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呸出那滚入到口中的尘沙。
便服中年狼狈地从地上翻跃起来。
之所以在这一掌的震飞下没收到任何的内伤,他知道,绝对是对面那少年在控制之下拿捏住了分寸。
如此浩然的磅礴内劲都能控制着,这到底强悍到了何种恐怖程度?
想到这里,中年人那张憨实的脸上全然写满了匪夷所思!
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竟然匹配着这般实力?
这到底是哪里闹出来的妖孽?
下意识地,他脑海里蹿冒出了少年宗师这四个字来!
虽然他归隐田林,不代表他对武道界的事儿一无所知了!
武道传闻,七月初七,峨眉山上,金顶旁侧,云海之中。
有一少年唤水为剑,一剑砍杀时隔二十五年携化境大成之威返华的兰晓生!
那一日,他名震武道界!
那一日,少年宗师之名被录入武道史册中!
难道说对面少年便是那个一剑砍杀兰晓生的少年宗师?
当脑中冒出这个念头时。
中年人没有感到疯狂,而是越想越有可能!
咕噜地蠕动了下那干涩震撼的喉咙,他脸上的神态化作了无比的敬崇之意。
快步匆匆地朝秦凡走了回去,双手作揖,道,“感谢不伤之恩!”
没有作答。
秦凡缓缓摇头一笑。
迎着秦凡的这一摇头微笑,中年人心跳陡然加速,一番的内心挣扎过罢,眼中闪烁起了坚决来,咬了咬牙以作壮胆,再声问道,“敢问阁下是不是秦凡秦师?”
“嗯!”对于中年人能看穿自己的身份,秦凡并不意外。
“鄙人无知,贸然冒犯秦师,望恕罪!”
当听到秦凡确认身份后,中年人浑身抖颤起来。
宗师,化境宗师!
他区区暗劲中期蝼蚁竟然还试图去与化境宗师过招?
那种武道界之于宗师的颤畏一下子从他心头陡然蹿起!
再想到先前自己所说的话:听我一句劝,小小年纪如此轻狂并不是什么好事!
霎然间那滚烫的火热辣意唰地一下蔓延起了整张厚实的脸来!
他竟然让一剑砍杀兰晓生的少年宗师去听他的劝?他竟然对一名化境宗师说轻狂并不是什么好事?
疯了!
这绝对是疯了!
武道界有十五字箴言,宗师不可辱,宗师不可欺,宗师不可犯!
这十五字在警醒世人的同时更是披露出了宗师那种性格下的喜怒无常!
便服中年突然发觉,自己如今还能安然站在这里,绝对是先祖庇佑了!
看着便服中年那发颤的身体,秦凡无声一笑,道,“不知者不罪!罢了!”
“谢秦师,谢秦师!”便服中年如蒙大赦地连连低头作揖道。
“呵呵-!”秦凡轻轻一笑。
不再多说什么。
见状,便服中年连忙转过身,朝军装老人说道,“廖老!鄙人就此告辞先!”
话了,大步地匆匆走了起来。
留下军装老人那一脸错愣惊震的目光在身后!
在便服中年的那般态度之下,他没去多问什么,脑里全然都是被秦凡秦师那四个字萦绕着!
虽说他对武道界的事了解甚少,但并不代表他对师一字的孤陋寡闻!
坐镇京城的华夏最强之人华笑天就是被人称以华师!
而便服中年却以那种极其谦卑而且还惶恐的态度去对这一少年人进行崇敬行礼尊喊秦师?
难不成眼前的中年人是为宗师?
不-!!!
怎么可能!
宗师会来西北军区挑这种担子?
开什么玩笑!!!
可除此之外怎么解释便服中年的那种谦卑跟一声秦师?
“老韩,这-这-这位是?”
声音略有些许哆嗦廖渊顿生起一种惶恐之意来。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此子不是宗师,但能让暗劲中期的武者都谦卑惶恐抖瑟着作揖请罪,那也绝对是通天妖孽啊!
一时间,他慌了,假使真得罪上这种人真被这等人物记恨上的话,那会是什么下场?
他不敢想象,他无从想象!
韩荣光顿了顿。
而后对着比他年长些许的廖渊悲哀一笑。
这才含糊其辞地道,“我昨晚连夜亲赴江州,与岭南叶老一齐诚恳登堂再三求请而来的教官!”
话罢。
韩荣光侧过身,朝秦凡道,“秦师,不打扰你了!我跟继光暂且告退!”
“嗯,走吧!”秦凡淡淡地点头应了一声。
“秦师,告辞!”
“秦师,告辞!”
韩荣光跟叶继光齐齐拱手道。
然而在韩荣光跟叶继光的双双离去后,廖渊却呆若木鸡地失神怔愣住!
那骇意丛生的脸上更是泛起了阵阵的苍白之色来!
连夜亲赴。
岭南叶老。
诚恳登堂。
再三求请。
当这几个词儿连贯到一起,那勾勒出的意味到底耐人寻味到何等程度?
活到这个岁数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在江州的地盘,连叶老都得亲恭诚恳求请,这段位到底得高到哪步境地了?
再一联想便服中年口中的那声秦师!
廖渊脑中突然蹦出了几天前所听到的一则小道消息!
传闻当年在华夏跟华笑天平分秋色的兰晓生回来华夏了,但却被一名少年给砍杀,当时他对此还不以为然地摇头一笑,认为这消息完全就是三人成虎被杜撰出来的。
兰晓生,那至于全球地下世界来说都是一方大拿霸主,一身武道修为历经这么多年更是不知道得强悍到什么程度去,怎么可能会被一少年砍杀?而且还是在华夏境地?
但当下,他信了!
没来由的直觉告诉他眼前那个被他深深记恨在心的少年便是那个传闻中砍杀兰晓生的家伙!
随着那几近确切的直觉升起,一阵寒意从他背后猛蹿惊袭!
陡然间一片惨白的脸色中涌起那深深的恐慌来!
咕噜-!
咕噜-!!
几声伴着不安的咕噜声在干涩的喉咙中发出。
那哆嗦的眼神朝秦凡看了过去,惴惴不安道,“秦师,我-我-是我冒昧了!是我教教子无方!”
这几个的说出,几乎把廖渊的力气都掏空,同时带来的还有那极为忐忑的惶恐。
得罪一个连岭南叶老都得诚恳谦卑相对的神人,这意味着什么?
不管意味着什么,能肯定的一点是,那绝对不是他廖家能承受得起的!
再想到之前所说的话,一路靠溜须拍马上位的廖渊冷汗湿遍全身!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