,嫂子只是说说而已你若是觉得没什么干嘛那么紧张呀。”
“……”
刘云海无语反驳,因为他心里确确实实紧张春花来着。
瞅着刘云海哑语,王梅子翻了翻白眼,就他那点小心思,她看不出来才怪。
也不知道刘云海这小子咋回事,她家喜儿可比春花这个丑八怪好看许多,他就是看不上一眼。
王梅子眼尖得很,撇到春花手里那两个鸡蛋,“你看看还没说什么,这鸡蛋可值钱来着,你这就给春花了。春花呀,你也不用整天没事找死了,刘云海喜欢你来着,你让他娶你得了。”
王梅子故意说得很大声,一下子引来邻居出来左看右望。
刘云海面子薄,耐不住王梅子那厚脸皮,急得不知所措,“春花,你别……”
“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陈春花朝他没事笑了笑,刘云海听了反倒心里不是滋味。
“王婶子,那村尾的老宋大叔时不时替你除草翻土来着,他是不是也心疼你了。”
陈春花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听到。
众人知道村尾的老宋老婆早死,现在单身一条龙来着,陈春花这话无疑是在说王梅子跟老宋有一腿。
这也是原主无意中在田中撞见的本来也没什么,现在王梅子都能无中生有,她自然也能给她和一团稀泥。
被众人指指点点,王梅子当场气急败坏,“春花你这个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王梅子面目狰狞上前,刘云海将陈春花护在身后,“王婶子,你瞅瞅你,春花只不过那么一说你就气成这样,那你胡乱说别人,别人又岂不能不生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王梅子气得跺跺脚,许是心虚的关系,灰溜溜地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