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被调包了,胸针不见了,秦筝筝以为绝妙的三个计划,两个已经莫名其妙败北了。
秦筝筝惊惶,
东西哪里去了呢?
肯定在包里!
顾家母女的态度,引起了密斯朱的怀疑,她觉得不对劲!
而顾轻舟始终安静,有种娴雅温柔的风姿,气定神闲。
密斯朱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她原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只是丢失了胸针弄得心烦意乱。
现在,她的精明和理智回来,密斯朱回想了下秦筝筝和顾缃等人的前言后语,终于明白了她们的目的。
她们在陷害顾轻舟。
顾轻舟无疑也知道,但是她的眼神似蔚蓝的海,风平浪静得毫无涟漪。
“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密斯朱想。
若是普通小姑娘,这会子不知急成什么样了。
顾轻舟不急,给她设局的秦筝筝母女却急了。
六芒星被换成了十字架,第一计失败;白狐坎肩里藏好的胸针不见了,第二计再落空。
她们仅剩的希望,都在顾轻舟的手袋里。
若是手袋里的东西再被顾轻舟换掉,那么她们就要铩羽而归了。
不仅没陷害到顾轻舟,还要给密斯朱留下坏印象,影响顾维和顾缨的毕业成绩,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秦筝筝鼻端有了细细的薄汗。
她一把抢过顾轻舟的皮手袋。
拿在手里,她使劲去翻皮手袋的内层,结果泛出一张纸,秦筝筝高悬的心,彻底定下来了。
第三个计划没有落空!
前两个计划不成,第三个一定可以再次让顾轻舟万劫不复。
秦筝筝缓缓舒了口气。
第三个计划是一张纸,放在顾轻舟的包里,这张纸可以让密斯朱盛怒。
秦筝筝找到了纸,心情稍定,第三个计划没有失败呢。
她拿出纸,也不看,短暂停顿一下之后,用两根手指夹住,继续翻顾轻舟的皮手袋,那张纸就轻飘飘落在地上了。
顾缃演双簧,立马俯身捡起来,佯装惊讶:“这是什么?”
说着,顾缃下意识递到了密斯朱跟前。
密斯朱这会儿全明白了,这张纸就是给她看的,肯定是顾轻舟的污点。
她甚至有点好奇,这张纸上写了什么,于是顾缃把纸递过来,密斯朱顺势接了。
李家的大小姐亦好奇,凑在密斯朱身边,两个人歪头一起看。
顾缃心下得意:密斯朱要恨死顾轻舟了!
看到这张纸,是个女人都会生气,何况老姑婆的密斯朱?
秦筝筝也在装腔作势的翻手袋,余光锁紧了密斯朱。
顾维和顾缨同样,等待密斯朱盛怒的表情。
这三个计划,个个都是杀招,只要一个起效了,顾轻舟就万劫不复。
秦筝筝舒了口气,惊险万分,还是成功了。
她有了几分得意。
不成想,秦筝筝却瞧见李家大小姐看了一眼纸,就蹙起眉头,疑惑看了眼顾缃。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顾缃没明白,她也松了口气,眉梢露出几分愉悦。
她们仍看着密斯朱。
可下一瞬,密斯朱抬起头,并没有秦筝筝母女预料的愤懑,而是一脸的不解。
密斯朱慵懒的脸上,有了愠怒。她把纸甩给秦筝筝,已经非常不顾礼仪,毫不客气道:“顾太太,你们母女今天唱得是哪一出?一会儿一个戏码,我看够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搞什么把戏吗?”
不对啊,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愤怒是愤怒了,可怒的方向不对劲,她应该是骂顾轻舟,而不是秦筝筝母女啊!
秦筝筝怀着疑惑,快速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纸,然后差点脚下一滑:这是一张白纸!
这不是秦筝筝准备的那张纸!
秦筝筝精致准备的一切,全部被顾轻舟调包!
“这不可能,她怎么会知晓,我精心准备了七天!”秦筝筝眼珠子乱转,想不出到底错在哪里。
她费尽心思,阻止顾轻舟去上学,不仅是圣玛利亚,她要让顾轻舟连其他贵族学校也去不成,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大笔学费。
这七天来,她每一步都精心安排,每一样东西都精心准备,甚是花了不少钱,怎么到了这里,全部不见了?
秦筝筝心底大骇!
顾缃、顾维和顾缨同时也看到了那张白纸,都变了脸。
她们母女四个人加起来,被顾轻舟一个人给耍得团团转。
这母女四个人神色都不对,问她们话,她们也不回答,密斯朱就转身,厉色看着身后的顾轻舟:“这位顾小姐,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朱小姐,我还不是教会学校的学生,就不称呼您为密斯了。”顾轻舟声音糯软柔婉,对密斯朱道,“朱小姐若是想知道缘故,何不看看我三妹的大衣口袋?”
顾轻舟说着,就手指了顾维的貂皮大衣。
顾维聪慧,立马就知道顾轻舟把东西换到哪里去了。
她大惊失色,抢先一步想要护住她的大衣,却被密斯朱勾到了手里。
密斯朱就近。
看了半天的戏,密斯朱也不顾什么修养了,满心怒火去掏顾维的大衣口袋。
密斯朱首先掏到了一个金坠子,是犹太教的圣物六芒星,做得很精致。
密斯朱脸色大变。
一个基督教教会学校的女孩子,不管什么原因,口袋中装着敌教的圣物,这是不可容许的犯罪!
密斯朱眼神阴沉如水,落在顾维身上。
顾维还想去抢大衣,触及这样的目光,她周身发冷,脚像被盯住了,再也挪不动,双颊嫩肉微抖。
密斯朱将这个六芒星放在自己的口袋,转而继续去掏顾维的大衣口袋。
她掏出一只瓷白的圣母像胸针。
密斯朱倒吸一口凉气:“我的胸针!”
失而复得,让密斯朱眼眶一瞬就湿了,几乎喜极而泣。
同时,她也很快明白过来:“我的胸针,为何会在你的大衣口袋里?”
继而,密斯朱再掏。
这次,她掏出一张纸。
这张纸上,是教会学校的女孩子编排密斯朱没出嫁的谣言,主要是说密斯朱和教会的人乱搞,是公共伎女。
密斯朱雪白的牙齿,陷入艳红的下唇里,她紧紧咬住了唇。
将纸收起来,密斯朱狠狠将大衣掼在地上,怒指秦筝筝:“好,顾太太,你真好!”
说罢,密斯朱怒气冲冲阔步出去了。
“密斯朱,此事有大误会,您听我细说啊密斯朱!”秦筝筝大急,匆忙去追。
密斯朱脚步极快,上了自家的汽车,离开了李公馆,秦筝筝没有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