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元见再无疑义声,便是打算宣布比赛开始,但紧接着,场中便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瞬间将所有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慢着!”
水千竹站于等候区靠后的位子,此时正身姿翩然而立,朝着高台之上的展元高声喊慢着,便是让展元等人都是一愣,纷纷投来好奇地目光。
一看是千机阁的水千竹,展元眼神一闪便是好脾气道:
“水小友可还有什么疑义?”
水千竹点了点脑袋。
“疑义谈不上,只是想和前辈确认一下,高层们提出只看丹药的最终疗效和炼制快慢,晚辈是否可以直接理解为,这次比的是谁能在紧急实战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丹药最先注重的应是品质和疗效,对于炼丹快慢来说,其实并不十分重要,所以这次的比试并非比炼丹师的炼丹能力,而是疗伤实用性。”
展元闻言暗暗心惊,余光忍不住朝专席首位的水青云看去,但见他同样一脸赞叹和骄傲地看着水千竹,便是排除了心里的猜想。
水千竹说得完全正确,高层这次要看的是疗伤的实用性,而非炼丹师水平,这本是高层暗中商定的,为了避免多方猜测,便说好谁都不能向小辈透露一丝一毫,他本以为水千竹说得这么精准,绝对是千机阁少主水青云提前透露的,但见水青云的神色亦是惊讶于水千竹的敏锐和聪慧,想到千机阁应该不屑于破坏规矩,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老脸终于露出了一丝赞赏,仰头笑了一声才夸赞道:
“水小友果然心细如尘,聪慧不凡啊,不错,你说的都对,这丹比并非真正考验炼丹师水平,主要便是看谁能高效快速的疗伤。”
这回,众人闻言真的瞠目结舌了,任谁都没有想到,丹比还能这样比,那干脆不要叫丹药比试了,就叫疗伤大比,或是医术大比算了,在疗伤一事上,其实医术高超一些的医者都能做,甚至也有一些特殊的手段可以疗伤,只是没有丹药见效那么快。
见众人反应强烈,展元想了想便说:
“高层自有这么安排的考量,你们无需质疑,若是有什么疑问,等今日回去问问便是。”随后展元又将视线移到了水千竹身上,问道:
“水小友说这些可是有什么事?”
水千竹秀眉轻皱,她已然知道这次大比便是为进入惩戒森林找星域图而设立的,将丹比的规则改成这样,一定也是存了想要这方面能快速治疗的人才,好让进去的人多一分活着出来的机会。
这般看来,她的灵酒其实完全可以代替丹药,而且如今她酿一鼎炉的疗伤专用灵酒根本就是信手拈来,随着她九天神诀的精进,古印诀的运用越发纯熟,威力越大,运用在酿酒上的古印符其实比较浅显,她呼吸间便能完成。
想到此,为了名额,同样为了星域图,她将灵酒暴露也无妨,就算大陆上有人存了心思觊觎,那也得掂量掂量后果,毕竟她可是有着千机阁做后盾。
于是,水千竹不再犹豫,扬声说道:
“展前辈,晚辈想问一句,若非炼丹师,但是却有不错的疗伤本领,可否参加?”
话落,不管是展元还是一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水青云和贺兰枝夫妻俩却是对视一眼,双目里都是一片激动之色,他们的宝贝女儿可是有着一手绝活呢,在场怕是没几人知道。
是了,除了千机阁和灵云学院高层,便只有紫霄拍卖行的芮行风和萧鼎天两人知道,水千竹便是灵酒的酿造者。
展元没想到水千竹会有这疑问,介于这丹比确实不像正规丹比,想了想便是道:“老夫也没有决策权,不如小友可等一等,容我前去禀明。”展元刚准备飞身离开,便是又想到什么回过身来又道:
“在场若是同样有其它疗伤手段的,也可考虑一二,等老夫回来后再做一次决定。”说完他便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显然是真的去找修士联盟的高层了。
展元一走,场上的交流声便是瞬间爆发了,很多人都激动起来。
“这次大比可真有意思,你们说高层都是怎么想的?”
“会不会是因为有邪教加入,所以高层们便想着花样多一点,那些邪教一心都在邪术上,自然不会潜心研究什么炼丹炼器,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只有武比,咱们正派的子弟们怕是没几个能打的吧?”
此人话落,便是瞬间引起了周围人连连赞同符合。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猜想能力还是很厉害的,连着一层都想得到,不得不说,确实有几分道理,便是水千竹都要听信了几分。
不过她知道实情,那些高层绝不是这么想的,不过是全权为了拿下星域图罢了。
展元动作很迅速,很快便去而复返,回来时,神色也严肃了几分,让人看不透情况到底如何。
水千竹心底却是并不怎么担忧,既然初衷是选出有用之士,那么就不太会注重身份这些了,谁行谁上。
展元远远地看了水千竹一眼,随后便是面向所有人扬声道:
“经过高层协商,水小友提出的问题,高层同意了!”
展元话落,场上原本消弭下去的喧闹声再次爆发,纷纷激动不已,像是展元这么说着,他们就能上一样。
展元扬手示意众人安静,待吵闹声渐渐小了些,展元便直入了主题:
“如此,水小友,那便上台吧,还有像水小友一样,同样有特殊的疗伤能力的,也可以上来,机不可失!”
水千竹当即便起身打算上去,而就在她起身几乎同一时间,又一道身影站了起来,这一站,全场登时鸦雀无声。
出于气氛诡异,水千竹好奇地回头,紧跟着也楞了一下。
站起身的不是别人,正是血煞盟的血狱。
见水千竹投来视线,血狱同样看了她一眼,那黑暗的眼神里依旧透着一股战意,看得水千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心下狐疑,不确定道:
“你……会治疗伤势?确定不是把人治死,永远脱离痛苦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