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你把四个娃都养成啥样了？！”向国强还在叹息。
贾二妹鼓眼睛了，一拳头给他擂过去。
……
“妈妈，你一定要记着给爸爸寄照片去啊！”出门去上学之前暖暖一再叮嘱，“一定要早点让爸爸看到我的美照，爸爸看到我一定高兴死了。”
“嗯，我待会就去寄。”贾二说。
你爸爸已经看到你的照片了，就是差点气死了！
孩子们上学去了，贾二妹跟朱大嫂说：“我去邮局给向国强寄照片去了，上午就不去诊所了，寄了照片我再顺便买菜回来。”
“好的。”
然后贾二妹就装模作样地出门去了。
她在外面走了一圈，然后就去菜市场买了点菜就往家里回来了，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韩雪梅站在那等着她了。
“二妹——”韩雪梅一见到她回来了，马上张开双臂拥抱上来，“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了你有半个钟头了。”
“哦，你还没回部队啊？”贾二妹往脸上堆出一层客套地笑来“关切”地问道。
“还早呢，”韩雪梅说：“我估计得在家里耍两个月才回去，好难得回来一次，办事情办了就该开开心心耍一段时间了。”
听她这口气大概离婚的事又变得顺利了，贾二妹“哦”了一声，就开门请她进屋去。
“不进去了，你上我家吃饭去吧，我都给我妈说了，我妈还让勤务员多买些菜回来呢。”韩雪梅说。
“不用了，我这才买了菜，中午孩子们要回家吃饭，诊所那边的人也要回来吃饭，我哪里走得开哟。”贾二妹婉拒说，“要不你就在我家吃饭吧。”
“不用了，不用了。”韩雪梅忙摇头道。
她可不敢再跟那四个难惹的孩子一起吃饭，有一次就够了。
“可是我这里走不开呢，对不起没法上你们家去吃饭了。”贾二妹很“遗憾”地说。
“那我们就在外面吃，我请你，”韩雪梅不肯放过她，就拉着她的胳膊不放：“我看这附近有家饭馆很不错的，他家的牛肉系列很不错，以前是纱厂开的，现在好像被承包出来，我带你去吃，相当好吃，我记忆中的味道。”
韩雪梅是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的，所以这座城市的每一趟地她都很熟悉的。
“可我还得跟他们做饭啊……”贾二妹很为难地说。
“那你先把茶切好准备起，把饭蒸上，你大嫂肯定一会就会回来了，你就让她炒菜，然后我们两个就出去吃饭。”韩雪梅说，“我想跟你单独吃饭说说话儿。”
没办法，被这个韩雪梅死死缠着，贾二妹只得依了她，将买来的菜提进了屋，韩雪梅也紧跟着进来了。
一边收拾着厨房贾二妹一边问：“你离婚的事谈得怎么样嘛？”
韩雪梅站在靠窗的一张矮桌前，桌子上放着一个竹编的筲箕，她手脚笨拙地帮着撕豆角，“你给我出的主意很有用呢，我让我妈去调查果然就调查出名堂来了，原来秦召涛在外面有人了。”
“哦，是吗？”贾二妹一边拿着铁签子捅着蜂窝煤眼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
她和她男人那点破事贾二妹真不关心，也就是应景儿一般跟她应酬着罢了。
“是的，他背着我谈了个对象，那女的是我们军区招待所的服务员，Ｘ安人，才十九岁，长得嘛也就那样子，典型的妖精样子。当然，不是妖精也不会跟有妇之夫勾搭在一起！她父母是纺织厂的普通工人，她二伯在军分区里，是后勤处的一个干事，将她弄进了招待所里做服务员，临时工……”
“哦。”贾二妹把一口大蒸锅端上炉子，往里面的蒸架上放上一个搪瓷盆子，盆子里装着适当的大米，大米被水淹过。
她开始蒸中午的米饭了。
因为她和孩子几个习惯吃大米饭，所以家里每顿都必须蒸饭。
朱大嫂是南方人也喜欢吃米饭，只有朱大觉和苏大兵他们是北方人喜欢吃面食，所以她得等蒸好大米饭后再给他们蒸上馒头。
馒头不是现做，而是昨晚上就蒸好了的，每天晚上朱大嫂都会亲手做馒头，在柴禾锅上蒸一大锅出来备着第二天吃，第二天待到饭前拿出来蒸热就可以吃了。
没法，南北口味上的差异，朱大嫂不管是煮饭还是炒菜都要炒两种口味出来，日复一日都是这样，她也从不厌烦。
“而且秦召涛还把那女的带回他老家去见过父母了，他父母还同意了，”韩雪梅有点好笑似地说：“他父母居然同意了，还安排他们住在一起！你说怪事不怪事？二妹，你是乡下来的，你们乡下有那么开放吗？”
贾二妹将嘴一扯，嘴角硬拉出一丝笑意来，说到：“乡下人开放不开放得看实际情况，一般伤风败俗的事是绝对不允许的，但若是夫家觉得这个儿媳妇不满意又生不出娃来的话，往往就会按照乡俗会采取一些极端措施，比如给儿子另外找一个会生娃的女人啊，这样子的。”
“……”韩雪梅听了一愣，然后语气不屑地说到：“并不是我不会生娃，而是我根本就不想跟秦召涛生娃，非常讨厌他，一看到他就觉得恶心。”
“呵～”贾二妹笑了，“恶心你还跟他结婚？跟自己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人睡一床，你不觉得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吗？”
真的无法想象，面对自己厌恶的人还要睡一床，还要跟他做那啥，这跟那啥人有啥区别？
老家有罗秀红嫁给蔡生金，这儿有韩雪梅嫁给秦召涛，结果都一样，全是悲剧。
当然，罗秀红可能已经习惯了，把悲剧当成喜剧来过了。
韩雪梅面上一热，觉得浑身上下不是滋味，心里暗暗埋怨：如果我嫁给向国强我会变成这样吗？当初要不是因为向国强的拒绝我会去赌气嫁给这个鬼？说我不会生，我要是跟向国强做了夫妻，我就生十个八个，至少也生你的一倍那么多娃！
一想到自己的今天是因为爱上了向国强，韩雪梅又气闷了。
看到韩雪梅闷起了，贾二妹又笑着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知道秦召涛跟那女的已经在他老家睡一起了的呢？
“我的调查人员赶去他老家做的调查啊！”韩雪梅这又才说，“是他家邻居说的，我这边可都是有录音的。”
卧槽，果然是高干子弟啊，一声令下手底下的人就会跑断气！而且连高科技都用上了！
“只就这一条证据我就可以将他扫地出门了！”韩雪梅得意地说，“就他这样藐视法律军纪的人已经足够开除军籍了。”
呵呵！
贾二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所谓的好像只对老百姓起作用呢，那些……
算了，不说了，不和谐的话少说，于是贾二妹闭紧了嘴。
“明天我就正式给他下最后通牒了，如果无条件离婚我就放他一条生路，如果再敢跟我提这样那样的条件，哼哼，他就休想在部队里呆了。”韩雪梅还在得意洋洋地说。
“嗯。”贾二妹应了一声，“离了婚后你还回Ｎ疆部队上去吗？”
这话将韩雪梅问住了——是啊，离了婚还回Ｎ疆部队去吗？
她当初到边疆部队去时是因为要逃避秦召涛，离婚了后她就不存在逃避谁谁这个问题了，难道还要留在Ｎ疆，因为谁呢？
因为谁这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起的吗？
她也听出了贾二妹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试探她还会不会回Ｎ疆去，她该怎么回答？
说不回去吧，她还真舍不得留在Ｎ疆的向国强。
若说回去吧，很明显贾二妹会怀疑她回去的动机。
想了想，她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