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把所有敏感话题都道出后。
一号别墅呈现出了一片欢声笑语的交谈。
十几年未见。
这个从一开始就建立起来的圈子发起了阵阵的追忆感叹。
与此同时。
远离江州两千多公里的京城中。
一间格局恢弘的四合院中。
“老爷子,您已经两三个夜晚没能好好睡一觉了,要不您先歇着去吧!”
主厅中,一名将近六十的中年人一脸担忧地看着拄拐坐在主位上的老人道。
中年人正是如今紫禁城巨头之一的周华远!
老人是他父亲,更是周家的主心骨!
虽然早就退下来,但周家的事儿还是得他拍板才可行。
“睡?如何入眠啊!那小子回来了,现在整个华夏都鸡飞狗跳!听说现在从一号别墅大门外开始,车龙排了不下于五公里!”老人拄拐往地面一跺,满脸忧愁道。
“消失十几年,他怎么还没死?”
大厅旁侧座位上,一名五十来岁的汉子神色复杂至极地喊道。
他的肩上,有块章,章上两颗星星极为显眼。
周华盛,周家老二,当年江山阁的幕后主人。
也是蒋一诺跟秦天麒被绑的推手!
“死?如果他真死了,你觉得老叶家跟老常家还会给他当狗吗?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失算了啊!叶家跟常家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了他没死,否则不可能还会屈尊当秦家的狗腿子!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初是我拍板决定同意华盛的计划,现在看来-错了!”周老爷子神情慌忧地叹声道。
有些追悔的意思在里面。
“老爷子,你放心吧,虽然当年计划失败了,但我敢肯定咱们没有暴露出去!再加上都过去这么几年了,任他查都查不到咱们头上来!再者说,那对母子连根毫毛都没伤着,不至于会揪着不放!”周华盛道。
“那家伙,他睚眦必报!想想当年老秦家是什么下场?想想当年金陵薄家又是什么下场?还有杀入紫禁城灭掉三大巨头,别拿你那套去衡量他的所为!那就是一个疯子,变态,神经病!”周老头忍不住地拿拐杖跺着地面道,在说及起这些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惧意。
旋即继续道,“若非当初咱们研讨时笃定了他已经蒸发死去,我又怎么会拍板同意那出计划啊!或许他查不出江山阁的背后是周家,但你们觉得老王同志能不知道吗?那厮可是精明地很!他不动声色,不代表他不知道!想来他当初也是看不惯秦家,可现在随着那小子的回来,我就怕他会乱嚼舌根做明哲保身啊!”
“爷爷,爸,二叔!”
就在这时。
一名着穿朴素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走进来。
朝着周老头行了行礼后。
而后文质彬彬地叫喊。
“宏宇,你怎么回来了?”
不管是周老头也好,还是周华远周华盛也罢。
全都齐齐呼声问道。
周宏宇,周家继承人,唯一继承人!
但除了周家少有的几名核心人员之外,几乎都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在见到他的那刻,连周老头都拄着拐杖站了起身。
“三大宗门手中有师尊想要的东西!所以,我这次是陪着师尊回来的!”周宏宇无比平静地淡淡道。
只是身上却流转出一股渗人的气息。
彷如只要靠近他,就倍觉阴寒般。
“巫神大人来了?他-他-他在哪?”
听到周宏宇口中的师尊,周老头当下浑身止不住地颤栗起来哆嗦喊问道。
无比紧张,无比激动!
“进入华夏后,我就与师尊分开了,他让自行活动,到时候会找我!所幸我就回家来了!”周宏宇还是那般地平静,看起来无比之怪。
“三大宗门?巫神大人想从三大宗门手中抢东西?”
见识过三大宗门威力的周华盛也腾起身来,不敢置信道。
只是话语声中却充斥着三大宗门的惊骇。
“哼!二叔,这话你可别在师尊面前说,否则他老人家一旦动怒,我都救不了你!”周宏宇看了一眼周华盛,语气愈发冰冷,“三大宗门算什么东西?当初四大宗门的宗主合力才堪堪击败师尊,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师尊非但已经完全恢复,反而还借着那一次的元气大伤突破了瓶颈,现在实力早已不是当年可比!区区三大宗门,他又岂还会放在眼中?这次不仅是要从三大宗门手中抢到东西,而且还要把三大宗门给抹去!以报当初遁走南洋一百多年的仇!”
“抢什么东西?”
闻言,周华盛条件反射地便是快声一呼。
唰-
殊不知等来的却是周宏宇的冷眼一刮。
在那道冷眼中。
周华盛竟是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
整个人止不住地后退几步。
他也是武者,原本在十几年前便是暗劲中期的武道。
后来随着灵气复苏,他已经晋升至了金丹中期。
若还是用当年的武道等级去界定的话,那现在就是化境宗师了!
可饶是有着这等修为,在周宏宇的刮瞪下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二叔,难道爷爷没教过你,不该问的别问吗?”
收回那冷眼,周宏宇淡淡道。
“华盛!”这时,周老头也斥声一喝。
“是,老爷子!”蠕动了几下喉咙,周华盛赶紧再退几步。
“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一改先前的神态,兀然间-周老头爽朗地拄着拐杖大笑起来。
“发生什么了吗?”
不解这声天助我也。
周宏宇皱了皱眉道。
“是这样的...”
周华远开始解释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
周宏宇点了点头。
旋即拿起桌面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道,“我去杀了他!”
说罢。
周宏宇转身作势就要走。
只是周老头却着急地赶紧叫住,“宏宇,不可,不可!”
“怎么?你们不是怕他吗?我把他杀了你们就不用怕了!”周宏宇眯了眯眼。
对于秦凡,他并不是没有听说过。
五年前他从南洋回来的那一次就听父亲提起过。
但他没往心里去,再说那时候的秦凡已经人间蒸发,他也懒得去想那么多无谓的。
可这次不一样,他听出了父亲话中的忌惮之意,也看到了爷爷脸上的惶乱不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