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郁看着明非楚,难过的湿了眼眶。
大婚当日,他那番冰冷无情的话,言犹在耳。明明她已经坐上皇位,却在成为皇后那一刻,失去了一切。
皇上,臣妾真的就让你那么讨厌吗?连看一眼都不想?”
“你在朕这里,只是皇后!该有的荣耀,你一样都不少,皇后,人要知足!”明非楚的话里,全是警告。
听得陈香郁的心一寸寸沉下去,她这个皇后,早就成了整个后宫的笑柄,宫人对她也是阴奉阳违,表面恭敬,背地里不知道会说些多么难听的话,来嘲笑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
今日后宫空虚,有位份的只有她这一个女人。
但是他日呢?
再过两个月,新人就要入宫了,到时候,这偌大的皇宫,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前几日,娘亲还托人带话给她,让她尽快怀上龙种,好巩固自己的地位。
可是,皇上都不去她那,她怎么怀?
“臣妾只是找了个女人,送给皇上,臣妾早就知道错了,难道皇上就不肯给臣妾一个机会吗?”陈香郁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敢揣摩朕的心思,皇后,你好大的胆子!”明非楚怒声。
“你不是找朕有事吗?有事就赶紧说,无事就退下!”明非楚一直没去看她,“身为皇后,你应该知道,你没权干涉朕的事!”
“臣妾不敢!”陈香郁一个头叩到地上。
“臣妾来找皇上,只是觉得那个孩子太可惜了,他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骨肉!”
“你给朕闭嘴!”明非楚恼羞成怒,“朕的子嗣,也是她那种卑贱之人有资格孕育的?”
这话说完,陈香郁的脸顿时惨白如雪。
她无声惨笑,亏她还贵为皇后,在皇上心里,怕是也和那个青楼出身的女子一样,同样没资格!
如果不能生下皇嗣,她这一生还有什么盼头?
皇后之位,也早晚不属下她。
“皇上,臣妾的父亲是督察史陈远!”她怒容满面。
若是她的身份真那么卑贱,先皇又岂会将她许给自己儿子?
“朕自然知道,陈远是你父亲!”明非楚冷声,对着暗处道,“把皇后送回去,没朕的命令,不准让她再到前面来。”
立刻从暗处走出来两名侍卫,向陈香郁走去。
陈香郁大急,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
“皇上,臣妾只想恳请皇上怜悯臣妾,给臣妾一个孩子。”
“不知羞耻!”明非楚一脸厌烦。
“臣妾是中宫之主,是名符其实的皇后,臣妾为皇上生下皇嗣,天经地义,何耻之有?而且,臣妾所出的孩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这辈子,你都休想!”明非楚冷笑,如同寒冬里飘落下来的雪粒子,打得人冰冷生疼。
一名侍卫开口,“皇后,请吧!”
“我自己会走!”陈香郁给明非楚叩头,然后从地上起身。
四周终于清净,明非楚想去御书房看折子。便见晨儿姑娘,一身杏花色沙衣,在暗处徐徐而来。行走间,纤腰轻摆,媚态十足。
他神色渐冷,待她走到近前,才问,“谁准你这副样子,出现在朕的面前?”
晨儿姑娘脸色一滞,赶紧跪下,“回皇上,是……皇后娘娘。”
皇后?
明非楚的神色变得残冷,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往皇后的身上推啊!
刚刚陈香郁的样子,分明是想求个孩子,她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再安排别的女人过来接近他?
他目光幽冷,“敢冤枉皇后,你胆子倒是不小。”
晨儿姑娘心下一慌,顾不得身上衣衫单薄,急忙跪下。
“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皇后娘娘因为不得皇上喜欢,便想用奴婢来固宠。”
明非楚打量了她几眼,然后对着太监道,“把她送出宫去,让她哪来的回哪去。”
“不,皇上,你不能赶晨儿走,晨儿知错了,是晨儿自己的主意,是晨儿太想皇上……”后面的话,她已经说不出来。太监已经找了块东西,把她嘴巴塞住。
然后有侍卫进来,快速将她拖走。
明非楚一直站在夜色里,起风了,有些凉。
青玦现身出来,“皇上,小心身体,还是回御书房吧!”
“青玦,虽然她很像她,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一个替身在我身边。我不想自己变得那么卑鄙猥琐。
爱一个人,可以藏在心里。
却永远无可替代!”
“她说,要朕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朕答应了,朕也会做给她看!以后,朕与大周共存亡!”
“皇上,若是皇上实在放不下,采取点手段,也能达到目的。”青玦不忍他如此难过。
明非楚轻笑,“这么多年,我只有风锦这一个兄弟,既然是兄弟,便不会夺人心头好!”
青玦不如如何接话,只是静静听着。
“抛下这些儿女情长,朕会把精力都用来治理国家,朕要创造一幅盛世蓝图给她看!让她知道,朕不负她所望!”
“皇上……”青玦无言,只是心疼。
“朕有万里江山为伴,足够!”明非楚转身,进御书房去看折子。
青玦跟在他身后,直接进了御书房。
明非楚一愣,“怎么了,有事?”
“属下听说,赫连子荣的那个姨娘,投奔了秦瑟。”
明非楚神色倏地变冷,“秦瑟好大的胆子!”
“盯着点,要是安份便罢,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说,青玦却懂,他赶紧道,“属下遵命。”
魏府。
今早唏儿一醒,便赶紧给老夫人把脉。
昨晚她过来时,见魏潇然还在这里守着,虽然没跪,但是也没打算走。她把人劝走之后,又让太医到隔壁去休息,一个人守了一晚。
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老夫人这次晕迷,一直到现在都没醒,情况一日不如一日,唏儿担心不已。只盼着去唐门找药材的弟子,快些赶回来。
她琢磨了一会方子,改了两位药材,又到隔壁给太医看了一下,太医也觉得方子没问题,才命人去抓药。
给老夫人喂了药,她又拐去元杉衣的院子。
“舅母,你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唏儿边说边来给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