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律略一沉默,也就妥协了。
“好,我马上让人给沙域国送信,期望能够拦住沙域皇上。”
“多谢皇兄,琢月让皇兄为难了。”琢玉的神色有些失落,目光定定的落到明律头上。
“皇兄不想你带着遗憾出嫁,琢玉,不管你嫁到哪里,你都是我的皇妹。”明律微微叹息,琢玉合亲沙域之后,他们这对皇家的兄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机会相见。
“琢玉也是,会时刻谨记,琢玉的皇兄是大周的皇上。”
琢玉从宫里出来后,一路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往公主府回。在路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赫连子荣,赫连子荣看到公主的马车,赶紧下车行礼,恭送琢玉公主离开。
等琢玉过去之后,他才起身重新上了马车。马车没走出多远,忽然被一名小厮拦住。
“御史大人,我家大人有请。”
“你是哪一府上的下人?”赫连子荣车帘都没撩。
“小的是礼部尚书府秦大人身边的小厮。”
“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与他素无交情。”赫连子荣想到了死去的赫连如月,当初她与秦朝阳交好,如今两人都落得个凄惨下场。
“大人,尚书大人说有急事要与大人商议,还请大人移步。”小厮站在地中间,不肯让路。
赫连子荣刷地拉开车帘,“你敢拦着朝廷命官?”
小厮砰一声跪下,“大人,真是有要紧事,如果大人跟小的过去,发现小的骗你,大人再来处罚小的也不迟。”
他这样一说,赫连子荣倒有些好奇,对着小厮道,“好,前头带路。”
跟着小厮直接到了礼部尚书府,秦瑟已经在府门外迎接。
“哎呀御史大人,你总算是来了。”秦瑟移步上前来,亲自替赫连子荣撩起了车帘。
见他如此放低姿态,赫连子荣也不好冷着脸,只好下车。对着他一拱手,“不知秦大人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秦瑟看了眼四周,“赫连大人既然到了家门口,不如跟我进府,我们边喝茶边聊。”
赫连子荣也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欣然应允,随他进府。
到了书房,立刻有小厮奉上茶水,秦瑟挥手打发提下人后,才道,“御史大人,相必你也知道我唯一的爱女惨遭人毒害,已经和废人无异。”
这件事,赫连子荣自然知道。而且当日听说时,心里还觉得平衡了不少。毕竟秦朝阳当初和赫连如月交好,自己女儿出了那样的事,秦朝阳却好好的,他心里可是一直嫉妒。
但他摸不清秦瑟是什么意思,试探着安慰,“秦大人,节哀顺变吧!我与秦大人,也算是同命相怜了。”
秦瑟摇头,“御史大人你太客气了,我和你怎么能比,你还有一个女儿许给了墨衣王府,那可是未来的世子妃!而我呢,只有这一个孩子,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赫连子荣脸色一变,立马想到前些天唏儿提到她娘嫁妆的事,顿时气不打一片来。
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气愤的道,“秦大人差矣!我那个女儿生也等同于没生,她从来就不跟我一条心。”说着,他又重重的叹气,眼角滑下两滴浊泪,“要是如月还在该有多好!”
秦瑟自然知道唏儿和赫连子荣关系紧张,要不然也不能还待字闺中,就搬了出去。他一脸悲伤的道,“御史大人,我听说你还有两个未许人家的千金,我想认来一个做义女,你看如何?”
赫连子荣一愣,怎么也没料到秦瑟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赫连老弟,我年长你两年,就托大喊你一声老弟。我只有朝阳那一个孩子,她又成了这样,你就可怜可怜我,过继给我一个。不为别的,你还要看我这偌大的家产没人继承……”
秦瑟说得一脸真诚,赫连子荣不免心动。
他现在可是入不敷出,家里要养着好几口人不说,还要供着两个学生,就连他想娶个继室,都得惦量惦量聘礼。如今这样一个机会送到眼前,他还真没法拒绝。
他眼中精光一闪,故做为难,“秦大哥,我虽然膝下还有两个女儿,可哪个孩子不是爹娘手里的宝。你这着实有些让我为难啊!”
秦瑟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刚才已经看出赫连子荣的心动。
只好放低姿态继续道,“赫连老弟,你不如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这样我们就能联起手来,共同整治你那个不孝的女儿。”
他故意把世子妃说得咬牙切齿。
“你这是什么意思?”赫连子荣不满的质问。
秦瑟怒哼了一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还不知道我家朝阳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吧?这事我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就是你的好女儿害的。赫连老弟,你家的大小姐死得那么惨,她也难辞其咎!”
“纯属污蔑!”赫连子荣立刻炸毛。
他根本不信唏儿会害秦朝阳,这两人根本就没交集。
除非……秦朝阳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要是这样的话,以那个逆女的性子,倒是真做得出来。
“我说得千真万确,要不然,你府上好几个女儿,我为什么偏把罪名冠在她头上?”秦瑟一脸怒意,青筋暴跳。
赫连子荣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但我把丑话说到前头,要是你敢诬陷于她,就算我不追究,世子那里怕是也不会放过你。”
秦瑟一脸的怒意横生,“我的秦阳已经成了那样,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早就查过你,要不是你惧怕世子,你会由着她胡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出去自立门户。赫连老弟,我都替你丢脸!说你教女无方,一点都不为过。”
赫连子荣脸色剧变,唏儿搬出御史府,独立去住那么大的宅子,还对他这个亲爹一毛不拔,甚至还亲口讨要当年阿素进府时带过来的嫁妆。这个女儿,他早就恨得要死。
要不是怕将来自己会指望她照拂,他早就把事情闹大了。
他有些恼羞成怒,腾地站起来,“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