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智和尚愣了一下,一把抓着小姑娘,“你跟哥哥扯呢?这人都死了好几天了,她是怎么给你买吃的,怎么给你钱的?”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不知道是被元智和尚吓的,还是被那死人吓的,“我、我不知道,就是她带我去吃东西,还给我钱的,我没骗你们,真的!”
元智和尚没辙了,看向周凤尘,“老弟,这是几个意思?死尸能干出这种事?那陈三姑娘呢?”
周凤尘掐着手印默默感触一阵子,摇摇头,“附近没有明显的阴气,陈三姑娘不在,但这事肯定是她干的,尸体能给这小姑娘送布条,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被附身了,要么是被陈三姑娘操纵了。”
“这个老妖婆可真够邪恶的,人死了都不得安宁,太缺德了。”元智和尚骂骂咧咧,问:“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先做个法,看看尸体的反应,然后再和他家人接触一下,问问情况。”
周凤尘说着,趁没人注意,拉着元智和尚和小姑娘躲到一边黑漆漆的角落,从包里掏出一套红呼呼的五帝钱,放在地面,摆出一个五行方位。
元智和尚看的一怔,“这五帝钱我见过不少人用,但被你用朱砂画成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
“不懂了吧?其实我也不太懂,跟老爹后面偷学的,他不怎么乐意教我,这玩意不但能破阴鬼,还能引尸,看好了。”
说着周凤尘右手结印,横放眉心,口中念念有词,最后一指五帝钱,“急!”
五枚铜钱自行站立,然后咕噜噜的向灵棚滚去。
铜钱不大,竖着不易察觉,加上大晚上顺着角落滚,一直到了死人床头,也没人发现。
这时蹦跳着上了床,一下子贴在了死人胸口上。
噌!
那死了的短发妇女一下子坐了起来,随后跳下床,直愣愣的站在床头,身上披着的“盖尸布”飘到了地上,肥肚腩挤爆了身上寿衣的纽扣。
灵棚中的一群人加上外面走动办事情的人全都直勾勾的看过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然后……
“啊!”
“啊——”
场面瞬间乱套了,一堆人乱七八糟的往外跑,还有吓的腿软趴在地上爬的,哭声更是乱七八糟,不过不是伤心的,是吓的。
周凤尘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有点缺德,不过事急从权也没办法,安慰了一句同样吓的不轻的小姑娘,给元智和尚使了个眼色。
两人便站起来,大喝一声跑向灵棚,胡诌道:“我们乃茅山道长!别怕、别怕!”
场面太乱了,压根没人理他们是哪根葱。
周凤尘心说,没人鸟更好,跑到尸体旁,盯着打量,只见这死尸此时微眯着眼,看上去四十七八岁的样子,很肥胖,留着短发,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挺唬人的。
元智和尚在旁边说:“这模样的确是死了好些天的,尸臭都出来了,我感觉不大像是操纵的,因为长时间走动,骨头和肉可能会垮掉。”
周凤尘正要说话,忽然发现尸体眼珠子微不可查的转了转,不由胸口咯噔一下,连忙给了元智和尚一个眼神,张张嘴,指着死尸肚子,意思是:有东西在里面。
“嚯——”元智和尚吓了一跳。
两人这边儿对着尸体品头论足,旁边吓趴的人不爬了,一脸懵逼的看过来,更远处一群人磨磨蹭蹭也围了上来,其中有个中年人哆哆嗦嗦说道:“她她她……你们……”
“阿弥陀佛!”元智和尚念声佛号,说道:“我们是这死者的表亲,过来看看,正好碰到尸变,今天就替你们解决了……”
元智和尚和死者家属扯淡,周凤尘就盯着尸体来回看,这时想了想,猛的点向尸体的神阙、灵台、百汇。
“呕——”
尸体猛的张大嘴巴,吐出一团奇怪的红色的椭圆形肉瘤子,足有成人拳头粗、小猫长短。
“啊——”
观看的人群顿觉毛骨悚然,不禁喊出声来。
离的最近的周凤尘和元智和尚也觉得挺恶心的。
这时那肉团“pia”的掉到地上,竟然奇怪的蠕动起来,慢慢的舒展开,露出一张类似人的脸蛋。
元智和尚皱着眉凑近过去,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闪开!”周凤尘猛的推开他。
晚了!
那“肉瘤子”忽然一跳而起,趴在了元智和尚的脸上,然后怪叫着往他口中钻去,跟蚂蟥一样。
得亏元智和尚反应快,一手紧紧捂着嘴,另一只手掏出“照妖镜”对着“肉瘤子”就是一下。
那“肉瘤子”尖叫一声掉在地上,又想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周凤尘眼疾手快,抽出古刀横腰就劈。
噗嗤!
“肉瘤子”被拦腰劈成两段,蠕动两下化成一摊浓浓的液体,腥臭味充斥着整个灵棚。
围观的人受不了味儿,全都跑开了,元智和尚也是蹲在地上一阵呕吐,含糊不清的大骂:“马拉个币的什么玩意?”
“尸匱。”周凤尘一点也不嫌脏,从旁边拿出插祭祀馒头的筷子,在液体里翻找两下,说道:“这种东西很少见,属于尸体上的一种寄生虫,啃咬完尸体的五脏六腑后,就藏在尸体肚子里面吞噬阴气,尸体干了,再找另外一具尸体,时间久了会说人话,会操纵尸体行走,我爹以前说这种东西的肚子里有个息肉,晒干了磨粉泡茶喝,能治癌症。”
“我说老弟。”元智和尚郁闷的够呛,“咱别恶心了行吗?这东西哪来的,竟然会帮陈三姑娘办事!”
周凤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陈三姑娘会驱役这种东西。”
元智和尚大骂两句,说:“这个老妖婆真够狡猾的,自己不来,竟然让一只尸匮来!”
两人正说着,死者家人又围了过来,可怜巴巴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一脑袋雾水。
周凤尘问道:“谁是家属?”
那中年人指着自己,“我、我是。”
周凤尘问:“人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中年人苦着脸,“我老婆生了重病,去了七天了,她家是内蒙古的,离得太远,娘家人没来,不敢火化,没想到……”
周凤尘点点头,又问:“家里这两天有没有来过奇怪的女人?”
中年人摇摇头,“没有!”
元智和尚这时也问他:“你老婆这几天老是自己出门,你们没发现?”
“嚯——”一群人都吓了一跳,中年人也是脸色发白,摇头说道:“前两天都放在棺材里,没注意,娘家人马上要下火车了,才搬出来的。”
周凤尘和元智和尚对视一眼,心说,得!白忙活了!啥线索也没有。
接下来周风尘把尸体身上的五帝钱取下来,又把尸体放在床上,一看,肚子都憋了,里面的东西都被“尸匱”吃了,真是说不出的恶心人。
随后他和元智和尚装模作样的念会经,算是把事情解决了,结果死者家属死活非要他们几千块辛苦钱,那个感恩戴德就别提了。
两人拿了钱,带着小姑娘回到出租屋楼下,周凤尘想了想,分出一半的钱递给小姑娘,“拿去,不准乱花,和你奶奶买点好吃的和衣服穿。”
元智和尚叹口气摇摇头,又抽出三百递给小姑娘,“哥哥也没多少钱,但是以后你家实在没钱了,就找哥哥要,三俩百还是有的。”
小姑娘也是心大,接过钱,忘了刚才的事,乐的呵呵直笑,“谢谢哥哥!”
小女孩开心了,他们可就郁闷了,老被陈三姑娘躲在背后耍阴招,找又找不到,谁受得了?
进了出租屋内,楚潇菱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不过却带着小宝盯着桌子发呆。
周凤尘随口问道:“怎么了老楚?”
楚潇菱干巴巴说:“这里有道菜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