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仙人颔首道:“没错,武盟之威,千古盛名,不可欺辱,更何况如今凌霄被那陈信害成这样,如果我放任他逍遥自在,其他人得知的话,以后本仙人怎么服众?”
“可是……”
麻衣相士正待说什么,就被白眉仙人摆手打断了:“别可是了,我意已决,立刻派死神前往南江!”
“死神!”
麻衣相士大吃了一惊,死神,是一个绰号,同时亦是武盟的一员,他是连武盟中人都害怕的一个恐怖人物。
凌霄则喜形于色。
呵呵,只要死神出手,陈信必死无疑,我的仇也能得报了!
麻衣相士连忙道:“盟主,只要行动起来,死神绝不留手,肯定取陈信之命,这么做会不会太过火了?”
白眉仙人哼道:“陈信当众废我武盟使者,理应杀鸡儆猴,让死神把他诛杀了又如何,至于华夏政府那边出头的话,我自然会处理!”
麻衣相士默然。
看来,盟主为了对付那个陈信,可是大动干戈啊!
见到自己盟主态度坚决,麻衣相士只能无奈道:“是!”
他领命而去,来到灵隐峰某处。
这是个相当特别的地方,灵隐峰上灵气浓郁,各种生灵活跃,草木繁茂,然而,此地却是寸草不生。
白日当空,然而这里却是阴风阵阵,强烈的杀气充斥在空气之中,无处不在,气氛显得十分阴森而诡异,使人心中产生莫名恐惧,正是那股若有实质般的杀气,使得这附近的所有生物都死绝了。
刚刚踏入这片不毛之地,一股杀气,便如同利剑般笼罩在麻衣相士身上,使得他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忍不住颤抖起来。
随即,似乎从地底深处飘来了一个声音:“给我一个理由,否则的话,你很快就要死了!”
这里是死神的禁地,擅闯者死,哪怕同为武盟中人也不例外,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这个规矩,所以几乎无人来访。
哪怕麻衣相士是白眉仙人手下的红人,也是需要遵守的。
如果不是白眉仙人有令的话,他也不会来这里。
实际上,在武盟几十年,他也就第三次进入死神的禁地。
生怕一言不合死神便会出手,他忙不迭地解释道:“死神,请息怒,是盟主派我来的。”
“盟主?他找我做什么?”
缥缈声音口气稍缓,但还是十分冰冷,好像没有半分的感情。
“盟主让你去杀一个人!”
“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我从来不杀无名之辈!”
在武盟,盟主之令,无人不敢不从,不过,死神却是例外。
只要死神出手,必定收割生命,这也是他绰号的由来。
然而,那条生命,也得有着被他收割的资格。
若只是弱者的话,死神甚至不屑去杀。
他收割的,是强者之命。
自从进入武盟之后,死神杀的人不多,然而每一位都是后天宗师以上的高手,足有十八人,考虑到猎物的质量,这是个相当可怕的数字。
麻衣相士道:“绝非泛泛之辈,此人名叫陈信,在米国大苹果城先后击败霸皇奥烈和空手道宗师裴昌灿,现在在武道界火得很!”
“霸皇奥烈,不过后天宗师大成修为,虽然自创毁灭霸意,在后天宗师之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但毕竟只是后天宗师而已。至于大韩空手道总馆长裴昌灿,只是先天宗师小成,只能算中下流。”
那缥缈的声音随意地评点着霸皇奥烈和裴昌灿,这两位闻名于世的宗师级人物,在他口中的评价却是很一般。
“那人能击败裴昌灿,看来也算有点斤两。”
“不是有点斤两那么简单!”麻衣相士道:“裴昌灿本想挑战他,然而,在挑战之前,却是在他面前走不出五步!”
“走不出五步?”缥缈声音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在世界武术交流会上,陈信声称,若裴昌灿能走出九步,便接受他的挑战,而裴昌灿每走一步,他就大喝一字,陈信喝到第四声之时,裴昌灿的第五步就再也走不出去了,吐血倒地。”
“道家的九字真言!”
“没错,是九字真言!”
“九字真言练到能让小成先天宗师走不出五步,有点意思!”
麻衣相士眼一花,随即面前多了个人。
这是一个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人,浑身上下笼罩着黑色雾气,看不清面容,背负了把和人同等高,锈迹斑斑的镰刀。
细看那些“锈迹”,却是凝固了的暗红色血块,那把镰刀,也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那种独特而惊悚的颜色,甚至连洗都洗不掉了。
“呜呜呜……”
那镰刀颤动着,竟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仿佛厉鬼在哀鸣呜咽,说不出的瘆人。
“嗜血,你也对这个人感兴趣,想吸他的血了吗?”
死神抚摸着镰刀,仿佛抚摸着自己的情人般,他没有亲人,没有伙伴,也没有朋友,唯一陪伴着他的,就只有这把镰刀嗜血。
为了成为更强者,心无羁绊,死神甚至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从那之后,他便抛弃了情义,以杀戮踏上更高的武学境界。
“呜呜呜……”
镰刀似在回应。
这也是一把灵器,具备灵识的杀器,属十大古代神兵之一。
它极其嗜血,每吸掉一位强者之血,它也会变得更为凶厉,若没有足够的能力,便无法驾驭这把镰刀,甚至主人都可能被其反杀。
这把镰刀第一代的主人,是一个古武家族的族长,同时也是个狂魔,他屠戮了全族之人,走入杀道,强烈的杀意注入镰刀之中,那时开始,也使得镰刀具备了灵性,成为杀器。
似能读懂镰刀的意思,死神断然道:“好,既然这样,我便去杀了他,让你饱餐其鲜血!”
接着,他又问道:“那个人,在哪里?”
“南江,明珠国际别墅区二号!”
“告诉盟主,三天之内,我会将他人头取回!”
斗篷怪客言罢,便走向远处,他的身形越来越是缥缈,很快就消失在麻衣相士的视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