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是,河边这地哪能算地啊?想象中是那么完美,可是扒开表皮上的那些草,里面全是石头,掘地三尺恐怕都难得见到泥巴!
这下贾二妹和朱玉兰傻眼了——尼玛这运筹帷幄了半天原来都是白忙活啊!
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
两人沿着河边坎坎坷坷地走了好长的路,越考察越失望。
“算了,我们还是放弃这河边吧。”朱玉兰沮丧沮丧地说。
“要不,我们去山边转转。”贾二妹提议。
既然已经做了出开荒种地的决定,岂有就此罢休的。
“山边……”朱玉兰看向她,“你男人会同意?”
“咱们去找个安全点的地界,他应该会同意的。”贾二妹说。
“好。”朱玉兰反正是艺高人胆大,人家贾二妹都不怕,她还怕什么。
“那么……走吧。”
“走。”
终于在山脚边一条狭长的地带,她们俩达成了共识:就从这里开荒。
这里紧靠着军营出来的一条公路,里面紧挨一片不大的山林,这片山林没有什么大树,都是一些灌木和小树,山林过去才是渐行渐远的大山。
相比于其他地带,这一片最适合开坑。
“我在想,这个地方开垦出来,万一山上的野猪和野兽冲下来怎么办?”朱玉兰对这一块地倒是满意,但又盯着那片山林忧心地说。
贾二妹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在开垦出来的靠着山林那边设置一些陷阱……”
贾二妹的话还没说完,朱玉兰一拍大腿较好道:“好!好!好!二妹,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哦,天,真是太好了!既可以种庄稼,还可以狩猎!啊哈哈哈,二妹你真是个好军事啊!”
朱玉兰一把就给贾二妹一个拥抱,把贾二妹连同贾二妹背上背着的暖暖一起抱了起来。
把背上已经睡着了的暖暖都惊醒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懵懂地看着她。
“明天我就给向国强说让那几个兵来把靠近林子那边挖一道壕沟,用壕沟把这块地围起来,只留靠大路这一边,然后靠路这一边再用竹杆和树干做成栅栏围起来,这不就成了我的田地了吗?”贾二妹陈述着自己的规划。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准备工具那些,等男人回来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搞。”朱玉兰兴奋地说:“挖壕沟还不是那些兵的强项吗?在战场上挖战壕就是他们的技术!至于布置陷进嘛,嘿嘿,那简直就是我朱家的看家本领,只管交给我就成!”
“嗯嗯,布陷进交给你。”贾二妹说。
两人边走边说,兴高采烈、兴致勃勃、雄心壮志地回家去了。
中午,贾二妹简单弄了一点午饭来吃了,下午五点过向国强就回来了。
“今天邓政委有没有找你谈话啊?”贾二妹第一件事当然是关心自己的男人有没有挨批评了。
“找了。”向国强一边往里屋走,一边脱外套,“不过邓政委只是提醒我了一下,说是上头准备从营部里提一个副团长起来,让我这段时间做事不要冲动,注意一点影响。”
贾二妹害怕隔壁的花朝香听见,赶紧上前去把门关上了。
关上门返身回来,她小声问道:“邓政委的意思是不是你也在候选人名单里啊?”
“我管它是不是,反正谁敢欺负我老婆娃娃我就跟谁战斗到底!”向国强不以为然地说。
“难怪那天晚上向大姐在我面前提了一句……”贾二妹若有所思地说。
“好了,老婆,咱不管那么多,只要咱一家三口过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就好,其他的我也没多想,属于我的就是我的,不属于我的我也不去强求。”米国强将外套往炕头衣架上一挂,伸臂将贾二妹一捞,捞进怀里嘴唇覆嘴唇就是一吻。
在他俩脚底下打转的暖暖就抬起一张小脸目不转睛地看。
待到他俩这一记吻完事后,这才看到脚下一双黑漆漆晶晶亮的小眼睛正盯着他们呢。
“你好讨厌,娃娃看着呢!”贾二妹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向国强脸皮厚,弯腰抱起暖暖伸嘴就往她的小脸蛋上“吧唧”了一口。
可是人家小丫头不干了,“爸爸,亲嘴,亲嘴!”
说着努起小嘴就往她爸爸的嘴巴瞅上去。
然后父女俩就肉麻地来了一记嘴对嘴的亲吻。
“……”贾二妹额际……黑线黑线黑线。
“老婆,今晚上咱们吃什么?”亲吻完毕,向国强笑眯眯地问着贾二妹。
“包包子,暖暖要吃包子。”暖暖在他怀里说。
哇哦,这小丫头还惦记着昨天炒的肉馅呢!
“好,我和面去,和好了面我们一起包。”向国强说,准备把暖暖放下来。
暖暖却在他怀里赖着不下地,“我也要和面面……”
向国强只有抱着她往厨房里走。
贾二妹跟了进去,把暖暖抱了过来,对她说:“爸爸要和面了,等爸爸和好面后,我们一起包包子。”
因为贾二妹不是北方人,不擅长搞面食,向国强虽然不是北方人,但在部队里经常有跟北方官兵接触,所以他倒是学了一手和面擀面的本事。
为此好多战士和战友还取笑他学娘们做的事,他就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愿意学,咋的?学好了做给我婆娘吃,咋的,你们不服气,嗯?谁不服气,出来单挑!”
“服气!服气!”
呵呵!
……
一家三口和面,包包子,包好包子放进了蒸锅里,然后端到外面的灶上去蒸。
吃晚饭的时候,贾二妹对向国强讲起了今天她和朱玉兰的开荒计划,向国强开始听说河边的地没法开就不同意她们再去别处开荒,后来听说她的挖壕沟布置野兽陷阱时,他感了兴趣,觉得这个方法还不错,既可开荒种地,又可狩猎,同意了下来。
“等吃了晚饭我去把毛大柱叫来合计合计,”向国强说,“明天就把那几个匪头子给叫来挖战壕。”
“不是战壕,是壕沟。”贾二妹纠正他的说辞。
“嗯嗯,就那意思,跟战壕是一样的。”
“嗯……好吧。”贾二妹不跟他争论这个词了,问到:“明天你都叫了那些人来帮我们开荒啊?”
“地雷蛋、臭屁蛋、土豆脑壳、闪娃子、干豇豆……再把于冬天和李小松叫上。”向国强说。
“噗!”贾二妹笑了,“你们营的人怎么……都是这么怪的名字?
向国强解释说:“地雷蛋和臭屁蛋,你是知道的,这两个匪头子实至名归;土豆脑壳是因为他最爱好吃土豆,吃了土豆就爱打屁,所以又叫屁娃,不过为了和臭屁蛋区分就叫他土豆脑壳了;闪娃子是因为他跑得快,通信员嘛;干豇豆你认识你是……哈哈——”
说到这里,就连他自己也笑了起来,平时没觉得这些外号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会给婆娘陈述起来越讲就果真觉得好笑。
“那你又有什么外号呢?”贾二妹笑着问。
“我么……”米国强差点就顺口而出了,但一秒反应过来,“我能有什么外号?他们哪个敢给我取外号?不敢!谁敢给我取外号,揍得他们忘记自己姓什么。”
贾二妹开始撇嘴笑,撇嘴笑,“嘻嘻,我怎么听说你有个外号叫向黑子呢……”
“谁说的?”向国强将脸一沉,“谁这么胆大包天给你说的?”
“没人给我说,我自己知道的。”贾二妹笑眯眯地说。
“才怪!肯定是那个于冬天说的,看我怎么收拾他!”向国强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