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秋水人家已经成为了位于扬州府内,江湖人士们的口中最大话题,同时也是有大量的人赶了过去,打算看一看秋水人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月生也不例外,离开怡心小居以后,立马就火速朝着秋水人家赶了过去,当抵达夕阳镜湖时,此地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到处都是背刀持剑的江湖侠客。
“惨啊。”
“没想到秋水人家竟然会惨遭这等灾祸,究竟是何人所为,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
“难不成是魔教中人找上了门?”听着这些人的议论纷纷,秦月生直接靠近水庄大门,便打算进入其中探查。
此时的秋水人家之内,到处都有人在翻找,其中一些手脚不干净的甚至还悄摸摸的往自己怀里塞东西,看似动作很隐蔽,但其实都被秦月生给完完全全的看在了眼里。
不过对于这种事情,秦月生自然没有要去管的想法,秋水人家一亡,这些庄内的东西也就属于是无主之物了,手快者得之,很正常。
拿出灵狐心眼放在眼前,顿时秦月生眼中便看到了大量的灰气徘徊于水庄之内。
走廊,房间,院子,到处都是。
这些灰气宛若飘絮,以一张没有轮廓的人脸为主,漫无路线的在秋水人家里四处飘动。
当这些灰气穿过别人的身体时,瞬间就可见那个人浑身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秋水人家作为是江南顶尖势力,想必对于鬼祟妖异之流,应该具有一些克制对付的能力,这次得是来了多强大的邪祟,才能一夜之间将其满门屠戮,连一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能逃出来。”秦月生暗道。
那些秋水人家弟子们的尸首断肢全都散落在庄内各处,真如蓝小元所说,这些死去的弟子首级,脸上具带着一股怪异的笑容,同时两个眼睛笑的又长又弯,看着颇为瘆人。
这些尸首自然是得等到官府过来处理,不得不说他们的动作还真是慢,赶着看热闹的侠客们全都已经过来了,官兵的身影却连毛都没有看到。
来到主堂,此地异常宽敞,原本应该就是要用来给江南武林大会做主场地的地方,但是眼下,整个主堂内却尸横遍地,丫鬟、下人、弟子,他们的尸首都夹杂的特别混乱。
在正对大门的两个主座上,坐着两名一看就气势不凡的无头尸首,看他们穿着特别显眼,一看便知应该就是秋水人家的两位主人,秋重和水苍生了。
只是可惜,秦月生对于这两位江南出了名的大侠连模样都没有见过,他们就已经惨死了,死之后甚至连首级都不知道去了何处,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戾气值倒是不高,说明那动手的邪祟已经不在这了。”秦月生走到秋重和水苍生二人的身前,手持辟邪蟾蜍暗道。
此刻在主堂里,还存在着不少的江湖侠客,他们有的是热心肠在检查着线索,有的则是大发死人财,从那些秋水人家的弟子身上刮走戒指、玉佩之类的东西,甚至有的还过分到伸入尸首怀中摸索,试图能不能找到些其他东西。
一名络腮胡的大汉正蹲在一名丫鬟的身边摸索,他并没有发现到,忽然有一条如同蚯蚓状的东西就从这名丫鬟的颈部断口里爬了出来,蠕动着朝大汉脚掌爬去。
没多久,此人只感觉自己脚掌一疼,就好像是被什么蚊虫给叮咬了一样,他连忙低头望去,便见自己的布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小孔。
叮咬感很快过去,大汉摸了摸鞋面,倒是没有太过于在意,直接起身往附近的一具尸首走去。
整个主堂里每个人都在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秦月生正打算去别处看看,突然不远处响起的一声惊吼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一名络腮胡男人表情十分痛苦的捂着自己胸口,他的整张脸都变得铁青发紫,同时眼睛里充斥着大量的血丝。
“啊!”大汉捂着胸口,嘴里不停的想要出声说话,但是他的嗓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嗷嗷半天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么古怪的情况,自然是瞬间就吸引来了主堂内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纷纷不解疑惑的盯着此人,身体却是悄然做好了戒备姿势。
忽然间,大汉四肢一僵,整个身体猛地就直挺挺的后仰栽倒在了地上,直接撞塌一把椅子。
众人连忙后退,隔着大老远打量了起来。
秦月生有碧落瞳的视界放大加持,哪怕不用走过去也能够清晰的观察到大汉的身体。
就见此人腹部鼓鼓,目前仍在持续的膨胀凸起,宛若像是里面被塞了颗球。
仅仅几个眨眼工夫,随着砰的一声,此人腹部瞬间爆开,大量的血花以及五脏六腑碎片残渣皆以天女散花之势,往四面八方撒来。
就在众人忙着避开的同时,秦月生却注意到了有一团黑影从大汉腹部内暴冲而出,径直扑上了旁边一名离的最近的青年胸膛。
“啊!”
一声惨叫,那人胸膛眨眼间便已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却是从前胸一直贯穿到了后背。
嘶嘶嘶!
一团与烂泥无异,浑身黏软漆黑,却长着一张丑陋人脸的怪物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这怪物的速度,简直超出了想象,并且还富有不可忽视的攻击性,能够在一瞬间便击杀了一名武者,直接就让全场武者感到了心里一凉,背后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一道凌烈的刀气冲天而起,笔直就朝着那被怪物给袭击了的侠客一刀砍去。
胸膛已被贯穿,这乃就算是神仙来了都救不回来的致命伤势,在秦月生眼中,此人已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首了,自是可以随意攻击。
二丈刀气刹那间从这人头顶一劈而下,顷刻间将其斩为两半。
嘶嘶!
位于此人胸膛处的黑泥人脸口吐怪声,直接就被秦月生的刀气给砍成了两半,但即使这样,它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快速融合到了一起,笔直朝着秦月生一跃飞来。
秦月生最不怕的就是邪祟主动找上自己,当即他调动丹田内力,直接伸手一掌就对着那邪祟抓了过去。
具有驱邪能力的玄天内力尽数依附于秦月生全身,同时还有元气辅助。
当秦月生手掌抓住黑泥人脸的瞬间,这东西顿时就像是一团雪球掉在了滚烫的铁板上一般,直接响起了灼烧声响。
不管是玄天内力还是元气,都是对于邪祟来说极其有克制性的东西,秦月生有这二者护体,自然是不惧什么鬼祟妖异。
那张人脸被烧的嘶嘶作响,当即嘴巴一张,就打算对着秦月生手掌咬去。
秦月生直接开启分解功能。
【是否——分解‘寄生邪祟’】
【分解成功率,30%】
“是。”
【分解失败】
见这邪祟的生命力如此顽强,秦月生当即就将天魔邪刃一把插入地面,双拳怼着寄生邪祟便是一顿暴打。
在玄天内力与元气的双重封锁之下,这玩意根本逃不出秦月生的手掌心,没几拳下来便已经变得奄奄一息,这时秦月生再开启分解功能,瞬间就轻而易举的将其给分解干净,地面上多出了两颗宛若黑珍珠的圆珠。
秦月生击杀寄生邪祟不过是短短几个眨眼的事情,当旁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尘埃落定,解决完战斗了。
“这人是谁啊,杀那妖物竟有如喝水一般,易如反掌。”
“不太清楚,以前从未见过他的模样。”
“咦,这好像是江南百兵榜上的第九十九位,黑罗刹秦月生。”
捡起两颗圆珠,据超级辅助器所示,这玩意是可以吃的,有增涨体内内力之功效。
这点额外插曲却是没让秦月生感到放心,反而还令他更加担心了起来。
之前那封从司徒星身上搜出来的邀请函上,秋水人家就说到过,此次之所以会召开江南武林大会,是因为有魔教中人来到江南,打算谋夺白岳剑圣的剑冢密藏。
为了这个东西,江南武林才会在秋水人家的号召下统一集合,于今日出现在秋水人家。
而现在,在江南武林大会召开的这天早晨,秋水人家被人给屠了满门,这无疑是对江南武林的一种莫大讽刺。
与此同时,秦月生还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早在秋水人家准备召开江南武林大会之前,江南各个势力、门派,都发生过弟子离奇死亡的事件。
种种情况联系到了一起,秦月生脑海当中瞬间就浮现出了几个关键词。
魔教,邪祟,剑冢密藏。
这三者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牵扯关联。
“秋水人家准备号召整个江南武林一同对抗魔教,不让他们有机会获得剑冢密藏,而魔教得知此事以后,便出手拔掉秋水人家这个领头羊,倒是合情合理,只不过问题是,看这魔教似乎掌握有控制邪祟的方法,这才靠着邪祟的力量,一夜间荡平了整个秋水人家。”秦月生想出了些头绪以后,立马走出主堂。
既然问题出在魔教上面,那自己眼下就得找几个途径去了解一下有关于魔教的事情了,而在江南地区,要说最熟悉魔教的人,还得是那几个跟秋水人家同等地位的顶尖势力。
在外面的侠客还在蜂拥挤入秋水人家的时候,秦月生直接就逆向而行,先行返回了扬州府。
而在他离开半柱香以后,自扬州府方向才来了一支军队,官兵们直接将整座秋水人家给重重把控了起来。
……
江南武林,一直有一门一宗一庄之说。
所指的就是雷拳门,刀剑宗和秋水人家。
这次江南武林大会,虽说是由秋水人家牵头,但实际上雷拳门和刀剑宗也是在背后出力出人的,秋水人家一夜消亡,对于他们来说,所受到的震撼无疑是最大的。
扬州客栈。
一名中年人双手置于背后,站在窗边,遥望着远方扬州府高大城墙。
屋中桌子旁边,三名青年正一脸阴郁的闻声喝茶。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两名满头大汗的少年便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三师伯,几位师兄,官府已经将秋水人家给把控起来了,所有江湖人士全被喝令赶出,我们二人也没法避免。”
中年人转过头来:“那东西可有找到?”
“我们找遍了全庄,并没有发现三师伯你说的那个箱子。”
“秋重和水苍生二人的身上你们检查过没有?”
“摸过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啊三师伯。”
中年人叹了口气:“看来那份残图已经被魔教给取走了,我真是小瞧了他们这班人的疯狂程度。”
一名喝茶的青年立马说道:“三师伯,秋水人家手中保管的那份残图被魔教得之,他们岂不是距离剑冢密藏又近了一步。”
“怕的就是这个,人人都知道江南有白岳剑圣的剑冢密藏,但若不凑齐四分残图,根本就无法正确找到剑冢所在,那些魔教中人之前四处屠杀各门派弟子,想必就是在调查寻找残图,而秋水人家拥有一份的事情,却是不知道怎么就被他们给调查到了。”
青年顿时一愣:“三师伯,那我们雷拳门岂不是也很危险了。”
“少说废话,随我速速动身,我们现在就得离开扬州府,回雷拳门汇报此事。”
随着中年人低声喝道,房间内的众人顿时纷纷动身,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以及需要带上的东西。
很快他们一行便快速离开了客栈。
待这群雷拳门的人离开房间没多久后,自墙壁之内突然飘出来一道戴着黑色斗笠,穿着黑袍、黑披风的身影。
他体型非常的枯瘦修长,看着就像是一根竹竿,脸上缠着大量的黑色布条,只剩下两颗血红的瞳孔还暴露在外。
“人已经不在了,看气味刚走不久,应该还追得上。”
此人自言自语说道,猛地又一脚踏入了墙壁当中,谁都不知道他曾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