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我和妞妞都会是好朋友,是不是?”暖暖问着妞妞说。
“嗯。”妞妞腼腆地点头应着。
“暖暖,你们陪着阿姨说话,我去烧水泡茶给阿姨和妞妞喝。”贾二妹起身来说。
“二妹,不要去忙,我们坐坐就走的。”周英忙说。
“哪能坐坐就走呢,就在我这里吃晚饭,你也难得回部队一趟,妞妞这还是第一次来我家呢,怎么能不吃饭就走呢。”贾二妹说。
“二妹,你别那么客气,咱们隔得这么近,都一个大院里的……”
“对啊,就是一个大院啊,晚上把你家老于也喊来我家吃饭。”贾二妹说。
“这咋好意思呢,我本来说带着妞妞过来看看你们的,却要全家人在这吃饭,这该多劳烦你啊!”
“不劳烦的,我家一吃了饭就热闹得很,左邻右舍都来玩的……”贾二妹说着已经出门烧水去了。
晚上当然热闹了,屋里屋外都坐得满满当当的,看电视啊!
贾二妹出去后,暖暖就陪着周英母女说话,反正她嘴巴会聊,小乔子扭着山山哥哥跟他去院子里玩游戏去了,阳阳和小尾巴也跑出去玩去了。
暖暖看着妞妞,又想起了去年春节时在X安她外婆家时妞妞说的话,妞妞说暖暖妈妈长得像她姑婆,于是她便又提了起来。
“妞妞,你姑婆有没有到你家来啊?”她问。
妞妞愣了一下,摇头,说:“没有,姑婆已经有三年来没来过咱家了,我都快有些记不起她的面容了。”
“可你去年春节还说我妈妈长得像你姑婆呢,你都记不起你姑婆的面容,又怎么知道我妈妈长得像你姑婆呢?”暖暖反问。
“凭感觉啊,”妞妞说,“我又不是完全记不起我姑婆的样子,只是有点点模糊了,但感觉还是在地。”
周英在一旁听着她俩聊天笑了,“妞妞不说我还没觉得,妞妞这一说我还真觉得暖暖妈妈跟妞妞姑婆长得像呢。”
她在脑中仔细一回想一对照——真的呢,贾二妹长得太像我姑了!那脸型,那皮肤,那五官,还有那骨相,真的有点像跟姑姑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
如果不是姑姑到现在都还是单身未婚的话,她还真会认为贾二妹是姑姑的亲闺女呢!
怎么会这么像呢?简直太奇妙了!
不过,这世上总是有这么奇妙的事,那谁撞脸了那谁,那啥撞脸了那啥,莫言还撞脸孝庄呢,谁说得清呢?
笑笑就是了。
“……”暖暖无语,心里就犯嘀咕了——妞妞姑婆就叫长啥样啊,好久去见识见识?!
聊了一会,贾二妹就进来了,手里端着两个白瓷小杯,小杯里盛着红糖桂圆汤,汤里还分别卧着两颗鸡蛋。
“你看你又劳烦了吧,我们都不饿的,才吃了午饭不久,你就又煮东西来给我们吃了。”周英忙起身去接碗。
“知道你们不饿,就是给你们熬点水喝吧。”贾二妹笑着客气地说。
这年月的人待客热情朴实,谁家有客人来了主人都是这样煮一碗糖水鸡蛋奉上来,算是给客人打尖(在胃里垫个底的意思),这是热情待客之道。
“妞妞吃不了两个鸡蛋的,暖暖来吃一个哈。”周英招呼暖暖说。
“别管她,别管,锅里都有的,给娃娃些煮了的,他们要吃会到厨房里去的。”贾二妹笑着说。
于是,暖暖就知趣地闪出去了,闪到厨房去喝汤去了。
当然,厨房的锅里只剩下汤水了,不会有多余的鸡蛋的,这时候煮的鸡蛋都是来待客的,这点孩子们都懂的。
周英当然知道这是待客之道了,所以客套了一下后就和妞妞各自端起了碗,细细品尝起来。
别说,贾二妹煮的红糖水鸡蛋就是好吃,甜津津的。
贾二妹也不能说看着客人喝水吃鸡蛋吧,这样会令客人尴尬的,于是就笑着说:“你们慢慢喝水,我去厨房给那些娃娃弄。”
“嗯嗯,好的。”
然后贾二妹就出了房间,往厨房去了。
大概十来分钟左右,估摸着周英母女已经把糖水鸡蛋吃完了,她这才及时地出现在房间门口,正好就看到周英母女吃完了在收拾柜面。
她这就恰如其分地走进去,笑着说:“我来,我来,你们歇着,别弄脏了手。”
然后主客之间又客套两句,贾二妹就收拾了空碗回厨房去洗漱了,这个时候一般客人都不会坐着不动,会跟着一道进厨房去,说些客套或是梯己话一类的。
这样的待客之道从贾二妹懂事起就从二妹妈那里潜移默化学来了,就像这个年代的所有人一样,就是这么朴实,就是这么懂礼,就是这么厚道。
这样的待客之道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早就不复存在了,这种暖暖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
所以,贾二妹很喜欢这个年代的这种质朴和温暖。
晚饭说什么贾二妹都要把周英母女留下来吃,从五点钟起她就开始做饭,周英也帮着做饭,妞妞和暖暖玩在了一起,阳阳他们受贾二妹的吩咐上部队去给爸爸反映情况,让他下班时叫着于叔叔一起到家来吃饭。
六点钟左右向国强回家来了,于天伟也跟着一起来了,然后开始吃饭。
饭桌上,向国强和于天伟小喝了几杯。
于天伟的酒量不是太好,比起向国强的酒量来说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向国强也就没怎么劝他酒,喝得微醺的于天伟这时给向他强说了一些心里话——
“国强老弟啊,你是好样的……我这么跟你说吧,明年……最多后年,我就要调理这个部队,上省城去,你等着,有希望,你是大有前途的。”
“天伟,你这是喝多了吧,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周英笑着递给他一杯茶水让他喝了一口。
贾二妹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门道,于是笑着问道:“于哥,你才是这个部队有前途的人啊,为什么就想着要调离这里呢?”
“不,弟媳妇,我跟你说,我没有国强兄弟的前途大,真的,我说的是大实话。”于天伟说着瞄了一眼自己的媳妇儿,又说:“我老婆娃娃都在省城啊,父母也在那边,没法!你看我老婆吧,柔柔弱弱的,比不上弟媳妇你能干,我女儿身体也不太好,我长期待在这里也没办法照顾他们啊!唉,女儿情长,英雄气短啊,这是短板短板,我于天伟的短板……”
“哈哈,说得我好像就无情无义似的!”向国强笑了。
“不是,国强老弟你别多心,我的意思是你和弟媳妇俩个珠联璧合,天生就是一对搭档,无论是生活上情感上还是事业上,你们俩口子都是互不可缺的革命伴侣,所以,你们比我们有前途!”
“哈哈,一样一样的,你们也是一样的。”向国强就打着哈哈说,心里却在想:他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混迹官场这么些年,人与人之间就算再信任说话都用暗示的,就像猜谜语一样。
不过,向国强已经习惯了。
“于大哥,你要上省城去也好啊,省城条件多好啊,不比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大山部队里,多好哇。”贾二妹也笑着说。
“国强老弟,我跟你说,我已经四十岁了,年轻年轻时的很多壮志都没有了,就只想父母妻儿在一起,现在特么就想小家庭团团圆圆,你说,作为一个军人,从思想上产生了这样的念头还能带兵打仗吗?还能冲锋陷阵吗?真话,大实话!心态已经老了。”于天伟叹息了一声说。
“是我和孩子们拖累你了吗?”周英安静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