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内的废旧瓦房内,夏寒缓缓地睁开双眼,用灵眸望了望四周,确定安全后这才从地上站起走了出去。
他选的路线虽也是深入煞园,但异常偏僻。在小镇停留的半日,还没看到过一个修行者路过。只有几百个煞尸横行在街道上,这时在看到人类后发出一声声嘶吼,扑了过来!
对于这些发狂的煞尸,夏寒倒是很想清理一番,然后再取出它们的煞丹。不过思考片刻之后,还是选择将已经袭到身周的几个煞尸一拳轰死,飞离了此地。
夏寒看着远处天空上的宝座幻影,眼中生出一抹惊讶之色。相比于几天前,这方宝座似乎又威严了许多。煞园自成一域,通常来说是看不到外界的景象的。然而这异象居然能够投到这里,足以说明其玄妙之处。也不知从外界看这异象,是何等壮观。
“异象人王,啧啧……”关于异象人王,他儿时曾听言真说过,在皇都时曾听柳敬天提起过,也同样在一些古籍中读到过。不过,此前这么多年也一直将此当作了传说。不曾想,有一天竟能遇到。
几天前这天地异象出现之时,他的心脏也跟着悸动了好一会,想到此处,他露出古怪神色,似乎在当时他也觉得这异象的气息有些熟悉。
但片刻后,他摇头一笑,他的这颗心脏对于大道的感应最为敏感,异象虽为突破之人所引,但终究是乃天地所降,灵心悸动也不算奇怪。
“唉,还是先想想怎么安全到达煞园核心区域吧……”夏寒从天地异象上收回目光,看向了远处那座宏伟的镇阴宝塔,轻轻一叹。这几天他从遇到的那些修行者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段氏王朝的太子已经对他做出了悬赏。
凡活捉他的势力,奖赏三个人王传承。
人王传承是煞园中最大的诱惑,那段天鹏放出话来后,来到煞园的各国子弟几乎陷入了疯狂,尽管手中掌握的消息极少,但也都开始刻意注意起他的踪迹。
不仅如此,那段天鹏似乎派出了不弱的手下,八狂鹰和四天狼。
夏寒不知这十二个人的底细,但通过那些人的表情来看,似乎相当不弱。
“也不知陈潇他们有没有陷入麻烦。”夏寒皱了皱眉头,如今全煞园的人都知道他杀死了段天明,也都知道他来自铁云。其他几家若被他拖下水,他是乐于见到的,怕就怕赵剑扬他们会将矛头指向陈家。
“我如今自身都难保,陈潇他们若有危险也帮不到任何忙,他们也不是傻子,应该会隐藏起身份。比起安全,他们比我要安全的多。算了,还是先赶路吧……”夏寒将杂念从心中驱除,继续朝前飞着。
往前飞了一个多时辰,夏寒进入了一座连绵山脉之中。这山脉看上去并不出奇,也并无宗派痕迹。就算有修行者的洞府,想必也极少。
“铛铛铛……”
才进入山中不久,前方就传来一片刀剑相撞的沉闷声响。夏寒用灵眸望过去,果不其然是两方势力在争斗。
一方是两男一女,另一方是五个男子。看起来争斗的原因是那女子手中所持的宝器,那是一把秀丽长剑,每一次挥出都散发出点点荧光,应位列极品。
“极品宝器啊……”在这煞园中极品宝器不算罕见,夏寒之前曾在风雷宗中看到过不少。但可能因数万年前的毒雨有关,大多都已经残破的失去了灵性,像保存的如此完整的极品宝器,倒是不多见。
夏寒一向不喜多管闲事,更何况这两方人都穿着不凡,修为也不俗,一看就有着不弱的背景,这种事还是躲远些比较好。
夏寒心想着便想绕过这座山离去,可目光刚要收回,他的心脏却莫名一缩。
“噗通!”
随着这一声剧烈的心跳,夏寒眼皮一抖,惊讶地朝那三人一方中的青年看去,这人身上似乎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气息。
“难道错了么?”夏寒挑挑眉,这是他来到煞园后,心脏的第二次悸动。第一次是天降异象之时,他认为那只是心脏对于大道做出的正常反应。可这一次,又有些不同。
这感觉就如同灵心变即将运转,突然又停止了一样,仿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夏寒不敢怠慢,停在了原地,直直地盯着那长相憨厚的青年。他的灵心变每次运转,都会给他带来了不得的惊喜。此人必有不凡之处,否则绝不会引起心脏这种变化。
观察了半晌,夏寒面色愈发古怪。这青年如其貌,看上去笨手笨脚,尽管在三人中修为最高,可从战斗力上来看,似乎还不及那个手持极品宝器的宗师初成女子。
夏寒不觉得灵心变会出错,仔细地观察其那憨厚青年,突然他目光一缩,将视线投到了青年胸前佩戴的一块石坠上。所谓石坠,也不过是一块难看的石头被穿上了绳子而已。但这石坠极为怪异,通体黝黑,仿佛在发出一股特殊的波动。
“就是它!”夏寒能感觉到,自己将目光投放到这石坠上时,那种奇异的感觉又生了出来。
难道这是什么极其厉害的宝物?
想到此处,夏寒就心头火热。哪怕知道自己还在被追杀之中,可仍免不了生起一些心思。
“先救下他们再说!”做了决定后,夏寒没有迟疑,朝那座山快速飞去。
周遭的山峰已经被八人打得残破不堪,憨厚青年手持利剑,抵挡下对方五人的攻击后喷出一口血。
“路子健,我先抵挡他们片刻,你快带黄晴离开此地!找到大师兄他们再回来救我!”
前方的俊逸青年听到此话,怒不可遏地回头:“项维,你又再犯什么傻!要走一起走,平日里受人欺负不还手也就算了,这时偏偏来逞英雄?”
“项师兄,路师兄说得对,要走一起走!”
后方叫作黄晴的女子不过二九佳龄,生的颇有姿色,手持青锋,满脸怒容地盯着对面的五人。嘴角溢出的鲜血,在英姿飒爽间多出了几分凄美之感。