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立时出了一头的冷汗,生怕一个说错会激怒皇上。可是不说,又觉得不甘心。
“皇上,”他道,“青鱼小姐虽然是青山居士之女,但是她做了皇后,对皇上并没有助益!”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说青鱼小姐身后没有靠山?是暗指她出身并不高贵?”明非楚冷声。
“朕不敢!”丞相把头叩到地上,不敢再看他。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朕只说这一句话,君无戏言!”明非楚说完,起身离开了大殿。
他一走,大殿上顿时炸开了锅。
最后大臣们一商量,决定去御书房劝谏皇上。结果他们还没走,御前太监小五子手捧一张明皇色的圣旨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百官听令,皇上虽是一国之君,但立后此乃朕之私事,再有横加阻拦者,连降三级,降至平民者,发往极北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钦此!”
小五子念完,见百官全部惊住。
清咳了一声道,“众位大人,你们这是不打算接旨了吗?”
丞相一脸无奈,只好伸手接过圣旨,“臣等接旨。”
小五子看了他一眼,“丞相大人,皇上让我告诉大人,青鱼小姐如今可是魏家的女儿,大人如此针对她,可是对魏家不满,对世子妃和世子不满?”
丞相一听,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青鱼小姐现在可是魏家的嫡女,还是世子妃的妹妹!
“臣不敢!”
宫里的事情,唏儿自然不知。快到中午时分,青玦来见她。
“青玦,皇上让你来找我可是有事?”她问。
“世子妃,皇上今日早朝已经和百官提了立青鱼小姐为后之事,过几天,礼部那边就会定日子。”青玦把来意一说,唏儿脸上就带了一抹笑意。
这个明非楚,做起事来,真是雷厉风行。
估计,也就他能把这些百官压制得死死的。
“我知道了,这个事你要过去和她说一下吗?”唏儿问。
“属下只是奉命,来告诉世子妃一声。”青玦道。
“有劳。”唏儿叫赤烈送他离开。
赤烈回来的时候,一脸沉重的道,“世子妃,南余国二皇子南宫浅眠在外面求见。”
“他来干什么?”唏儿对南余国可没什么好印象。
“世子妃不想见的话,属下去把人打发走。”
“嗯。”唏儿不觉得自己和南余皇族有什么话可说,根本不想见。
赤烈再回来时,说南宫浅眠已经走了。
艳妍宫。
娴太妃南宫妍妍心事重重的坐在桌前,她在想南宫楚楚,不知道她是跟着哪一位皇子来的大周。
那晚见到的南宫楚楚,和以前大不相同。那时候,南宫楚楚每次见到她,都会带着讨好的喊她一声皇姐。
此时真是时过境迁,连她都知道自己以后没什么大出息,要在这大周的皇宫里寂寂终老了。
她记得南宫楚楚告诉她,三日要救出南宫余傲。可是现在早过了三日之期,她没去求见明非楚,南宫楚楚也没来找她。
就仿佛那晚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境,是幻觉。
她站了起来,交代奶娘好好照顾八皇子,便独自去见明非楚。
见面之后,明非楚问她,“不知娴太妃此来,所为何事?”
她开口道,“皇上,南余国七公主南宫楚楚来找过我,让我想办法救出南宫余傲。”
明非楚脸色一沉,他的后宫防守这么弱了吗?竟然由着别人想来就来!
“谢谢娴太妃,朕知道了。”
“如此,本宫也就回去了。”南宫妍妍走得极慢,有几次,她都想停下来问问明非楚,她的丑丑可还安好。
可她不敢,南宫楚楚绝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她所走的每一步,都要加着千倍的小心。
第二日。
唏儿才起来,便看到门房来找她。
“世子妃,南余国二皇子派人递了贴子,说上午要来拜访您。”
唏儿看了眼贴子,朱砂接过来给她。她把贴子放到桌上,道,“人到了就带进来吧!”看南宫浅眠的意思,倒像是非见她一面不可。
“是,世子妃。”门房走了。
朱砂不解的道,“小姐,这个南余国二皇子为什么非要见小姐啊?他就算是来救南宫余傲,也应该先进宫去见皇上才对。”
“既然他非要见我,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唏儿走到外面,见赤烈守在一旁。
“世子妃,南宫浅眠到京城之后,往宫里递了一份折子,皇上没召见,他便偃旗息鼓了。看他的架势,倒像是来看热闹的。”
“他是二皇子?”唏儿问。
“是。”
身为二皇子,自然不希望大皇子能活着回去。怕是他这一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南宫浅眠到的时候,便看到一名青衣女子坐在大厅的主位上,眉目如画,淡雅如风,只是往那里一坐,偏又让人不敢直视。特别是她那双漆黑漂亮的双眸,如同这世间最上好的黑曜石,带着耀眼的璀璨光芒。
女子的目光淡淡的落到他身上,带着三分探究,七分随意。
“南余国二皇子南宫浅眠,见过世子妃。”他拱手行礼。
女子微微颔首,目色随和,“二皇子远道而来是客,快快请坐。”
有丫环进来奉茶,又小心的退下。
“世子妃,浅眠冒然来访,还请世子妃不要见怪。”南宫浅眠坐下来,打量了几眼唏儿才道。
唏儿不以为然。
这可是他第二次来求见了,如果觉得冒然,你就不应该来。
见她唇角似笑非笑,只是不言语,南宫浅眠有些尴尬,端起茶盏微微呷了一口。
“请问二皇子殿下来见本世子妃,所为何事?”唏儿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她对南宫浅眠可是真的不熟悉,好像在他来求见之间,她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哪怕他是南余的二皇子,她也没关注过。
“世子妃恕罪,浅眠早就对世子殿下敬仰有加,此次到了大周,岂有不拜会之理。”南宫浅眠说得一脸认真。
“那倒是可惜了,殿下来得不巧,世子已经离京多日!”唏儿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