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还是一手抱着燕小瑟,一手牵着燕小锦的手,静静的走在燕城的街道上。
来时的欣喜,此时早就平静的如同一池死水,再也掀不起半点微澜似的。
红袖有些担心阮烟罗了。
毕竟,她身子才恢复不久,还很虚弱的样子,这一手一个孩子,哪怕一个只是牵着手,可她也担心呀。
担心阮烟罗吃不消。
可看着阮烟罗没有表情的神情,愣是不敢开口,不敢把燕小瑟抱过来。
可还是担心呀,毕竟,阮烟罗刚刚见到燕寒墨的时候,身体还摇摇欲坠过。
她现在担心阮烟罗把燕小瑟给掉到地上,也担心阮烟罗再一次的小产。
轻扯了扯身旁的小紫,以唇语问道:“怎么办?”
小紫也是一脸的担心,这已经走出有两里地了。
可是周遭看过来的人群一点也没有减少的意思,还是人潮鼎沸的看着他们的方向。
只不过,他们所经的地方,百姓们无一例外的全都让开了一条路,让他们一路畅行无阻。
眼看着越来越近阮府了,而阮烟罗的情绪似乎也没有什么波动,小紫这才上前了一步,低声道:“小姐,不如把小瑟交给我抱着吧,你牵着小锦就可以了。”
“嗯嗯,娘亲,好吗?”一旁的燕小锦立刻附和,他也很担心阮烟罗。
只不过他跟小紫和红袖一样的心思,生怕触动了阮烟罗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然后让阮烟罗爆发了,就一发而不可收了。
所以,燕小锦一直不敢说话。
一直悄无声息,如同行尸走肉般一直在走的阮烟罗这才回过神来一般,转头看了一眼小锦,点了点头,“好。”
小紫立刻去接燕小瑟,生怕阮烟罗反悔似的。
主仆五人继续往前走去,小紫和红袖悄悄观察着阮烟罗的反应,似乎,又好象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看似的平静,让两个人面面相觑,完全猜不透阮烟罗的心思。
还有那位渣王爷的心思。
算了,人家是主,她们是仆,只要好好的照顾阮烟罗就好,其它的,关于阮烟罗与燕寒墨的感情的事情,她们就算是想帮也帮不了,完全的无能为力。
明明是夫妻,可两个人分开,燕寒墨和阮烟罗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倒是她们做下人的,担心的不得了。
这是黄帝不急,急死太监呀。
这一刻,小紫和红袖深有体会。
好在,那条路再长,也终有走到终点的时候。
一行人是从阮府里离开的,如今又回到了阮府。
只是出去时的快乐和期待已经没有了,变成了回来时的沉默和寡人。
燕小瑟还在睡,燕小锦一点声音都没有。
从进了阮府的大门到回到梅苑,一路上全都是阮家人,原本在路上,百姓们虽然不住的看着阮烟罗的方向,但并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指指点点,最多是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但是到了阮府,远远近近的丫头婆子都在看他们的方向,然后肆无忌惮的议论着。
阮烟罗恍若未闻。
默然的回到了梅苑。
李妈听到脚步,便迎了出来,一眼看到阮烟罗,怔了怔,“小姐怎么了?”
那种没有表情的表情,最是让人担心。
小紫摇了摇头,示意李妈不要追问,等她有时间就一一告诉李妈。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在路上遇到燕寒墨,阮烟罗与燕寒墨之间并没有起什么冲突,不过都是各自冷漠脸罢了,其它的再也没什么了。
算起来,这已经比她和红袖预计的要好多了,没有当街对骂,惹人笑话。
只是三言两语,就各奔东西。
虽然这样让人更加的心疼阮烟罗,但至少,没有毁了他们各自的形象,也还算是有理智。
李妈煮了莲子羹,阮烟罗懒懒的坐在园子里的石椅上边晒着太阳,边慢慢的喝着。
梅苑的门忽而开了,红袖看过去,就见门开了一条缝隙,有人张头张脑的看进来。
“谁呀?”
可红袖才喊了一嗓,大门外张望的人就走开了。
“这什么人,作贼一样。”红袖忍不住的吐槽。
“谁知道呢,是不是修景宜回来了?”小紫附和了一声。
不可能吧,“我猜是阮烟冰。”一直没说话的阮烟罗开口了,惊得小紫和红袖两个一起掉了下巴。
阮烟罗已经发呆好久了,就是喝个莲子羹也一直在发呆。
而她们两个加上李妈谁也不敢上前与阮烟罗攀谈,生怕阮烟罗激动起来影响胎气。
现在的阮烟罗,真的经不起任何的刺激了。
可此时此刻,阮烟罗居然就开口了。
有点突兀,不过语气跟平常一样,看起来很慵懒的样子,唇角也勾起了浅浅的笑意,仿佛之前在外面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小紫看红袖,红袖看小紫,全都是一脸的懵逼,傻傻不懂阮烟罗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倘若是坏的话,这还能笑得出来,阮烟罗也算是天才了。
不过,听到阮烟罗说刚刚外面的人可能是阮烟冰,两个一起好奇了,红袖转身就往大门前去,回来后为免被骚扰,李妈就让她把大门阖上了。
结果,阖上了还能被人推开缝隙,这就是想要来骚扰。
不过没敢进来的样子。
抑或,对方只是想看看阮烟罗的现状就走人。
如果后者,那就很有可能是阮烟冰。
红袖跑得很快,冲到大门前打开大门时,还真让她看到了来了又走了的那人的背影,“小姐,你猜对了,真的是阮烟冰,她来做什么?”
阮烟罗冷冷一笑,“她来看我的现状,好决定要不要对王爷出手,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刚刚已经看到我了,这是回去准备打扮一番,然后就离开阮府,争取与王爷来一个偶遇呢。”
“小姐,那你不担心王爷吗?”红袖一头的雾水,小姐说这些,可是看表情却是很轻松的样子,她是真的越来越堪不透小姐和王爷之间的关系了。
阮烟罗喝了一口莲子羹,甜甜的,“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夺不走,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但凡是能被夺走的,我阮烟罗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