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说:“这个事情我觉得你们直接去相关部门反应就对了,我这里只是搞宣传的,没这个权力啊!不过既然你们来了我是肯定要帮这个忙的,要不我带你们去相关部门……”
一听这推脱之辞贾二妹就有些失望,在这个社会办事真的难啊,特别老百姓要告有关部门那就更是难!
贾二妹没有将材料交给吴县长,也没有让他带着去相关部门,而是选择了“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是带着向国强的意思来看看你的……”等等等,说了很多客套话,然后就告辞了。
吴县长一定要请他们吃饭,贾二妹就推说家里有事,忙得很,又说:“等几天向国强回来了我和他一定上你家拜访去。”。
就这样,他们三人告别了吴县长回去了。
这事又搁浅了,三人心情都比较沉闷,回去的路上谁也不想说话,都在默默思考着接下去该怎么办。
贾二妹有点郁闷,没想到自己轻轻松松得到了材料,要实施起告状来却这么难!
要不劳资直接把这些材料放到省长办公室的桌子上去?
这样的念头一出,马上就被贾二妹给否定了——你这样神神秘秘地放进去,连个告状人也不见,人家还以为是恶作剧呢,懒得管你!这又不是二十一世纪,这年代的领导干部身上还有很多官僚作风。
当然,这里并不是说这个年代的坏话,任何国家任何制度都是在不断改进中发展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风气,但肯定的是一个时代比一时代好,有些无奈的现实是经过无数次修正才得以扳正的,需要时间。
好吧,这条路大概也是行不通的,再另外想法吧。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他们回到家里正商量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夏琼华从门口进来了,说到:“我给你们推荐一个人,他能办到。”
“谁?”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刘建。”夏琼华说:“正府里负责农村思想工作的李建。”
“为什么?”贾二妹问,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预感,夏琼华推荐的人肯能能行。
“因为他有才华有能力,就差一点机遇,”夏琼华进来说:“他是原来班子的人,因为一些原因被留了下来,但却被现班子边缘化了,我们交给他可能比交给其他人好,他一定会金全力去搞这件事的。”
没有她更了解那个刘建了,他不止一次对她诉说过自己心里怀才不遇的苦闷,他是那种被压抑得太久了,迫切需要推倒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让自己破茧而出的的人。
夏父和夏大哥的眼光都落到了夏琼华身上,眼里带着深深的质疑。
但是贾二妹却并不怀疑,因为她太知道一个人想要出人头地的那种强烈意愿了,前世的贾二妹和后世的贾二妹就是这样的逆转例子。
“好,你能把他请来加入我们这边吗?”贾二妹问。
“能。”夏琼华当即答到。
夏父和夏大哥又齐齐将眼光投向了夏琼华,觉得这丫头似乎有点什么名堂呢!
他们哪里知道这丫头跟那个刘建有那种关系啊!
因为他们平时都把满门子的心思投到了厂里,根本就没注意到夏琼华有什么变化,只是偶尔想起了似的才催她一句:“你都老大不小了,再不考虑个人问题就嫁不出去了。”
可是夏琼华就像已经老僧入定了一般,说:“嫁不出去就算了,不想嫁人了。”
多说几次还是这效果,他们也就懒得管了,也管不了了,给她说对象吧,在这个小地方她这个年龄也找不到合适的了。
他们这样任其自由的态度自然也就听不到外面传来的风言风语了,而且即便是有什么方言风雨人家也不会当着他们说啊,在这种事上亲人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夏父和夏大哥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还是认可了贾二妹的决定,这事让夏琼华去找刘建。
吃过晚饭的时候,刘建就冒着晚上凛冽的寒风上夏家来了,他这还是第一次上夏家来,夏家很热情地接待了他。
“伯父,大哥,酒厂这事嘛就交给我好了,去找找前班子的领导,他们在公检法也是有些路子的,”刘建说:“洞仙春酒厂这名根本就是合理合法的,不存在侵权一说,他们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谢谢,谢谢。”夏父直说感谢的话。
“伯父,跟我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就最看不惯这种巧取豪夺的行为,作为领导干部,他们这样的作风是违纪违法的。”刘建说。
“嗯嗯。”夏琼华就在一旁使劲点头,看刘建的眼神很是一番不一样。
这样的眼光令贾二妹似乎窥视到了点什么,她心里就越发地有底了。
“我这里还有一份材料,是水泥厂和面粉厂会计的证辞,这个应该有用吧……”贾二妹说着拿出那两份证辞给刘建看。
刘建看了当即眼睛一亮,眼神里非常明显地射出了兴奋的光芒,就像一头饿了很久的野狼看见了一只走失在旷野中的小羊一样。
“这里还有照片……”贾二妹索性把照片和录音都晾了出来,让他一次嗨个够。
“好!”刘建当即热血沸腾了起来。
“这个录音笔我不能给你,这是我借基地上的,所以你们找个录音机来把这些录音给录下来吧。”贾二妹说,“照片和材料你收好,这事就交给你了。”
夏大哥赶紧就去自己房间把录音机提了来,把录音笔里的录音录了下来,因为录音笔里的录音清晰度相当的高,所以再次翻录出来音质也是相当清晰的。
录音笔里的录音贾二妹可是要留下来的,这是原始材料,还有那些照片她也洗出来备份了的,会计的材料她也用相机拍下来备份了的,万一这个刘建叛变了她还有备份可以拿出来,以防万一嘛。
就这样,所有的材料都交给刘建后,贾二妹这心里的石头才算挪开了。
送走刘建后夏父和夏大哥还有些担心:“那个刘建可信吗?”
“就目前来看他是最可信的人。”贾二妹一脸肯定地说,“没有谁比一个迫切想要在仕途上翻身的人更希望扳倒压在他身上的障碍,他比我们更想扳倒蔡家班,交给他准没错!接下来我们就好好过春节吧,一切都等过完春节再说。”
“好!我们听你的。”夏父和夏大哥又齐声说。
这事就告一断落,反正后来刘建拿着这些证据卯足了劲地上下活动,从县上到地区,再到省上织成了天罗地网地“告”蔡家班,趁着过年那帮人松懈之际上面就已经暗中开始调查蔡家班了,后来春节一过蔡家班就被下课了,蔡生金和他爸都一起下课接受调查了,新一届的书记由刘建上位。这是后话,先透露个结果在这。
却说忙了这几天后年就来了,腊月二十八向国强和贾二弟就带着四个娃回来了,夏大哥开着他的桑塔纳,邱大伯让他大儿子开着拖拉机去县城车站接的他们。
贾二妹、贾大姐和夏琼英就在家里准备晚餐,一家人都聚在一起了今晚就准备吃个团年饭了,不过这时候又冒出个小插曲出来。
“琼英,你去坡上自留地里扯点葱子回来,做鱼要用。”贾二妹和大姐一边忙活着一边对夏琼英说,“随便再扯一把蒜苗回来炒腊肉。”
“好嘞。”夏琼英答应着,吩咐小冬冬和其他哥哥姐姐好好玩,她就往屋后的坡上去了。
夏琼英到了坡上后,大概觉得这一块就是自家的自留地了,她没在这边家里生活过不是太清楚,婆婆妈曾经给她指过这一片地,她就认为是这片地了。
正扯了几窝葱起来,就看到大嫂王家英从屋后那条小路上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