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美眸一下子怔住了。
她以为燕寒墨躲得开的。
以他的身手不可能躲不开。
所以,她这一巴掌完全是故意的。
她以为只要一巴掌挥过去,燕寒墨就会不得已的或松开她,或松开燕小锦和燕小瑟。
结果,他两只大掌哪一只也没有松开,硬生生的受了她这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响后,她还被他捏在手里,而孩子们也还在他的手上。
看来,他已经知道燕小锦和燕小瑟是她生的了。
甚至于,也认出她了。
看杂耍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时不时的起一声吆喝,刚刚那一巴掌打得快,而且她的身子正好挡住了身后人的视线,所以后面的人没看到。
前面的人正看着杂耍也没看到。
独有一个人看到了。
那就是燕小锦。
她一句传音入密之功,小东西是听到了的,自然也注意着她的动向。
此时的燕小锦张大了小嘴,吃惊的看着燕寒墨被打的脸。
好在,只是人皮面具。
所以,看不到五指山。
娘亲居然打了王爷,娘亲真是威武。
眼看着燕寒墨冷肃如冰山一样的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所涌现出来的味道仿佛要将娘亲给劈了一样,燕小锦暗叫不好,小手一推燕寒墨,“娘亲,你快走。”
燕寒墨防了阮烟罗,却绝对没想到其实他该防的不是阮烟罗,而是燕小锦。
小家伙虽然力气不是特别大,但好歹跟着阮烟罗修习过内功,不然轻功也不会那样上乘了。
这一推,绝对的猝不及防,再加上燕寒墨此时的注意力全都在阮烟罗的身上,所以,燕小锦得逞了。
扯着她肩膀的大掌骤然一松的瞬间,已经听见燕小锦的警告的阮烟罗骤然后退,撞着身后的人一倒一大片,她却完全顾不得了。
“小锦,三天内必须带着燕小瑟回家,否则,以后你就没有我这个娘亲了,家也会搬走。”阮烟罗这一句传音入密之功说的极快,说完的时候,人早已经到了人群的外围,转身便往人多的地方闪去。
燕寒墨眸色一凛,一手一个的一把抱起了燕小锦和燕小瑟,飞身而起就追出了人群追向了阮烟罗。
既然彼此已经打过照面了,这个时候,他不打算放过阮烟罗了。
小女人居然敢打了他一巴掌。
阮烟罗,胆肥了。
“叔叔,干嘛呀?我还没看够呢,我要看猴子,你快停下,我要回去看猴子。”刚刚燕小瑟是挤在人前的,倒是燕寒墨站在了第二排,所以,燕小瑟刚刚特别饱眼福的看得可开心了。
没想到正看得兴起,就被燕寒墨带走了。
小身子在燕寒墨的怀里挣呀挣,“我要看猴子,我要看猴子。”小家伙说着,眼泪都挤出来了。
被燕小瑟这样一哭,燕寒墨一个闪神,此时再找阮烟罗,再也不见踪影了。
皱眉看着她闪身离开的方向,他倒是没想到,时隔五年而已,她的轻功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几乎与他不相上下。
看来,当年在法恩寺里看过的心法还有图谱,她已经悟透了也参透了,甚至于还修习了。
要是燕勋知道她练成了他很多年都专研不明白的武功,不知道会多懊恼把法恩寺的秘密告诉了凤蝶衣。
只是凤蝶衣的一个吃醋,却练就了阮烟罗的绝世武功。
“叔叔,我要看猴子,带我去嘛,好叔叔,你快带我去。”燕小瑟小手抹着小脸,大有他再不带她回去,她一定哭个热火朝天。
燕寒墨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此时再想去找阮烟罗,比登天都难了。
毕竟,只要阮烟罗不主动现身在他周遭,他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她。
对她的辩识性太难把握,除了个头和身材,其它再没有可参照的了。
而且个头和身材也不是那么好分辩的。
毕竟,鞋子里垫些东西,她还可以把个子增高的。
肚子弄大了变成孕妇,他也很难看出是她的。
看了一眼怀里的始终不说话安安静静的燕小锦,小家伙应该是因为推了他一把此时在后怕吧。
甚至于连燕小瑟又哭又闹的燕小锦都没有哄着。
燕小锦吓着了。
从他第一眼看到燕小锦到现在,这孩子第一次吓着了。
果然,孩子就是孩子。
可这样的燕小锦和燕小瑟,都让他心疼了。
他没有训斥燕小锦,孩子还小,在他和阮烟罗之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选择,孩子一定是也在怀疑他跟阮烟罗的关系了。
燕寒墨先是轻拍了一下燕小锦,“小亮,小彩哭了,你快哄哄。”
燕小锦这才回神,瞪了一眼傻兮兮什么也不知道的燕小瑟,“行了,别哭了,猴子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喜欢,让叔叔买两只送到府上去,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从早看到晚,看到够。”
他烦,很烦。
娘亲让他带燕小瑟回去了,还要求三天内必须回去。
可是,他还没弄明白娘亲和燕寒墨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呢?
他这会子还不想回去,弄不明白就回去了,那以后娘亲和燕寒墨还是要分开呀。
但是,他想要父亲大人呢。
“可以吗?”燕小瑟眼睛一亮,水汪汪中期待的看着燕寒墨,她是真的很喜欢猴子啦,杂耍的猴子真好玩。
“可以。”燕寒墨自然是答应的,此时燕小瑟让他摘天上的太阳,他都会答应。
“太好了太好了,叔叔最最好。”燕小瑟一扭头,“吧唧”一声就在燕寒墨的脸上亲了一下。
响响的,让他下意识的就想起了阮烟罗打他的那一巴掌。
长这么大,能打到他脸的人不是屈指可数,而是根本不用数。
除了阮烟罗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她是唯一打过他巴掌的人。
就连燕勋也从未打过。
“那我们继续逛?”杂耍不是不好看,而是他此时再也不想挤进人群了。
就觉得这一群里的人都知道他被打了。虽然,此时没有一个人在议论这事,而那些被撞倒的人也都被他的手下安抚的相安无事的继续看杂耍了,但他,还是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