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等级越高,击杀奖励越大。
···
双驼谷。
峡谷一侧山岭。
罗云视线盯着逐渐靠近的鬼子车队,稍微侧了侧脖子。
750米。
这个距离,他已经能够看清第一辆车最前排的司机以及驾驶室另外一边的身着军官制服的鬼子。
坑坑洼洼的土质公路使得鬼子的车速很慢,伴随着车辆一起一伏,车队后方更是卷起浓浓沙尘。
700米。
罗云眯了眯眼睛。
视线穿过布满灰尘的车窗,隐约中他看清了最前排那位军官的脸,那张绷紧的脸上布满了严肃。
670米。
此时罗云的瞳孔陡然间微微收缩。
透过雨刷器清扫过的清晰玻璃,他看到,最前方那位鬼子军官的肩上的领章上有着四道黄色三颗星。
四道黄色三颗星,这是鬼子大佐的肩章。
一个大佐!
舔了舔嘴唇,罗云原本平静跳动的心脏陡然砰砰砰的加速起来。
他现在是二级玩家,对他来说一个大佐蕴含200点经验和50点功勋,营养价值极高,很值得击杀。
于是罗云转动了下枪口,视线顺着瞄准照孔中心对准了那位大佐的头颅。
650米,罗云缓缓的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扣动扳机的冲动。
他手里这把mini14的射程最大为650米,而这里标注的最大射程,其实是有效射程。
所谓有效射程,即在无风环境中,机械固定瞄准下,650米内子弹的散布不会超过以人胸腹大小的圆环靶。
理解下来便是只要是在650米内,只要你瞄的够准,只要你充分考虑了风向、风力、重力、湿度等等外在因素对子弹飞行的影响,那么子弹必然会命中在一个以人胸腹大小的圆环内。
但面对一位营养丰富的大佐,罗云选择了更加稳妥的方案。
只要到600米,子弹的散布便会缩小到一个成年人头颅大小的圆环靶,而这个距离,他便能百分百吸收掉这丰富的营养。
601米。
罗云屏住了呼吸,手指微微扣在了扳机上。
···
“团长,鬼子快到双驼谷了”二营三连长张文杰将侦察兵的信息传递到正在抽烟的团长耳朵里。
“急啥,这里公路坑坑洼洼的,鬼子汽车的速比牛车还慢,到这里还有大半个小时,先让我抽口烟”张连顺服的坐在地上,气定神闲的对着自己的三连长吧嗒了一口烟,语气神色悠闲。
“让大家多休息休息,等鬼子经过了双驼谷再通知全团进入占阵地”
被呛了几口二手烟的二连长张文杰摸了摸鼻子,随后回到了自己的连队。
“团长!团长!”而还没等张连顺再抽一口,又是一道声音传来,而且语气急促慌乱。
来人正是一营一连连长吴安,而此时吴安一身灰头土脸,全身衣服破烂不堪,而且脸上,手臂上满是擦伤血迹,一看就是不知道多少次和黄土亲密接触。
“吴安,你这是”敲了敲烟斗,张连顺有些楞。
“团长,宛平城的鬼子提早出城了,足足有有一个中队,他们带着军乐队,应该是打算迎接鬼子运输队,这帮鬼子到达阻击阵地时间刚好是狙击发起的时间”吴安顾擦了擦额头的丝丝血迹,语气中带着焦急慌乱。
他刚才一路飞奔赶过来,这一路上摔了好几个跟头。
“一个中队?”听到吴安带来的消息,张连顺眉头再次皱起,将烟斗送进嘴里叼着,咬着烟斗,他神色思索。
一个中队的鬼子至少一百五十到两百人,装备有机枪十三挺,而且还有重机枪和掷弹筒,阵地战对攻,全团拉过去也不行。
伏击阵地离这里也就十几公里,急行军一个小时多一点就能到,至于骑兵则只需要十几分钟。
这里距离预定伏击地点也才十公里。
计算上预定的一小时伏击战斗时间,也就是说二营一二连至少需要争取阻击去一个小时的时间,不然全团就有被宛平城鬼子咬住的风险。
一二连合起来大约五百人,没有一挺机枪,以这点力量的阻击一个鬼子中队一小时倒是可以做到,但一二连那就一个也回不来。
那么,这次作战的伤亡至少得五成。
五成··
想到这里,张连顺取下烟斗,看向吴安。
“我留下的命令是守住阵地一小时,徐平在哪里值守”吴安喘了口气,对上了团长的视线。
“两个连换一个小队的鬼子,而且还得搭上全团这几个月以来攒下的家底,不划算,上级的命令是要求我们自主选择战机,这次伏击战我们不··”
然而,他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来,远处传来连续的两声枪声。
这两道道枪声低沉尖锐,是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枪声,而能发出如此尖锐的啸声,弹头初速必然极高。
还没等思考太多,密集的三八大盖配上歪把子机枪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而在这密密麻麻的枪声中,那种低沉而尖锐的枪声自始至终一道一道的传过来,节奏丝毫不显得混乱。
···
双驼谷。
罗云抵肩持枪,神情冷漠如同兵王附体杀神降世,手里的mini14如呼吸般一枪接着一枪,节奏丝毫不见混乱,而同时他脚下动作不停,不断的在几个独立的巨石间转移腾挪,用以躲避鬼子的还击。
但此时他冰冷的瞳孔深处却带着一丝遗憾。
就在刚才,他的第一枪,被他寄予厚望的第一枪,打偏了。
富含经验和功勋的大佐从他枪下逃走了,作为兵王,配合系统的完美精度mini14,他的瞄准没有任何问题,他的第一枪百分之百命中,但没有击中的原因则是那个时候,恰巧鬼子的汽车路过了一个深坑,汽车陡然间低了一公分,所以子弹正好划过鬼子的头皮。
而一旦躲过第一枪,以鬼子一位大佐的机警,便很难找到第二次机会。
···
松田洋治躲在汽车后面,摸着头上的一条光洁溜溜的头皮,此时他满身是冷汗。
就在刚才,一颗子弹擦着他头皮,给他剃了块个中间分,此时他头皮还有一股隐约的灼热痛感。
透过车门的缝隙,他看见远处站在峡谷边缘那个袭击者正在各个石头间挪移,同时一枪一枪的朝向车队射击着,射击频率不高不低,但却如同呼吸一般平稳,而且精准的吓人,几乎每一枪他都听到一声惨叫。
眯了眯眼睛,惊悚的情绪过去之后,松田洋治心头陡然升起一抹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