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森被杀的消息足足过了好几天,才被有一个路过的士兵发现。
不得不说,这听起来有点讽刺。
毕竟正在交战的双方都在打着他的名义,可作为唯一具有正统性的君王,他一直到死亡后尸体开始腐烂发臭才被发现。
更令所有人感到震惊的是,插在尸体上的匕首,正是当年哈里森送给自己心爱女儿的生日礼物,上边还刻着公主的名号与铸造时间。
震惊!
荒诞!
难以置信!
每个得知这一消息的人,都不能理解那个远离权利中心的公主,为何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刺杀疼爱自己的父亲。
甚至不少阴谋论者认为,这是一场栽赃陷害。
但很快,逃到克尔温大营的公主便主动站出来,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弑父行为,并宣布自立为女王,把占领区当做自己的国土。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暴君”的阴谋。
用不了多久,这顶王冠便会通过联姻合理合法的戴在克尔温的头上。
按照贵族的传统,到时候再也没有人可以视其为暴发户,而是要尊称其为亲王或者国王。
从法理的角度而言,女王的丈夫可以分享女王一半的权利。
再加上掌握大权的是克尔温本人,所以所谓的女王只不过是个傀儡,搞不好受人唾弃的弑父行为也是为了让年轻的公主无路可退。
……
欣赏着那些充满恶意的咒骂,克尔温坐在刚刚打下来的城堡里,笑着问自己年轻貌美的未婚妻:“亲爱的,你最近感觉如何?该不会被那些流言蜚语折磨的睡不着觉吧??”
“哼!谢谢你的好意,但不必了。我还没那么脆弱,更不会被一些无聊的评价折磨疯。在正式举行婚礼之前,你别想踏进我的房门一步。”公主冷笑着瞥了自己的未婚夫一眼。
很显然,两人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父亲,倒不如说更像是两个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仇人。
尤其是后者,打心底渴望有一天能够亲手掐死前者,把对方的脑袋挂在城门上供各种食腐的鸟类啃食。
相信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去勾引别的男人,给自己未来的丈夫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呵呵,我喜欢你的矜持与性格。看来我们来越来越般配了,不是吗?”克尔温不是白痴,知道眼前这位美丽女人对自己的厌恶。
可那又怎么样?
在强大的权势和力量面前,还不是要乖乖跪下来。
如果换成以前,他也许会毫不犹豫采取最强硬的手段,直至对方彻底臣服。
但是现在,他开始喜欢上这种先从精神上征服一个女人带来的成就感。
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对于男人而言,太容易得到的异性不管多漂亮都不值得珍惜,反倒是那些性格高傲的女性,虽然长得不一定漂亮,可却能在征服过程中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虽然听起来有点下贱,不过这就是人性最有意思的地方。
公主抿起嘴角笑着讽刺道:“是啊!一个暴君,一个弑父的恶毒女人,我们俩的确很般配。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你承诺的权利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别急,亲爱的,我还没有为你攻克最后两座城市和三座城堡。等全部打下来,自然会举办一场轰轰烈烈的登基大典,到时候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女王了。同样的,我们俩的婚礼也将在同一天举行。到时候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国家,都将成为你和我狩猎的对象。”说着,克尔温举起杯子抿了一小口蜂蜜酒,眼睛里闪烁着名为野心的光芒。
“你最好快一点,我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公主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催促道。
“当然!最多一个星期,我保证会为你亲手带上王冠。另外,我很期待在婚礼当天的夜晚。”
说完这句充满暗示性的话,克尔温站起身故意把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表情充满了暧昧与挑逗。
不过就在他刚刚走出帐篷,一名最近才投靠过来的骑士便忍不住啐了口唾沫:“呸!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当面羞辱您!殿下,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招募一支精锐的刺客,直接把他送进地狱。”
“不!你不懂!他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粗鲁愚蠢。我敢保证,要是你派人去刺杀他,不仅不会伤到他一根汗毛,还会被趁机连根拔起。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忍耐、忍耐、再忍耐,直到出现合适的机会或者强大的盟……”
公主的话还没等说完,一名侍从便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两只眼睛不停的左右有张望,好像生怕有人看到自己。
“帕克!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去盯着外面军队的动向吗?”骑士赶忙开口大声喝问。
年轻的侍从迅速冲口袋里掏出有一张密封的信件,低声解释道:“大人,不是我违抗您的命令,而是有个神秘人突然把这封信塞到了我的口袋里。他的动作是如此隐蔽,以至于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楚他的样貌。”
“信?”
公主赶忙接过来拆开,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喜色。
“殿下,上边都写了什么?”骑士一脸好奇的问。
公主飞快把信捏成一团扔进旁边的火盆,不慌不忙的回应道:“不,没什么,一个老朋友的问候而已。先忙你们的去吧,我现在要给这位老朋友写一封回信。”
“好吧,假如您有需要请随时吩咐,我就在外面。”
骑士明显意识到自己效忠的君主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又不敢多问,老老实实选择了回避。
看着两人走出帐篷,公主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居然是维利亚女王的亲笔信!看来除掉克尔温,吞噬他的势力,不用再像原来计划的那样,等上十几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