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昨天去的那家店吧。”
听到这平静到毫无感情的声音，看着面色如水的姚梦澜，秦牧一个机灵，迟疑的说道，“看起来好像是。”
“警方现向大众征集线索，如有知情人士，请与当地警方联系。早间新闻到此结束。”
秦牧回过头来说道，“不知道谁与店家有那么大仇，不仅砸店还断人双腿？”
刚说完，秦牧就后悔了，这眼药水上的太明显了。
还好此时姚梦澜的注意力，并不在上面。
姚梦澜冷声道，“希望不要是他，否则我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秦牧装着不知问道，“谁啊？”
除了那位楚大少，还能有谁。
秦牧敢肯定，这件事百分之九十九，是楚晖找人动的手。
之所以不说百分百，只是习惯性的留有余地而已。
“这位楚大少真不愧是真小人。有仇当场就报，绝不留着过夜。”
秦牧有心想说什么，可又怕弄巧成拙，影响了自己在姚梦澜心中的光辉形象。
郭楠湘诧异道，“澜澜，你说这件事该不会是楚晖指使的吧。”
郭楠湘是聪明人，凭着只言片语，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看来还是二代了解二代，一眼就找到了嫌疑人。”
秦牧又说道，“这也难怪。毕竟有共同语言。什么蛮横无理、欺男霸女啦，这些都是基础操作，已经习以为常。”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蛮横无理，欺男霸女……”
说到这里，郭楠湘面色一僵。
“欺男”她还没这个闲工夫，可是“霸女”嘛……
瞟了姚梦澜一眼，郭楠湘没来由的心里一虚。
见郭楠湘低着头不说话，秦牧调侃道，“是不是说到你心坎上，心虚了？”
“无理取闹！”
郭楠湘冷哼一声，随后迟疑道，“不会是楚晖吧，他哪有胆子做出这种事。”
她对楚晖的印象，还停留在儿时，那个留着鼻涕泡，被她揍得嗷嗷哭的小男孩。
“我也不希望是他。”
姚梦澜苦笑道，“可从动机上来说，他最有嫌疑。”
“这节奏不对啊。楚晖一看就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单凭儿时那点印象就能洗白？”
有些无语的秦牧，轻轻的提醒道，“人是会变的。”
郭梦然眼神一动，猛然回想起昨晚的一幕，楚晖咄咄逼人的神态，似乎历历在目。
过了一会，姚梦澜突然说道，“秦牧，等会我送你回东海。”
这句话一出，姚梦澜几乎就认定楚晖所为，甚至还想到，他有可能会报复秦牧。
由此可见，经过这件事，楚晖原先在姚梦澜心中仅剩的好印象，真的为数不多了。
秦牧笑道，“不用了。我的身手你还不了解。”
“我当然知道。可是……”
这里是东江，若是被楚晖缠住，事情将会变的越来越复杂。
秦牧虽然能打，可总不能将楚晖杀了吧。
姚梦澜不能坐视这种事发生，她不希望秦牧染上这些麻烦，甚至背上人命官司。
姚梦澜不会知道，若秦牧铁了心的想杀楚晖，不仅可以做到杀人无痕，还能控制杀人时间。
楚晖的威胁，在秦牧看来，根本就微不足道。
看在姚梦澜的面子，由着这只蚂蚱多蹦跶一会。
秦牧笑着宽慰道，“真的不用了。”
“那好吧。”
姚梦澜眼里寒光一闪，心里暗下了某种决定。
突如其来的新闻，让姚梦澜的心情有些低落。
她是一个善良人，真心不希望童年的好友，变成那种草菅人命、飞扬跋扈的人。
“不作就不会死。希望你好自为之。”
秦牧暗自摇头。
楚晖三番两次的挑衅，除了小惩外，秦牧并没有采取过激的手段。
若楚晖真的做出越过线的事，他一定会施展雷霆手段。
东江车站，依依不舍的与秦牧告别后，直到汽车启动，姚梦澜这才放心的离开。
“湘湘，你下午有事吗？”
郭楠湘急忙说道，“没事。”
“把楚晖叫上，我们三个好好聊一聊。”
事到如今，姚梦澜并没有完全死心，还在尽着最大的努力，对楚晖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这件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法治社会，依旧受到人治的影响。
以楚晖的家世，完全可以拿出一笔钱，赔偿经济损失，取得受害者的谅解，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姚梦澜并不是迂腐的人，只要楚晖认错，她也不会执着的要将他绳之于法。
甚至还可以原谅楚晖的行为，一时冲动雇凶打了店家。
但这份谅解的前提是，楚晖要主动认错。
毕竟态度决定一切。
认错就表明，楚晖还有救，只是一时冲动。
如果连认错的态度都没有，那就……
“你想让楚晖认错？”
郭楠湘一眼就看破了姚梦澜的心思。
“嗯。”
郭楠湘暗自叹了一口气，在她看来，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
昨天宴会到今天播出的新闻，这才隔了多久，楚晖就迫不及待的找店家算账。
这么强烈的报复心，这么蛮横的办事风格。
要想让楚晖认罪道歉，对爱面子的他来说，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郭楠湘到是认可了秦牧那句话：人是会变的。
“你觉得可能吗？”
沉默片刻后，姚梦澜苦涩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万一他咬死不承认呢？”
姚梦澜声音一冷，“那就找出证据，公事公办。”
“好吧。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至于今早的案子，究竟是不是楚晖所为，两女从来就不怀疑这点。
……
回到东海时，已经是下午。
两人一起去，结果只有自己回来，秦牧的心情难免有些失落。
想想时间还早，秦牧并没有回别墅，随意的逛了逛。
中途给姚梦澜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没打通，却意外接到了豹子的电话，
“大哥，我有重要事情汇报。方便见面吗？”
“可以。”
秦牧眉头一皱。
豹子办事向来稳重，若非特别紧要的事，绝不会轻易打扰自己。
在约定的地方，两人碰头了。
秦牧直接问道，“什么事？”
豹子低声道，“有人找到我的手下，要委托我们收集大哥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