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大家都意味深长、心照不宣地笑了。
“哈哈,你们就想看人家吕春梅的笑话,我告诉你们,还是空了吹吧,吕春梅那男人敢吗?”贾二妹笑着说。
敢吗?当然不敢!那婆娘背景强大呢,男人都是靠着老丈人起来的,还敢胡来?
“我们自然是不看她那方面的笑话的,我们只看她和黄花菜之间的笑话。”花朝香说。
“她们又有什么事啊!”贾二妹问到。
是女人就没有不喜欢八卦的,贾二妹也不例外,更何况她这就快生了,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紧张,听听八卦能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听说她们两个现在出门上趟厕所都能吵起来,”花朝香立马就找到了话题,八卦这事可是她的强项,她想起来就想笑,“自从吕春梅把黄花菜的儿子弄了个食物中毒后她们两个就不共戴天了,听说黄花菜讹了吕春梅两百块钱呢!”
两百块钱,在这个年代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
“还有,那天她两个在厕所里还打了一架,黄花菜把吕春梅推到了厕所坑里,哈哈……”花朝香一说到这就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笑声真是……
不会,大家伙也没嫌弃她的笑声刺耳,反正已经习惯了她的嗓音,就只是关心吕春梅是如何被推进厕所坑里去的。
“快说,快说,不要笑了!”朱玉兰听八卦的心情一点都不比别人弱。
“哈哈……”花朝香笑了一阵,好不容易忍住不笑了,说到:“那天两个人去上厕所,哦,不,应该是吕春梅先进的厕所,蹲在里面拉屎,黄花菜后进去去,一进去就闻到屎臭,然后就捂着鼻子说“好臭,好臭”,然后吕春梅就说“你拉的屎不臭,你拉的是猪屎啊”,黄花菜这些就不依了……”
“她说吕春梅骂她是猪,然后就对骂过去,说吕春梅有什么了不起,又说吕春梅的男人没本事,是靠老丈人走后门上位的,吕春梅气急了就骂她是跟屁股狗,两人骂着骂着就开始动手了……哈哈哈,吕春梅裤带一拴,上去就给黄花菜一耳光,黄花菜反手就把吕春梅按倒在粪坑里……”
“哈哈哈——”
大家听得痛快,都跟着笑起来。
“她吕春梅不是嫌弃咱农村人身上有猪屎味吗,她现在好了,身上直接有大粪味了!”朱玉兰拍手,笑惨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她两个还真得要互相收拾才行!”贾二妹笑说。
那两个女人都是她不喜欢的,听她两个掐她心里还真解气。
“是啊是啊,你说说,她们出门上厕所,都能碰上撕起来。”吴小凤越想越乐。
“人家出门上厕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朱玉兰又问着花朝香。
“嘿嘿,我听别人说的。”
花朝香是什么人?包打听!
我二妹抿嘴笑,不语。
文工团来的这一天是二月五号,也就是临近春节前。
军营里除了执勤的,全团都出来热烈欢迎,比过年的正日子还像过年。
战士们忙忙碌碌的搭演出舞台,军嫂们有那好事的,也都成群结队的早早过去了,看热闹,看文工团的稀罕儿。
不过贾二妹可没去,外面那么冷,谁爱去受冻谁去,再说她这肚子马上就要生了,也不方便出门去啊。
不过吴小凤去了,挺着肚子也去了。
估计她对演出没有多大的兴趣,主要是去看文工团的那些姑娘们去的吧。
回来吃过晚饭后她非要拉着贾二妹去,说是外面热闹得很,文工团的妹子个个都像妖精似的。
为了去看文工团的妖精,贾二妹还是在朱玉兰等人的搀和下去了。
演出的时间是晚上,舞台上挂了好几个大灯泡,把舞台照得雪亮雪亮的,还用红纸红绸装饰了一下舞台,那效果有点——俗!
演出的内容实在是泛滥可陈,红歌、赞歌、Z字舞,还有那舞台妆……浓眉大眼红脸蛋……
那嘴唇和腮红搽的跟春节对联纸贴上去的一样。
贾二妹感觉有点辣眼睛啊——这个年代的化妆技巧真的很夸张啊!表演也是相当的浮夸!
不过其他人都看的津津有味的,果真如花朝香说的那样,男人们看得眼睛都发亮了,而军嫂们呢,一双双眼睛就在自家男人脸上扫来扫去的。
整个演出看下来,贾二妹还是佩服的,那些女演员是非常敬业的,在这种滴水成冰的晚上温度下,个个穿着一层衣服,衬得那杨柳小腰就更家的芊细柔软了。
对比一下台下这些穿着臃肿棉袄、头上包着五颜六色围巾的军嫂们,这对比不要太明显哦!
怪不得这些军嫂们都对台上那些小妖精警惕莫名呢!
不过,这是部队里的集体活动,部队官兵都坐在场地上整整齐齐地,她们这些军属根本就不可能坐进去,也就只是在旁边后面站着打围而已。
贾二妹和吴小凤因为挺着大肚子,有两名坐在后面的战士才为她俩让了座而已。
演出到最后,报幕的人为了煽起官兵和演员之间的互动,拿着话题开始煽情——
“演出的最后,我们文工团的成员们热切的希望,和驻守在部队基层的广大官兵们互动一下,她们想要请我们军营最英勇的战士和文工团歌喉最美的战士合唱一首——打靶归来。”
文工团歌喉最美的,那不就是姚安娜嘛!
歌美,人更美啊,尤其是那小蛮腰腰,扎着一根军用腰带,细的啊,简直让人流口水啊!
一看到她又上台,下面的战士沸腾了,手掌拍得啊……
不知道有没有人把手拍脱臼?
不过,这姚安娜真的是长得漂亮啊,连贾二妹都羡慕她的漂亮,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不用P图都可以在二十一世纪去比美网红脸了。
而且人家的名字也取得很洋气啊,安娜,好俄罗斯的味道,一听就是大城市里出来的。
姚安娜可能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掌声和赞美,在底下人的欢呼中,大大方方地走上舞台,身上穿着薄薄的绿军装,腰间扎着武装带,那杨柳腰儿红脸蛋儿,简直把官兵们的眼珠子都快吸出眼眶了。
“最英勇的战士请上来一位啊!哪位战士上来与我们的女战士安娜同志一起合唱啊?”报幕员问。
别看台下这些官兵们有多么艳羡台上站着的这位安娜同志,可真要说上台与她合唱,却一个人都没有上来的。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没勇气啊。
这个年代的人思想还是挺保守的,要么腼腆不敢上台,要么觉得自己歌唱得不好不好意思上台。
就在台上有些尴尬的情况下,这位姚安娜同志开腔了:“一0二团最英勇的战士是向团长啊,我一个女人都上台了,你一个大男人可别退缩哦!”
哦,尼玛,这是公然在叫向国强上台啊!
“二妹,二妹,她在向你男人发嗲呢!”吴小凤拽了拽贾二妹的胳膊,小声说。
啊?尼玛,那女人的眼光真的好像赤果果地看着坐在前排的某位姓向的男人呢!
贾二妹身上顿时有鸡皮疙瘩翻起来的感觉。
尼玛,大庭广众之下用这眼光瞟着男人看,这女人要不是对自己男人有意思,她贾二妹就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二妹,你还不上去骂?”花朝香惊呆了。
这可是当众勾引你男人啊!
这要是对着她的男人说这样的话,这样放电,她早就冲上去了,要么把那女人骂一顿,要么拉着自己的老公离开。
不过她看着贾二妹好像并没有任何举动的意思,不但没有任何举动,脸上还看不出有任何嫉妒或是气愤的表情,反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看戏一样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