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琴心没有隐瞒,“嗯”了声走到柜前挑衣服。
康画柔见她要选平日跟随叶岫出门时穿的衣衫衣裤,瞬间将衣架挂了回去,改打开另外的柜门选了件白色洋裙给她,又将她方才梳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
康琴心“姐啊”了声,捋了捋肩上的头发。
“既然新做了发型何必扎起来?你还是这样淑女温婉些。”康画柔让她换上。
康琴心家中谁的话都不听,偏生对眼前人没办法,明知其喜欢打扮自己也只好照办,终究是不忍心拒绝长姐的话。
她是真的困,由着康画柔推她回梳妆台前上妆编发。
康画柔手巧,边替她选发饰边问:“你昨晚帮了书弘,以前的间隙应该要解开了吧?”
“阿姐又不是不知道,他防我跟防贼似的,哪是帮他一回就和好了的?”
康琴心满不在意的再道:“他喊我让陆副官跟着保护他,被我拒绝了,又埋怨我说不管他。左右我也不是图他的感激,随他怎么想吧。”
“你就是面冷心热,阿姐知道你其实再关心他不过了。”
“无所谓。”康琴心拒不承认。
康画柔了然的笑了笑,想起方才桌上所见,又有些苦恼的叹道:“自从玉兰小产之后,我看书弘夫妻的感情终归不如从前了。”
“嫂子腼腆软弱,又不敢过问大哥的事,感情本来就不对等。”
提起这话康琴心就来气:“你是不知道我昨晚是在哪里把他找到的!若不是有事处理,我真恨不得揍他一顿。”
“这事啊,玉兰都不表态,你干涉不了。”康画柔劝道。
康琴心惊诧:“阿姐你知道?”
康画柔对上她投来的视线,淡笑了笑,拉起她道:“走吧,下去吃点东西我们出门。”
说着绕她走了圈,满意的说:“瞧,这样打扮了多好看,别整日和阿舅的那些手下混在一起。”
康琴心无奈的苦笑了笑。
两人出房门,正好碰见姜玉兰,康画柔喊了声弟妹。
康琴心想起昨晚那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略有些愧疚,尴尬的说:“嫂子,你怎么站在这儿不进来?”
姜玉兰温柔的解释:“不是,我刚到,妈准备了些东西让你们一并带给姑姑。”
康画柔望了眼楼梯方向,再问:“妈呢?”
“书弘陪她去园子里散步了。”
“咦,今日他不去银行?”
姜玉兰垂首道:“书弘昨晚回来有些不舒服,已经给银行打电话了,在家养两日病。”
她说完犹豫的望着康琴心,“二妹。”
康琴心应了声,“嫂嫂要问什么?”
“书弘他,没事吧?”
康琴心点头道:“嫂嫂放心,没事的。”
“这就好。”姜玉兰展笑,“带给姑姑的礼品都在客厅的沙发边上,朱婶在那候着呢,我先回房了。”
康画柔应好。
姐妹俩下了楼,康画柔让她先去用早饭,自己再去库房整理了下要带去孤儿院的物品。
朱婶在边上陪着康琴心用早饭,含笑的赞道:“二小姐穿这身真好看。”
康琴心略有不自在:“都是阿姐帮我选的,这裙子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搁在我柜子里的,想是阿姐以前准备的。”
“大小姐疼爱二小姐,每次出门逛街都会给您置办行头。”
康琴心点头道:“是啊,阿姐待我是最好的。”
她喝了口牛奶,又问:“对了,英茂哥已经去上班了吗?”
“是啊,一大早就去银行了,我看他脸色还不大好,昨儿半夜匆匆出门到很晚才回来呢。”提起儿子,朱婶有些担忧。
康琴心就道:“回头你让他好好休息,银行里的事不打紧的。”
“知道了,谢谢二小姐。”
这声谢康琴心有些承担不起,毕竟若不是她半夜把康英茂带出去,也不会让他休息不好,银行里金条的事情,多半也没有善后好,都得让他帮忙处理。
吃了早饭她就给银行去了个电话,顺便问了下情况,康英茂说一切放心。
康琴心遂安心随康画柔去了郊区。
这座孤儿院是她的堂姑姑康晗开的,早些年前康晗和女儿因为战乱失散后便开始救助流浪孩童,这些年越办越大,几乎全部的精力都花在这上面了。
康画柔近年来也一直来帮忙,与康晗关系很好。
康晗见她们过来,亲自等在了孤儿院门口,先是亲切拉了拉康画柔的手,又望着康琴心道:“琴心也来了,最近不忙吧?”
“不忙的姑姑,这种福利大众的好事总不能回回都是阿姐在做,我也来尽一份力。”康琴心嬉笑着接话。
望着一涌而出的孩子们在务工的安排下抢着去车上搬东西,心情也很愉悦。
康琴心又将母亲带给康晗的礼物递过去,“妈给您的。”
康晗接过后笑道:“嫂子每回都这么客气,快里面去,姑姑陪你们到处走走。”
孤儿院里十分热闹,到处都充满着孩子的笑声,康晗很满足的望着院里的一切,提起这些孩子的事情,语气中都带着骄傲。
康画柔的目光亦是。康琴心悄悄觑了眼阿姐,见她注视着角落处的一个五六岁大的男童出神,心中有些触动,故意转开了话题问康晗:“姑姑,我听阿姐说,你正在想办法安排这些孩子念书的
事,对吗?”
“是啊,许多孩子都到了启蒙的年纪了,以前人少,我和几位老师还能教教,但毕竟年龄层次有区别,还是该送去学校里的。”
“那可有安排好了?”
康晗说道:“附近不远处有家慈善学校,我准备把孩子们送去那里,我也见过了阮院长谈过此事,他也很乐意。”
“慈善学校,阮院长?”
康晗点头,解释道:“就是司太太的哥哥开的,你想必听说过。”
似想起了一事,再道:“说起来,司太太还是你母亲的老师,你母亲可能还认识这位阮院长,叫阮绍。”康琴心微愕,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母亲的老师司太太,那不正是司雀舫的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