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此事不用你亲自出马,我会派世子的暗卫过去。他们打探起来,比你方便得多。”唏儿开口。北冥漠可是一国的太子,万一落到赤墨人手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想不到的事情来。
“没事,赤墨我以前也去过一次。”北冥漠坚持。
“那也不行。”唏儿还是摇头,“如果兄长在赤墨境内,有暗线在的话,倒是可以暗中帮我打探一下。你们当日替我救下世子,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此事,绝不能让兄长去涉险。”
北冥魅微微涨红着脸,“皇兄,这件事你就听唏儿的吧!”
她说这话时,有些违心,她也想救风锦。但皇兄身为太子,真的不能有事。
傍晚的时候,他们进了一个小镇。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北冥漠心疼的看着唏儿。前几天,他找到唏儿时,他们可是不眠不休的赶到了断崖,路上根本就没歇过。他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别说唏儿一个女子。
“对呀,唏儿住一晚吧!你看你憔悴的……”北冥魅也开口。
唏儿轻笑了下,几天几日的不眠不休,她有吃不消了。
当她看向北冥漠时,发现他的精神状态更差,一脸倦怠,好像人都清瘦了不少。
“那就住一晚,明日再走。”她开口。
小镇虽小,也有客栈,三人要了二间房,唏儿和北冥魅一间,北冥漠自己一间,吃了晚饭,都很早就睡了。第二日一早,唏儿才一出客栈,就看到了赤练。
“见过世子妃。”赤练是昨天半夜到的。
“赤练,你是从京里来的吗?”唏儿问得有些急,“京里可有世子的消息?”
赤练一愣,“世子不是……”
“那是假的,他还活着!”
赤练眼眶一红,喃喃自语,“我就猜到主子不会那么容易死,果然没事……”
“他被人带走了,对方是谁还不知道。所以,我要回京。”
赤练点了下头,“世子妃,赤焰呢?”
“附近有一处断崖,他在下面照顾赤烈,可能要晚几天回来。”
“赤烈……伤得重吗?”因为知道风锦没死,所以对于赤烈也活着的消息,赤练已经没那么激动。
“人一直昏迷着,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再过几天就能醒。”
“给大家传信,让他们兵分三路,一路往赤墨打探,一路负责盯住南宫余傲,余下的人随我回京。”唏儿对着赤练道。
“是,世子妃。”
二日后,所有暗卫已经全部收到了消息。跟着唏儿回京的那一部分,已经退到了她身边。
“我和赤练先走,你们沿途留意,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千万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救世子的机会。”唏儿道。
“属下明白!”
唏儿起程回京当天,天色忽然大变,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暴雨。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们只好找了家破庙避雨。进了破庙之后,她忽然记起那次带着杨尘爷爷进京,与风锦在庙里相遇的事来,不由心里一酸。也不知道风锦现在人在何处,下这么大的雨,他可有地方躲雨。
此时,在断崖百里之外的山路上,正有两男一女正在急急的行走。其中一名男子身上还背着一人,走得有些吃力,大雨瓢泼,打得几人连睁眼都废劲。其中,只有女子身上,披着一件蓑衣。
“公主,怎么办啊,雨下得太大了。”一人回头看向女子。
“那也得走,停下来就会被雨浇死。”女子一脸气愤,“实在不行,我们就退回原来的树洞去。”
“这么大的雨,树洞肯定也避不了雨了,公主,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属下要是没记错,前方不远处,应该有一个小村子,只有几户人家。”
因为雨声太大,他们说话的时候,听得不太真切,女子甩了把脸上的雨水,埋头继续赶路。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随从口中的小山村。
零星的几座茅草房,很难让人和村子联系起来。另一名随从快速的敲响了第一家的门,可是,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女子大急,“先进去再说。”
终于进了屋,把外面的大雨隔在了外面,女子看到屋内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指挥着他们先把背上的人放下。
把人放下后,大家才长出了一口气。一名随从看了眼床上的人,“公主,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杀了?他可是我们的大仇人。”
“本宫行事,用不着你插嘴!”女子呵斥完,又指挥他们道,“看看厨房有没有水,烧点热水,本宫要洗澡。”
两名随从出去后,女子来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男子,见他双目紧闭,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
她心下大惊,立刻用自己冰冷的手来摸男子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吓了她一跳。
她几步来到衣柜里,翻出棉被想要给男子盖上。可当她看到男子身上的湿衣裳时,又犯难的赶紧把被子放下,伸手帮他脱衣裳。
想到床上的男子,是自己从小就倾慕的人,女子的脸倏地就红了。
最后,她还是红着脸把男子身上的衣裳脱了个精光,又把他往旁边挪了挪,挪到干爽的地方,才把被子给他盖好。
她才刚忙完,随从就在外间道,“公主,热水已经烧好了。”
“把水放到外间,”女子说完又道,“你们身上可有退热的药?”
“属下等没有。”
女子挥挥手,让他们出去。
她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男子,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嫌弃的翻开这户人家的衣柜,在里面翻了半天才找出来一身洗得发白的女式粗布衣裳,虽然旧了些,但好在干净。
她快速的来到外间,洗了澡之后穿好衣裳,又快速的进屋来看男子。
男子的呼吸比先前粗重了许多,一张脸烧得通红。女子急切的摸向男子的额头,嘶的抽了口气,怎么烫得这么厉害?
“这可怎么办?”她急得在屋里不停的打转,每隔一会就回来摸一下男子额头。
实在没有办法了,她只好再次推开外面的门,又把随从叫了过来,“让他们给自己打盆热水进来。”
等水送来后,她找了块手巾,开始给男子擦拭身体。换了几盆水之后,发现男子不但没醒,好像还烧得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